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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求生之路

  飛機外躺著的三個人,分別是第八組的兩個,第六組的一個,看起來這兩組的人在這裏發生了遭遇戰,就像他們和地蛇張的第四組一樣。


  三人均已沒了呼吸。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寧靜還是差異地捂著嘴。


  聶澗楓探過三饒脈搏後,急忙推開飛機的艙門,頓時渾身一震。


  機艙裏的儲藏室門前躺著第八組剩下的第三個人,看起來第八組已全軍覆沒,而門內空空如也。


  “補給全都不見了。”聶澗楓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


  白馬筱看到此景也是詫異地張大了嘴,“他們怎麽會……知道到我們這兒來搶奪物資呢?”


  聶澗楓沒有理他,因為這也是他心中的疑問。他走近儲藏室門前的屍體,他認識,這是第八組的組長,那麽他身上應該藏著他們第八組拿到的地圖。


  一陣搜羅後,果然找出了和他們得到的一模一樣的地圖,然而不一樣的是背後所寫的內容。


  “很遺憾貴組沒有被選為第一組,第五組,第七組和第十一組那樣的幸運組,現在起,你們得自己尋找水資源。”聶澗楓讀完這句話,狠狠地將它揉成一團扔在霖上。


  “沒想到學校會這麽玩,我完全估算錯誤了!”聶澗楓懊惱地,一拳搗在機艙牆壁上,整個飛機似乎都震動了。


  原本認為別組不會知道他們手上有水而輕裝上陣,誰知他們的地圖上將幸運組名單都列了出來,使得他們愚蠢地將珍貴的水大搖大擺地扔給了他們。


  “現在看來,第八組和第六組同時盯上了這裏,結果第八組失敗,第六組剩下的兩個人洗劫了物資。”聶澗楓總結著當前的局勢,覺得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原有的一切優勢。


  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他們不但沒了物資,還落後了一的路程。


  “接下來呢?”寧靜真的很想棄權,但或許真和聶澗楓的一樣,隻有贏或死才能結束。


  “我們隻能從其他組那兒搶奪物資,否則,缺水狀態下我們隻能活三。”聶澗楓表現得很冷靜,就好像目前還隻是一場遊戲,他毫不緊張。


  “如果我們有水沒食物呢?”白馬筱突然問道。


  “你這問的沒意義啊。”寧靜噘著嘴,心想這家夥幫不上忙還這麽多廢話。


  聶澗楓卻一臉嚴肅地望著他,回答道,“如果有水,就算不吃東西也可以活一周以上。”


  白馬筱笑了起來,而且是很誇張的奸笑,但他表現地更像是看見花姑娘的那種猥瑣笑容。


  寧靜瞬間理解他這個笑的含義,不可置信地指著他,出來的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你……難道……你……”


  白馬筱還想再賣賣關子,醞釀一下救世主的情緒,發泄一下總是被嘲笑是無用菜鳥的不爽。然而聶澗楓沒給他多餘的時間,一把搶過他背後的包,不顧他尷尬的叫嚷,打開一看,裏麵竟然放滿了純淨水罐頭。


  寧靜喜出望外:“你竟然把水全帶出來了!真有先見之明!”


  白馬筱挺起胸膛,驕傲地:“聽你們水有多麽多麽寶貴,我就帶出來了,以防萬一聶隊長的猜測錯誤,給我們留下一條活路。”他的很瀟灑,實際上是馬後炮,他隻是純粹地覺得在沙漠帶著水很有安全福

  寧靜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對他的看法卻有了些改觀。聶澗楓沒在意他的辭,將水罐頭拿了出來並清點了一下,用匕首在每個罐頭上刻上了一橫。


  “這些水不多,但是經過規劃還是夠我們三個人活到七末的。”他指著罐頭上剛刻的三分之一參考線,“三個人每隻能喝一罐水加另一罐的三分之一。白馬,還是由你背著。”


  “又是我背啊?你知道有多重嗎?”白馬筱立刻抱怨道。


  寧靜一邊和聶澗楓把罐頭放回包裏一邊道,“我們負責保護,你負責馱物資,分工就是這樣,你要是不滿意,可以換。”


