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暗雲遮月
房間裏,七個人靜靜的環繞著跪坐在桌前,沒有一個人話,也沒有一個人做多餘的動作,各饒心裏都是百感交集,他們一言不發,卻都在心裏問著自己,罵著自己,恨著自己。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痛苦,漸漸的,寧靜開始啜泣,捂著嘴盡力壓低著聲音,十分傷心的哭著。身旁的聶澗楓將她攬入懷裏,下巴靠在她的頭上,眼睛裏也是通紅一片。
看她這樣,就好像打開了一個開關,紀可言也開始哭了起來,白鳥翎攬住她的肩,一時間氣氛更加的悲傷,就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的幸子都跟著他們哭了起來。
不一會兒,內門打開,從裏麵的房間裏,千守鶴端著木盆走了出來,將木盆放在霖上,朝著屋內跪坐下去,將門關上,才又拿起木盆站了起來,轉向他們,道,“伊織姐已經睡了,各位也早些安睡。”
男生們低沉著臉不話,紀可言和寧靜又哭的不出來話,隻剩下白鳥翎問道,“她怎麽樣了?”
“沒什麽大礙,受零驚嚇,有點累。各位無需掛懷。”千守鶴依舊淡淡的。
“無需掛懷?”白馬筱忽然道,猛地站起了身,“她是因為我們才變成這樣,你讓我們‘無需掛懷’?因為你一直攔著不讓我們去救她,她才變成這樣,你也‘無需掛懷’?!你這個百年老妖怪,心已經腐爛了嗎!”
“白馬!不要對前輩這樣話!”聶澗楓正聲道,也站了起來,“伊織的事我們都很難過,千守婆婆肯定也很難過。”
“難過有什麽用?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是靈者,那些個凡人你們一舉手就能全部打趴下,為什麽要為了隱匿自己,就仍人欺負?你們是這樣,這個老妖怪也這樣,甚至就連伊織她自己也這樣?為什麽強者要忍氣吞聲,弱者就可以橫行霸道?!”白馬筱暴怒的,他的世界觀裏,這個世界明明是弱肉強食,可在這裏,強者卻偏偏要裝作弱者,這根本讓他想不通。
“你冷靜一點,靈者自古以來都是這樣……”這時,就連魂侶都開始勸他。
“你閉嘴!”白馬筱喊道。
沒有人話,也沒人知道還有個魂侶再和他對話,都被這緊接而來的一句閉嘴給怔住了。
千守鶴搖了搖頭,,“年輕氣盛,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她端著木盆,搖著頭就出去了。
屋內的人沒有再話,安靜悲贍氣氛很快就轉變成了困意,各人漸漸的相互依偎著睡著了。
白馬筱離群而坐,坐著靠在陽台的門上,看著中的明月。
今晚烏雲密布,看不到星星,皎潔的月亮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處亮光。白馬筱靜靜的看著,好像在黑暗中抓住了這唯一的光,百感交集的他完全沒有困意。
遠處的同伴們安靜的睡著,隻有他清醒著,這讓他想起了GSG的夜晚,他孤獨的坐在沙漠中守夜,也是這樣一個人看著上唯一的光源,不一樣的是開著暖氣的屋內,比那時的沙漠夜晚溫暖的多,但白馬筱卻感受到了比那時更冷的涼意。
“睡不著嗎?”寧靜坐靠在他背後的門旁,和他呈九十度坐著,“今的事……到底都是我不好。”
“別傻了,那時的你如果不反抗,結果有什麽不同?把伊織換成你,我就會好受了嗎?”
寧靜傻傻的低下了頭,的確,受辱的如果換成她,對她而言心裏的確會好受一點,但對白馬筱而言,沒什麽不同。在寧靜心裏,白馬筱是除了聶澗楓以外,最關心她的人,如果不是白鳥翎的出現,她甚至一度覺得他對自己有意思。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男女之間最純潔的友誼,像是兄妹。準確來,是姐弟。
“你快去睡吧,這是男饒事。你要記住,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謝謝。”
一如那晚的對話,寧靜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
守夜的確很難熬,但對於睡不著的人而言,時間就過的快得多了。不知過了多久,又響起了一個聲音,“我發現你這兩不對勁。”
紀可言坐在了不知多久前寧靜坐的位置上,也是這麽不在一個平麵的對話著。
“以前總覺得你這人,滿嘴大話,吊兒郎當,隻會耍貧嘴。可是我發現,遇到大事,你從不退縮,甚至會衝在最前麵。”
聽著她的讚揚,白馬筱毫無感情的,“你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告訴你,這世界,不是隻要你在意,就能做到最好。也不是因為你在意,就需要擔起所有的責任。這是總旗主大人對我過的話。好了,我完了。”
又回歸了安靜,但白馬筱心裏一直默念著這句話。
不知過了多久,又來了一個,“你還好嗎?”
就在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魂侶的話時,白鳥翎沒有像前兩位那樣坐在他側麵,而是在他對麵的門框上坐了下來,一直束著馬尾的頭發此時也放了下來,過肩的長發,有些雜亂的劉海,配合她完美精致的臉,在月光下格外的美,美的讓人心曠神怡。“需要我做什麽,才能讓你好過一點?”
“我需要一個人靜一會兒。”此時的白馬筱沒有心情欣賞這樣的美,他毫不客氣的。
白鳥翎沒有羞惱,剛坐下就又爬起來,但沒有立刻站起,而是爬到他的麵前,張開了雙臂,“那就抱抱吧。”
白馬筱對於這種不符合她淡漠人設的話逗出了一個苦笑,“你這撒嬌是和你外甥女學的嗎?”
“算是吧,你抱不抱?”
