第5章 初次爭鋒
她話音才落，穆涼婧且驚且疑，不禁悄悄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赫連澈，隻見對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似乎一點兒也不怕他們之間的事情被暴露出來。
穆涼婧也怕露出馬腳，故而登時拔高了聲量，“貴妃娘娘，臣女自知是罪臣之女，但是你也不該平白汙蔑！”
先發製人永遠比落後來的好，穆涼婧不怕皇帝會不信自己，新歡和舊愛，恐怕沒有幾個人會選擇舊愛吧，更何況又是這樣一個昏君。
對於穆涼婧的憐憫，一時赫連毅也不知道應該信誰了，這個時候，隻見眾人擁簇著一個身著無比華麗的女人走了上來，“皇上不妨聽聽貴妃怎麽說，貴妃也不是那種人雲亦雲的人。”
赫連毅看她一眼，不禁道：“你說人雲亦雲？皇後的意思說，這宮裏早就在傳了？”
陸無雙麵上不禁顯得有些為難，那個意思就像是無意中說漏嘴了一般，落紗見狀，便趨前頷首，“皇後娘娘既然不好意思說，那臣妾來替您說！”
扭著水蛇腰走到穆涼婧的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開口，“妾身聽聞在她回宮的路上，曾經被人擄走，崔公公花了整整一個晚上才找到她，這張天生就是狐媚子的臉，誰知道這一晚上沒有發生點什麽？”
赫連毅聽了這話，略微蹙了蹙眉頭，看著穆涼婧的眼神不禁帶著些微的懷疑，穆涼婧忙跪了下去，道：“臣女是清白的！臣女之所以一個晚上沒有回來，是因為……”
此事被挖出來，轉過頭看了一眼赫連澈，心生一計，“王爺為了救臣女受了傷，不便行動，而且天色已晚，我們根本就找不到路下山。”
赫連毅看起來是相信了穆涼婧的話，於是轉過頭去問赫連澈：“四弟，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赫連澈一時沒有說話，反而看向了穆涼婧，穆涼婧不曉得他想耍什麽花樣，於是不斷地用眼神懇求他，他這才滿意。
“回皇兄，是有這麽一回事，的確是因為臣弟受了傷才會如此，皇兄若是不信，可以叫禦醫來檢查，看看臣弟身上是否有傷。”
赫連毅見他麵色蒼白，絲毫不同於往日中氣十足的樣子，的確像是有傷的，於是連忙擺擺手，“那你還站著做什麽，快些下去叫禦醫替你診治一下。”
他表麵上是關心赫連澈，可打從心底裏卻還是有些懷疑他，於是便著人去請來禦醫，就在一旁坐下診治起了傷。
穆涼婧不禁歎了口氣，沒想到赫連毅不僅對臣子冷血無情，對自己的親弟弟卻也不見得有多關心，而是滿滿都是懷疑。
那禦醫替赫連澈看過傷勢之後，並未替他包紮，反而第一時間對赫連毅道：“王爺的傷的確很重。”
他仿佛知道赫連毅找來自己並不是為了替赫連澈診治傷勢的，故而便先將皇帝想知道的事情告訴了他，看起來皇帝的薄情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想看看赫連澈此時該是怎樣的臉色，卻撞上了赫連毅灼熱的目光，她心下不覺厭惡，於是別開臉去，赫連毅正要說話，落紗卻咄咄逼人：“就算王爺救了她，可王爺總是個男人吧，還是個整日花天酒地的男人。”
想及那夜的事情，穆涼婧心裏又是痛恨又是後悔，雖然這是實打實的事情，可她還是不得不狡辯一番，她若這樣認了賬，豈不是隨了落紗的意！
她因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幾乎要調出眼淚來，她才淚眼婆娑地看著赫連毅，道：“皇上，您若是不信，可以叫人來替臣女驗明正身，就當著眾人的麵，若驗出臣女非處子之身，臣女自當一頭撞死在這裏！”
她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赫連毅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一來又不願意帶綠帽子，二來又怕此舉傷害到穆涼婧。
穆涼婧正是看準了皇帝的苦惱，於是又抽泣道：“臣女有一個請求，請皇上答應！”赫連毅憐惜地看了她一眼，“你說。”
穆涼婧小意道，“若是驗出臣女是處子之身，臣女也絕不入宮，請皇上賜臣女一死，受了這般侮辱，臣女無顏麵對列祖列宗，自然也做不得皇上的妃嬪！”
她此刻已經擠出眼淚來，哭得梨花帶雨，赫連毅不過瞧了一眼，便連心也要碎了。
身後坐著的赫連澈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在他眼前表演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倒是想看看，她該怎麽自圓其說！
於是連忙將穆涼婧扶了起來，道：“你說的什麽話，你是朕的人，朕怎會叫你受這樣的屈辱？”
轉而有些厭惡地看著身後的人，“落紗，你是宮裏的老人了，沒得這樣咄咄逼人的，朕知你不是愛嚼舌根的人，今日的話，便當沒說過吧。”
落紗聽了這話，怎麽肯答應，“可是.……”還想爭辯什麽，可是赫連毅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看了，卻隻能恨恨的咬著牙。
陸無雙見狀，便出前做和事老，“皇上，既然您不願意替穆妹妹驗身，貴妃又擔心混淆了皇室血脈，妾身倒有一個法子可兩全，隻是要委屈皇上了。”
有辦法來試試，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雖然心裏很想之地，卻還是要表現地淡淡的，“你說。”
陸無雙眼神在穆涼婧身上停留一下，心下卻冷哼一聲，“皇上不如等到侍寢那日，不就一清二楚了嗎？”赫連毅似乎有些遲疑。
要是照著赫連毅那個好色的性子，肯定是恨不得今天晚上就讓穆涼婧侍寢，可是落紗卻跳出來說這個事情，這還有待探究。
若是按照宮裏的規矩來辦事，穆涼婧也得過自己這一關，她不侍寢，對自己也有好處，宮裏人都不是傻子，穆家被滅，穆涼婧怎麽會甘心進宮？
“好！”
赫連毅看樣子似乎是答應了，而且轉身看著穆涼婧，“你對這樣的決定可還滿意？”
有人做了一舉兩得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為？
“臣女都聽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