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夫子
一座大山之中,一個偏僻的山村冒出縷縷熏煙。
山村的北邊,一座寺廟屹立在河旁,寺廟上的黑瓦也長滿了青苔,寺廟之前是一棵梧桐樹。
靠近寺廟,卻傳來了陣陣讀書聲。
隻見寺廟之中,有幾張桌子擺在中間,幾個孩童在那拿著經書背誦。
前台之上是一名老者閉目坐著,案桌之上是一本經書和一把戒尺。
此時一個孩童站起身來,走到老者的旁邊,微微躬下身子,輕聲的道:“夫子?”
“有何疑問?”老者淡淡的回道,雙目依舊閉著,讓人覺得他似乎還在熟睡。
那名孩童又向前走了兩步,身子在彎了彎,疑問的道:“請問夫子,這青樓是何物?莫非是青色的樓?故叫做青樓。”
完,那位孩童又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前麵那位老者。
“咳咳”
老者此時沒有了之前的那副淡定,在咳嗽了幾聲之後,又坐直了身子,將那邊孩童喚到身邊,問道:
“張道啊,你從哪裏看到這個詞的?可否告訴夫子!”
那名叫張道的孩童彎著身子恭敬的回道:“學生是在書中無意看到,不解,故來問夫子。”
老者摸了摸自己那灰白的胡子,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找到了合適的答案,又平靜的道:“張道,此青樓你可以理解為吃飯住宿之地,不過以後切莫再問他人此問題。”
張道雖然十分疑惑,但看到夫子手中剛剛拿起的戒尺,又不得不回應一聲是。
寺廟之中又傳來了陣陣讀書聲。
此處原本已是寺廟,後僧人離開也荒廢了下來,十多年前,那老者攜帶一包袱居做此地,似乎以前有些學問。
村人故將此地送於老者,請老者教導孩童,不求什麽功名,隻求會讀幾個字,寫自己的大名即可。
後來村裏人都叫那名老者夫子,至於姓什麽,具體叫什麽也從來沒有多問。
此張道乃村上一名孩童,從吃百家飯長大,幸虧大山之中民風樸素,生活與其他孩童無大異。
也因他無父母,就常年和夫子在一起,也是眾孩童之中學識最高的一個,深得夫子喜愛。
沒過多久,那幾個孩子便結群在村上跑來跑去。
可張道卻緩緩地從夫子的酒壺裏倒出了一點酒槽,又去杜大娘家從桌子上刮了點豆腐渣。
將二者混在一起,竟也有一絲香味,張道又從罐子裏拿出了一張粗布,將酒槽和豆腐渣放在中間,凹凸下去成為一個烏龜殼。
然後輕聲的走到河流旁,放在了魚兒出經常出沒的地方。
自己又爬到不遠處的樹上瞭望。
不一會兒就有一兩條魚鑽了進去,隨後又有條稍微大點的魚也鑽了進去。
此時候時機至關重要,要等於進去最多卻還未吃飽的時候收起。
張道算好時機,拿起身邊的瓦片,就往洞口一蓋,再將粗布輕輕拎起放在岸邊。
幾條鮮活的魚在那跳著,張到在心翼翼的放在罐子裏。又將周圍擺回了原樣,以便下次可還用。
張道拎著罐子飛快地跑在村子,此時夫子叫住了張道。
將酒壺向前一扔,張道急忙接住
“馬上就是月底了,鄧屠夫應該也要進城賣豬肉,老規矩,幫我弄上半壺。”
夫子又坐在了搖椅上,閉目養神。
“是,夫子”
張道看著手中的酒壺,和酒壺之上掛著的布袋,裏頭是十幾文錢。
若是一壺酒的話,恐怕不夠,但伴虎卻是綽綽有餘,至於那剩下的自然是張道自己收著。
走到鄧屠夫的家門口,就見那掛著的豬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是那樣的誘人,張道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時走出一個大漢,手臂和普通人的大腿差不多,滿臉的胡須,手上還拿著一把巨大的砍刀。
看到張道,隨手將刀直接砍在桌子上,豎立著。
“還是老規矩啊!”那個嗓門,村北發出的,村南估計都能聽到一些回音。
“是”張道並沒有因為對方的嗓門而感到害怕,別看這個鄭屠夫雖然長得粗獷。
但是他的心卻特別細,別人托他買的東西,他都會一一記下,幾年來從來沒有出錯過。
不吃人們也很願意把家裏養的豬賣給他殺。
他也可以是村裏和城裏唯一的聯係。
鄭屠夫從牆角拎起了一個木桶放在桌上,木桶的邊緣還有一些血跡。
鄭屠夫拿起桌子上的布擦了擦手,又朝張道揮了揮手,大聲的:“這幾年辛苦夫子了,剛殺了頭豬,血流的比較多,這豬血就當我老鄭孝敬夫子的。”
張到直接從桌子上拎下木桶,沒有絲毫矯情,畢竟都生活了10多年了,大家也了解對方的性格,鄭屠夫向來一不二的。
你要真和他矯情,還真會跟你急。。
夕陽照在這個村子之上,是那樣美麗和諧。
在孩童們的歡聲之下,夕陽緩緩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