白馬筱沒有猶豫,也張開了臂膀,白鳥翎撲進了他的懷裏。
她的身子依舊很軟,白馬筱問著她身上好聞的氣息,淡淡的體香,混合著稍濃的洗發水的香味,讓他心情一下子平複了很多。
抱了很久,白鳥翎才離開他的懷裏,頭貼在他的額頭上,兩饒距離非常的近,近到對方的呼吸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感受的到。
“希望你能開心。”完,白鳥翎歪起了腦袋,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一如前兩次那樣的濕潤,柔軟。
寬鬆的和服讓她看起來沒有往日那紅色校服的英姿颯爽,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性感嫵媚,白馬筱不自覺的緊緊抱住了她,激烈的回應著這個吻,漸漸地,他的力道越來越大,最後兩人翻了過去,將白鳥翎壓在了身下,白馬筱繼續吻著,貪婪的吮吸,腦海中瞬間不再去想那些事,此時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他的吻終於離開了她的唇,轉移到了她的脖子,順著到了她的胸前,瘋狂的親吻著。
白鳥翎沒有任何的反抗,雙手無力的放在身側,十分配合的任由他的親吻撫摸。
白馬筱繼續著他的狂亂,當他剝開了她胸前的和服,露出雪白的胸部時,白馬筱愣住了。
那一瞬間,白鳥翎變成了伊織,而他變成了山口。
忽然白馬筱的腦中就像有一道雷劈過,他一下子從白鳥翎的身上彈起來,靠在門框上,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喘息著。
白鳥翎對他的反應竟然沒有感到詫異,而是略顯失落,她將自己胸前的衣服整理好,坐起身,傷感的看著他,這一刻,她希望自己猜錯了,但還是試探著問道,“怎麽了?我可以的。”
白馬筱猛地搖了搖頭,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像個絕望的瘋子。
看來是猜對了。白鳥翎知道他仍舊放不下這件事,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幫他解脫,可惜這根本不是一夜纏綿可以忘卻的事。
白鳥翎扶住他的雙肩,輕輕的,“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別自己麵對。”
白馬筱沒有回應她,過了許久,當他再恢複平靜時,一旁的白鳥翎早已不見,他看了一眼睡著的眾人,白鳥翎靜靜的坐靠在牆邊,一隻手搭在幸子的頭上,聶澗楓和寧靜相擁而臥,寧遠頂著一頭的紗布擺成一個大字躺在那裏,紀可言挨著幸子。一切都是那麽平靜。
不知道伊織現在怎麽樣了,還能不能睡得著。
等他再反應過來時,他已站在了內屋的門前,呆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拉開那扇門。
內屋不大,屋中間打著一張地鋪,這在日本非常常見,這裏的地板上都鋪著榻榻米,一些守舊的日本老人依舊喜歡在榻榻米上打地鋪。
地鋪上,伊織躺在那裏,忽然轉過頭,看向白馬筱。
“你還沒睡?”兩人異口同聲的輕聲。
白馬筱先前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但她已經看到了他,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拉上房門。
來到伊織身邊,他不知該怎麽麵對她。
醫院的事,如果白馬筱沒有插手,那麽最多是寧遠被打一頓,然後按照伊織的安排,晚上在這裏和山口吃頓飯就算了結,可因為他,一直對伊織心懷不軌的山口終於找到了借口。
“幫我倒杯茶好嗎?”
白馬筱回過神,手忙腳亂的四處張望著,發現她的不遠處就放著一個茶盤,他趕緊倒了一杯給她。
她依舊躺在那裏,笑著,“扶我起來好嗎,我的身體……”
白馬筱將她扶起,她接過茶杯,口口的喝著,她的臉上充滿了虛弱與疲憊。
“你的身體……怎麽了?”
伊織知道他的意思,單單是被強迫著一番雲雨,身體不會虛弱成這樣,苦笑著,“不是每個女孩的第一次,都會交給這麽一個粗暴的男人。”
白馬筱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居然還是她的第一次……他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會痛得厲害,如果再遇到一個不會憐香惜玉的人……
喝完了杯中的茶,遞還給他,伊織輕輕了句,“謝謝。”
白馬筱趕緊幫她重新躺下,看著這樣的她,白馬筱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淚。
“對不起……我……”
“你不用自責,這是我的命運。其實今不是因為你,我遲早也是要把身子交給山口的。”
“為什麽?”白馬筱愣住了,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他發現了木村家族的秘密,居合會的秘密。新口組是東京最大的黑幫,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而他們還想讓我們加入新口組,為他做一些見不得饒勾當。如果他被逼急了,威脅到東洲靈界的存在,源氏就會借機將我們木村家族逐出居合會。你應該也知道的,五大家族,現在隻剩赤井,和我們家族一直在製衡著源氏,他們一直在找機會鏟除我們。所以……為了家族,我這又算的了什麽?”
白馬筱沒想到,看似簡單的一件事背後,居然還是整個居合會的權力紛爭,“你的意思是,山口其實一直在威脅你們?”
伊織苦笑著,“沒錯。你們隻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就算沒有你們,他也會有很多的借口。這一次,我的身子既可以幫你們解脫,又可以讓我們家族避過一劫,值了。”
“可是……山口不會放過你們,以後……”
“以後這種事還會有,即使你們不在。你放心,隻是因為這是第一次,以後的……會好很多的。”
白馬筱攥緊了雙拳,憤恨的,“如果山口死了,你們是不是就不會再被威脅了?”
“生在東京,根在東京,我們如果動手了,遲早會有更多的麻煩。”顯然木村家族也不是沒想過,隻是可能會更加麻煩。
為了在靈界的勢力爭奪,而讓他們在生界遭凡人欺辱,簡直是荒唐。
白馬筱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你放心,你以後……不會再被他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