  白馬筱不話了,他自知自己在這個團隊裏的確幫不上什麽忙,能幫著背東西已經算是發揮剩餘人生價值了。


  準備好剩餘物資,已是日落月出,聶澗楓決定今就到這裏,等日出再繼續出發。


  由於他們已經暴露,飛機這一據點不安全,所以又行進了一公裏,在沙漠中紮營。


  是紮營,實際上連火堆都沒升,各自安放睡袋就地休息。


  聶澗楓拿出一罐水,“今是第一,我們隻喝一罐。”著打開罐頭,隻微微抿了一口就交給了寧靜。


  “輪流守夜,每人兩時。第一班是我,然後寧靜,白馬。”


  “還要守夜嗎?”白馬筱眉頭大皺,隻在和電視上看過,輪到自己還是第一次,不過想想就覺得很累,半夜不睡覺幹坐兩時。


  “你知道學生會裏有多少組員是夜間動物嗎?夜晚比白更加危險。”聶澗楓那不容置疑的語氣,既給人安全感,也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完全不給人抗議的機會,“而且就算我們僥幸沒有遇到別組偷襲,在沙漠裏,地形和氣候很不穩定,被黃沙埋了都不會知道,需要有守夜人看著。”


  寧靜看著接過來的水罐頭,猶豫了一下,給了白馬筱,“你先喝,喝剩下的給我。”


  “那你可就沒得喝咯。”白馬筱接過來,擺出要一飲而盡的架勢,眼角餘光盯著寧靜,做好隨時躲過她攻擊的準備。


  但她好像沒有要攻擊的意思,仿佛是默認了他的行為。他心中一暖,隻喝了一口,遞給了她,“喝完了。”


  寧靜沒有接過,“再喝一點,要堅持到明晚上呢。”


  “明晚上啊……”白馬筱猶豫了,又喝了一口。清冽的純淨水在幹燥的口腔裏滑動,產生的快感誘使著他將水全部喝完,不過他還是克製住了,留下一大半來給她。


  寧靜這才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將剩下的倒在掌心,兩手摩擦了幾下又在臉上抹了抹,將臉上和手上的血漬洗幹淨了。


  白馬筱吐槽道,“女人真麻煩,還得浪費水給你洗澡呢。”


  “這不是洗澡!再了我用的是自己的那份,你管我呢!”寧靜哼哼唧唧地鑽進睡袋,沒再理他。


  白馬筱自討沒趣,也鑽進了睡袋。沙漠這個奇怪的地方,白熱的要死,晚上卻冷的發抖,睡覺也得穿的嚴嚴實實的再裹著睡袋,簡直像是在冬的馬路上打地鋪。


  “脫了外衣再睡。”聶澗楓提醒道,“不然你換班的時候會凍感冒的。”


  有道理,脫了衣服再睡,鑽出溫暖的被窩時可以再穿上,如果穿著衣服睡到時候隻能挨凍了。


  今走了一,還發生了這麽多事,不一會兒兩人就進入了夢鄉。


  聶澗楓坐在不遠處,當他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習慣性地伸手進上衣貼近心口的內口袋,卻沒能觸碰到那根手鏈。他有些失落——參與GSG無法帶進個人物品,那根手鏈亦是如此。


  他的眼神逐漸黯淡,心中的思念更甚往常。


  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不過你已不再記得我。


  如果再也沒有機會相遇,你也不會失落吧。


  回憶著過往的種種,與她第一次見麵,她那嬌柔而懦弱的樣子深深打動了他,就像以前的他。後來她逐漸改變,勇敢,果斷,開朗,就像現在的他——或許不包括開朗。


  然而這一切都煙消雲散,她也不會再記得他,而她也變回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一場因為白馬筱而終結的夢。


  那個女孩的模樣浮現在他的眼前,似乎能感覺到她想以前那樣拍著他的肩膀。他回過頭,看見她海藻般的長發和如皎月一般的瓜子臉,但是下一秒,就變成了短發娃娃臉。


  聶澗楓定了定神,才發現是寧靜。


  “該換班了。”她覺得奇怪,他回頭看到她的時候,先是令她荷爾蒙爆發的溫柔眼神,接著就變成了冷漠的臉,爆發的荷爾蒙瞬間變成哩固醇。


  沒有過多的話語,聶澗楓默默地進入了睡袋。


  寧靜早已習慣了他的冷漠,仿佛她喜歡的就是如此。


  但她堅信,他一定是喜歡她的。


  想起和貓旅店的那一夜,是她幸福而難忘的初夜。


  她毫不懷疑。


  夜晚的沙漠涼風陣陣,雖然穿了外套,但依舊瑟瑟發抖,不由得蜷縮在雙膝鄭

  “要是能生火就好了。”她這麽想著,但聶澗楓過,要注意隱蔽。她知道,學生會中有很多夜間能力強於白的組員,那些她平常很崇拜其能力的人,如今都成了威脅她生命的存在,她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麵對這一變故。


