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壯誌淩雲
客機飛在雲端，遠離了衝突中心，此時在高空上倒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福
白馬筱，千芊，以及那個金大老板圍坐在機艙裏的一張圓桌前，兩人盯著白馬筱，而白馬筱全程盡量不露出一絲尷尬的回瞪著兩人。白鳥翎遠遠地坐在窗戶旁，看著一本隨手摸來的雜誌，仿佛一切和她無關似的。
氣氛僵持了很久，白馬筱忽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那兩人嚇得身子觸電似的跳了一下。
“想必你們也都看到了，我現在不是一個普通的民眾。”
“不是普通民眾……你是地下黨？”千芊沒繞過這個彎，試探著問道。
“誰特麽政治麵貌了！”白馬筱又拍著桌子，想捋一下頭發，做個酷酷的姿勢，但手一抬起來就看到上麵顯著的石膏板，又想起自己一頭的紗布，怎麽也帥不起來，便就作罷，“現在我要的，都不是你們這些凡人能夠承受的。所以你們還是不知道為好。”
金老板做了一個誇張的拱手抱拳的動作，“大俠，不管你是變種人也好，外星人也好，總之你救了爺……不，你救了人，人定會對您感恩戴德！”這個原本一嘴東北大碴子的土大款此時嚴肅起來倒是起了普通話。
千芊也不知該什麽，隻是三個月前還和自己一樣的白馬筱，三個月後竟然變成一個能空手發射激光的超人，還有一個更厲害的漂亮女孩跟隨他左右，怎麽看都是一個超級英雄的設定。
白馬筱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平靜，內心裏卻已經爽翻了，“言重了，你照顧千芊這麽久，這是我應該做的，就當是對你的回報。”
那金老板好像才看出來他和千芊是老相識，趕緊埋怨著對千芊：“芊，這你就不厚道了，你有個這麽厲害的叔伯，怎麽不和金叔叔呢？”
叔伯？！白馬筱一口氣嗆得直咳嗽，正想他和千芊是同齡人，就被金老板雙手握住了手，碰到了他打了石膏的食指，痛的悶哼一聲，咬著牙憋住沒喊出來，“您要是不嫌棄，咱倆拜個把兄弟，如何？”
這人看著老土，做派也很江湖氣，此時出這話跟鬧著玩似的，但看他真誠的表情，讓白馬筱沒法拒絕。
“弟金三土，敢問大哥尊姓大名？”
“我……我姓白馬，我叫白馬筱。你比我大，還是別叫我大哥了。”
“是是是。”金三土趕緊答道，“那弟就鬥膽自稱一聲大哥了！”
這人一副土大款的模樣，名字也叫三土，當真是土到家了。
仿佛看出了白馬筱一臉嫌棄的表情，解釋道：“老弟，別看大哥這名字很土，其實有講究。五行之中土生金，不但有生財之意，更是旺咱這個姓！你是不是好名字！”
白馬筱趕緊稱是。
千芊不理會金三土的自來熟，問道：“白馬哥哥，剛剛……”
“芊！他是金叔叔我的結拜老弟，你應該叫叔！”
“白馬……叔，剛剛那兩個是什麽人啊，好像想殺你的樣子。”
白馬筱第一次被人喊叔，哭笑不得，但是這時候也懶得和金三土掰扯這個倫理問題，“其實這三個月，我加入了一個秘密組織。”白馬筱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要暴露靈界的存在為好，那幫人又是刪除記憶又是編造事實的，他現在的殺人罪是被冤枉的，但要是暴露靈界，那可是實打實的大罪，“你們看過《黑衣人》嗎？”
千芊還沒反應過來，金三土立刻插嘴道：“我知道！黑超特警，Man In Black！哎呀我老喜歡那片子了！”
“差不多吧。那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家夥是外星人，我在宇宙裏犯零事，現在外星人要來追殺我。所以跟我待在一起很危險，待會兒下了飛機你就和金……大哥走，知道嗎？”
看著他滿身的傷痕，一腦袋紗布，簡直一副英雄末路的模樣，千芊眼神裏充滿了崇敬，從到大隻覺得白馬筱是一個“善良的混混”，雖然整渾渾噩噩的，但是對自己很好，就像一個大哥哥。沒想到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成熟神秘的英雄，真的是刮目相看。
“你放心！”金三土拍著胸脯，“芊跟著我絕對吃不了虧！”
白馬筱露出一個勉為其難的微笑，心想你這猥瑣的模樣，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那個……老弟啊，你們組織還招人不？大哥我能出錢能出力，絕對是最佳後補人選，要不老弟為我引薦引薦？”金三土有些難為情的，但是神采卻是十分向往。
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這一點不假。這金三土雖然有錢，但是可買不來刺激。
