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同門之戰
衛莊與蓋聶同出鬼穀子門下，本為師兄弟，但這天下第一劍客之名，卻是讓這師兄弟成為了最強大的對手，一直以來，衛莊很是不服，勤修苦練，想要打敗蓋聶這個師兄，奪回天下第一之名，這件事，其實並不是秘密，因為衛莊與蓋聶，早就有過兩次大戰，也驚動天下，但可惜，衛莊兩戰皆輸，這會兒提出挑戰之意，還是當著這麽多舉世大豪麵前，想來是想一雪前恥。
楚河的問話，正是眾人所想。
衛莊卻是搖頭，說道：“楚莊主，自從來到楚家莊，這天下第一之名，衛莊已經不再奢求，這一次向師兄挑戰，也隻是為了以證劍道，請師兄成全。”
楚河看向了贏政，問道：“政公子以為呢？”
贏政回頭看向蓋聶，問道：“這種決鬥是武者之鬥，不涉及國事，所以本王不便幹涉，全由蓋聶自己決定。”
蓋聶上前一步，說道：“師弟有此心願，師兄當然很願意成全，其實剛才與師弟碰麵，就發現師弟的劍道又增強了不少，也想向你討教呢？”
兩人都是劍道高手，對劍的癡迷，超出一切，不論是衛莊還是蓋聶，這般年紀了，都沒有成親，幾乎把畢生的精力，都付出劍道，若有提升的機會，當然不會拒絕，就算是今天衛莊不提出來，蓋聶找到機會，也會提出此個要求的。
楚河笑了，說道：“好，好，正好進食無趣，有一場頂級劍客決鬥作為增味，倒是讓人胃口大開，衛莊，蓋聶，去吧，就在院裏，讓天下人見證，你們倆誰強誰弱？”
楚河這麽一說，在座的這些人都有了興趣，倒是鬼穀子悠悠的歎了一聲說道：“點到為止！”
衛莊說道：“師兄，請！”
蓋聶身形一動，就已經在贏政背後消失了，下一刻衛莊也消失了。
廳堂門口之外，就是一個大院子，此刻兩位秦時最強的劍客相對，一種無形的戰意，濃濃而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楚河卻是拿起一塊糕點，大口的吃了起來，似乎一下子，胃口的確好了很多。
“蓋聶兩戰皆勝，天姿不凡，這一戰，你們猜猜，誰勝誰負？”有人立刻開口，提出了話題，也引來了眾人的興趣。
“以劍相比，蓋聶的確要強一些。”
“那也未必，你們沒有感覺到麽，衛莊的劍意，似乎提升了不少，進入一種玄妙之境中，連本道也差點失察，這一戰，他不會輸。”
贏政看向楚河，問道：“楚莊主，你以為呢？”
楚河說道：“誰勝誰負與我何幹，隻是衛莊這家夥在我楚家莊白吃白喝，我都恨不得他馬上滾蛋。”
“噗”的一聲，站在一側的張良忍不住，失笑了出來，但見如此多的人看來，立刻憋住了笑，他也沒有想到，堂堂衛莊也會被人嫌棄。
“你笑什麽笑，你也不是一樣，就知道占本莊主的便宜。”
“楚兄你不要說了，因為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走，就賴在這裏了。”
外麵越發激烈的劍氣縱橫，一下子打斷了所有人的注意，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張良這才舒了口氣，被這麽多大人物關注，他還真是有些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其實對外麵的比鬥，他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知道，這一次，衛莊一定會勝。
這段日子，衛莊雖然屢屢被楚河打擊，但越挫越勇，而且似乎放下了對第一劍客虛名的追求，心境大變，連劍法也強大了很多。
後院的高樓之上，幾女也在觀戰，這麽熱鬧的場麵，她們怎麽能缺席呢，雖然以女人之身，不能出席酒宴招呼客人，與禮不合，但偷偷的看看，也是無妨的，再說了，她們都明白，自家的夫君，並不在意這些。
所以堂中的眾人談話，時刻都有人向她們稟報。
“我聽聞衛莊兩戰皆輸，這一戰，不知道結果如何？”秀娘並不通武藝，但也聽過關於衛莊的消息。
“這一戰，蓋聶要輸。”紫女觀劍，也有些心驚，以前作為好友，她很清楚衛莊的劍意如何，但現在，她已經有些看不清了，衛莊的劍，清靜了很多，就如秋日的禪院，靜幽無聲，但充滿著一種致命的幻境，與以前那種陰冷的感覺完全不同。
紫女回頭，看了看四女，說道：“我聽說，衛莊平日裏受到了夫君的點拔，看來的確很有益處，難怪連他這樣性格孤傲的人，也願意留在莊中不想離開。”
秀娘苦笑了一下，說道：“想想當日，我也是感恩夫君救我性命，給我依靠，這才下嫁於他，卻是不曾想，小小一個楚家莊，會有這麽一天，天下英豪齊聚，匯坐一堂，還是以夫君為尊，可能千百年之後，這樣的一幕怕都不可能再發生了。”
軒轅飄飄說道：“幾位姐妹，其實我也很好奇夫君的來曆，夫君的神通實在太神秘了，當日救弄玉的時候，千裏之路，盞茶功夫就已經到達，簡直匪夷所思。”
紫女說道：“不必好奇了，等夫君帶我們回歸故裏，我們自然就知道了，也許真的就是他所說的，來自天外之天，今生能幸碰上夫君，是紫女之幸。”