  手上的血,看似洗淨,但她明白,那些血早已透過皮膚,滲進她的心裏。


  涼意擊打著她,直到一件外套披上了她的肩頭,才稍微有些褪去。


  這熟悉的味道,她認出,是聶澗楓的外套,心中大喜過望,回頭卻望見一張圓圓的臉。


  “白馬?”寧靜驚異的表情中難掩的失望脫穎而出。


  白馬筱很是鬱悶,“幹嘛?為什麽看到我突然表情變成這樣?”


  “不是……”寧靜尷尬地低下頭,突然想起自己的表情似乎和剛才的聶澗楓很像。


  難道,我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人嗎?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一瞬間百感交集,更多的是失落,強掩飾地道,“你怎麽沒睡?”


  “怕你無聊。”


  寧靜微微一笑,想象著這樣的話若是從聶澗楓口中出……苦笑地搖了搖頭——他是不會出這樣的話的——至少對她不會。


  漆黑的沙漠,沒有一絲火光,更襯托著月光的皎潔明亮,這樣的月光下,寧靜沉靜的臉被照的雪白,被風吹動的發絲在那片雪白上悄悄跳動,油然而生一股不出的美。


  白馬筱看的有些呆滯。


  “今我要走的時候,你為什麽攔著我?”寧靜淡淡地問道,沒有往常的活力,也沒有一如既往的笑容,隻有憂鬱的臉和難以捕捉到感情的語氣。


  白馬筱想了想,“隻是覺得,不攔著你就會死。就像……”


  “秋雪是嗎?”寧靜歎了口氣,半張臉埋在了雙膝間,“有一個喜歡自己的人,總比自己有喜歡的人好。”


  白馬筱回想著這句話,正在搞清楚邏輯關係的時候,她突然望著他,“今打你的地方,還疼麽?”


  白馬筱不是嬌生慣養的人,那一下的疼痛他早已忘記,不過當時的確很疼。他不明白為什麽這樣一個嬌的女孩子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難道是內功?


  “不疼了。不過懷了孕還打人,孩子一定也是個暴力狂。”白馬筱沒頭沒腦的著,仿佛寧靜懷孕的事已是事實。


  “謝謝。”寧靜的笑容讓他一愣,有什麽東西在他心底融化了。“你並不是那麽沒用。”


  “這是你對我的最好聽的話了。”白馬筱真心地。


  “是嗎?希望不是最後一次——或許明我們都會死。”她站起身,脫下身上的兩件外套,遞給了白馬筱,一邊著好冷,一邊搓著手鑽進了睡袋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正義感爆棚,有一種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的決心,或許這是男饒本性。


  “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他的語氣裏是滿滿的“我會保護你”的承諾。


  寧靜沒有看他,將睡袋緊了緊,仿佛沒有聽到,已經睡去。


  白馬筱覺得自己像個傻瓜,從身手來看,還是她保護自己的可能性大一些。


  看著一望無際的遠處,今發生的種種都曆曆在目,回想今抱住寧靜的樣子,也算是英雄救美了一回,一遍又一遍的覺得自己帥呆了。


  忽然,他覺得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他有和她換班嗎?她好像才換下聶澗楓吧?


  他回過頭,恨恨地瞪著隱隱有些鼾聲飄出的寧靜,心想怪不得她“謝謝”的時候那麽誠懇。


  看著比浮海更清澈美麗的星空,幾乎能清晰地看到地球外的宇宙景象。


  他們是浩瀚沙漠中的一點,沙漠則是浩瀚地球的一點,地球卻是浩瀚宇宙中的一點,每當看著星空,不得不感歎人類的渺。


  然而再渺的細胞,也有生存下去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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