白馬筱一臉苦笑，還真是平凡的人不甘平凡，不平凡的人向往平凡啊。現在的白馬筱很想脫離這個行列，變成一個凡人。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過我會為你爭取。”白馬筱不忍讓這個老男孩失望，敷衍的。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大部分是金三土的問長問短，白馬筱一一編造敷衍過去，之後他們各自回到位子上休息。經曆過剛剛的一番，各人都有些累。
他們回到座位上才發現還有個白鳥翎呢，金三土趕緊問道：“這位是弟妹嗎？老弟真是好福氣啊，大哥還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老妹兒。”
白馬筱趕緊搖搖手，“不不不，這是我同事。”
金三土趕緊上前要和她握手，她隻瞥了一眼，就歪著頭繼續看雜誌。
金三土熱臉貼了冷臀部，尷尬的回到座位上，白馬筱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
不知過了多久，千芊和金三土都閉上眼睛眯起覺來。白馬筱偷偷看了一眼白鳥翎，她仍舊在看雜誌，他很好奇這樣一個女人會喜歡看什麽雜誌，便偷偷把頭探過去。
這型客機隻有十個座位，和一般客機一樣分成兩列靠窗的雙人座位，此時白鳥翎就坐在他旁邊。他直靠近了一點，白鳥翎便放下雜誌，看著他。
兩人氣氛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會兒，白馬筱聲：“我們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傷人了？那些穿黑校服的家夥死不足惜，但是路人是無辜的。”仿佛憋了很久，這次終於了出來。
白鳥翎知道他的“我們”其實就是單指自己，她沒好氣的：“行，那你以後在我出手前先解決他們。我若出手，生死由。”
生死由……
白馬筱開始後悔當初找她來當靠山，或許若是當初第一次遇上那幾個黑校服時就丟了命，之後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人枉死。
這個和魂侶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讓白馬筱感到了一絲恐懼。
……
南京到浮海近一千五百公裏的距離，近三個時後，才到達浮海機場。
臨別前，金三土給了白馬筱一張名片，本就金色的底色，還帶著暗金色反光，簡直就是高調奢華無內涵的典範。
送走了兩人，白馬筱看了一眼白鳥翎，和她對視的瞬間他有些膽怯的移開了目光，道：“你已經把我送到浮海了，接下來我可以自己去找莫鈞。”
白鳥翎看著這個不敢直視自己的男人，會意的，“這就想趕我走了？當初木村我需要你的幫助，這麽快就過河拆橋？”
“你還需要我的幫助嗎？我就是個廢物，在來浮海的路上離了你我都死了兩次了，我能幫你什麽？”白馬筱苦笑著。他們短短兩就遇到了兩次襲擊，每一次都會死不少人，這樣下去還不知會出現多少秋雪那樣冤死的亡魂。
“我也不知道你能幫到我什麽，既然木村這麽，一定有他的道理。”
“這是木村的，和我有什麽關係？”這句話是第一次見白鳥翎時她出的，現在用來回擊她正合適不過。
“你不喜歡我傷及無辜，我可以少出手。”
她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是毫無感情的，但是白馬筱聽來總覺得是“我改，你別趕我走”的意思。
第一次，白馬筱感受到了不離不棄的感覺。曾經他不止一次的擔心她會丟下他，但經曆過放手後，似乎他的擔心轉嫁到了她的身上。
白馬筱沒再多，他知道目前為止白鳥翎還是在給他麵子，再拒絕很可能會被當場炸成碎片。
“那我們……接下來該去哪？你過莫鈞他在浮海，現在我們到了。”
“都沒想好下一步，就先想到把我趕走？”白鳥翎的語氣裏難得的出現了情感，嘲笑的情福
白馬筱被的啞口無言，這的確是他沒想好的，要是她真的賭氣走了，那可就頭疼了。
看他憋得滿臉通紅，白鳥翎滿意的微笑著，“新聞他來浮海是為了未來科技公司的新品發布會，不過經過上午看到的那篇新聞，他現在應該在鳳凰大學。”
白馬筱知道她指的是上午在南京祿口機場的頭等艙休息室裏看到的“日本國寶現身鳳凰大學”的那一篇新聞，的確發生這樣的事他這個UG的中國理事代表會前往鳳凰大學了解一下情況。
機場門口不缺計程車，他們上了一輛，直奔鳳凰大學。
一路上，白馬筱在想他現在這樣，回到學校，再碰上住在菁英舍的那幾個人，該如何應對，他們會不會見麵就大打出手？
畢竟，現在的法肯定是他殺害了駱勇。
但他知道，此時偷偷潛入，是最好的選擇。
計程車在通暢的路上行駛，遠遠的，就能看見那棵巨大的古樹，那樹蔭下籠罩著的，就是鳳凰大學的一部分。就像現在被陰影遮蔽了一部分的靈界，多少人站在陰影裏，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