高手相拚，有時會戰至幾天幾夜，但衛莊與蓋聶兩人知根知底，互相之間，並沒有秘密，所以兩人的劍，看著強大，劍意讓人膽顫，可對他們兩人來說，卻是有種熟能生巧之感，強與弱，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來。
所以楚河與眾人的一頓早餐還沒有吃完，就已經勝負分明。
楚河當然知道，衛莊一定會贏，而鬼穀子與幾位首腦，擁有天人合一之境，幾乎也在兩人出劍之後，知道了勝負的結果，對於衛莊的勝，並不意外。
兩人劍已入鞘，蓋聶一隻長袖，已經被斬落，手臂之上，染紅了一抹鮮血，雖然已經控製了最後的劍意，但仍是傷人了。
“師弟，恭喜你，你勝了。”
衛莊收劍，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欣喜，依舊的一片冷漠，說道：“你敗，這隻是因為，我們都太差了，對於劍道，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終其一生也走不完。”
想想楚河說的劍道等級，衛莊真的沒有一絲的喜意，蓋聶能兩次打敗他，說明他夠強，其實這一次，他也希望蓋聶能贏，但可惜，蓋聶輸了，這也證明了，楚莊主說的是真的。
一想到他們才剛剛入劍道之門，衛莊不僅沒有喜意，神情間更為蕭索。
兩人走了進來，楚河說道：“衛莊，你可是打敗了天下第一劍客，怎麽還擺著一張臉不高興，現在你心願得償，應該出去走動走動了，從今天起，你才是天下第一劍客。”
衛莊看了楚河一眼，說道：“衛莊對剛才一戰有所領悟，就不打擾諸位了，衛莊要回房悟劍。”說完，這家夥就走了，似乎一點也沒有聽明白楚河的意思，楚河的本意是說，你老兄該走了，已經得到了天下第一劍客的名號，你應該出去闖蕩，享受威名才是，沒有想到，這衛莊竟然也賴在這裏了。
“大王，蓋聶敗了。”
“勝負乃兵家常事，下次贏回來就好。”贏政並沒有責怪，還意有所指的說道：“楚家莊可是一個出奇跡的地方，衛莊在這裏接受楚莊主的熏陶，短短數月之內，實力如此提升，也並不奇怪，蓋聶以後要更加努力才好。”
楚河說道：“政公子，這與本莊主無關，衛莊的劍法又不是我教的，倒是縱橫一派榮耀滿滿，出了兩個強大劍客，我們要恭喜鬼老才是。”
“楚家主謬讚，衛莊這徒兒還多虧有楚莊主的調教，老朽代鬼穀一脈，多謝楚莊主了。”
楚河立刻阻止，說道：“行了鬼老，這事與我真的沒有太大幹係，大家吃完了，就去廳中說話，我想大家不遠千裏趕來楚家莊，一定不僅僅是想看看楚某，還想深入的了解一番吧，今天我楚河就給大家一個機會。”
的確，楚河出世之後，無數人查找他的消息，但可惜，他就像是憑空出現，楚河之名，在以前沒有任何的痕跡。
大堂廳之中，坐了很多人，楚河被眾人圍在中央，與那些藏頭藏尾，不敢露麵的所謂高人相比，楚河顯得平易近人。
“政公子，第一個問題，交給你吧！”楚河接過侍女遞上的茶，美美的喝了一口，朝著贏政說道，他看得出來，這一次贏政放下政務趕來，也是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贏政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了：“楚莊主，政想問，世上真有長生術否？”
“無！”楚河很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對政公子來說，長生代表著虛無，這是你的宿命，所以順應天命，享受你作為帝王的一生，永存史冊，你現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天命。”
贏政臉色瞬間發青，楚河又繼續說道：“天道公平，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就要付出一些東西，秦國強盛，要一統天下，政公子就會成為孤家寡人，如果政公子到時候有勇氣拋棄一切，不要秦國，不要贏氏一脈榮耀，那就可以去嚐一嚐逆天的後果。”
雖然楚河不知道這樣的警告他，贏政會不會敬畏天意，但還是說了出來，他這樣，也是敬佩這成為漢人曆史中第一位皇帝的威名，想要讓大秦帝國延續更久一些，說不定強秦存在，可以讓後世漢人的底蘊變得更強。
也讓贏政一生努力的付出，不至於化為一溪流水，悄然無終。
氣氛一下子變得寂靜，其實隻要是明眼之人，都可以看到，強秦一統天下已經勢不可擋，作為秦國之君，贏政想要永生，享萬世霸權，這就是人心的貪念，一點也不奇怪。
但就像楚河所說，天道是公平的，想得到，就要有失去，贏政兩者都想要，這根本就是逆天而行，後果必然會受天道的懲罰。
贏政沉陰了片刻，起身朝著楚河施了一禮，說道：“政明白了，謝楚莊主之言，政必會謹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