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玲的爸爸認為,孩子們如今大了,兒女都有兒女的生活,也就由著他們吧!
日子,也就定在了八月初五。
期間程樹的表弟趙鐵牛聽說了程樹要結婚以後,跑過來湊熱鬧:“顧玲玲是吧?你也別怪我多嘴。”
他的話沒點透,但程樹卻聽得明白。
“你自己品品,一個男人心底裏住著個別人,誰不知道結了婚後,是不是方便要每天看著別人呢?”
程樹當場惱羞成怒:“趙鐵牛,你別沒事找事!”
“我沒事找事?需不需要告訴未來的表嫂,你在大學時期……”
程樹自然不能讓趙鐵牛壞了他的好事。
他沒等顧玲玲問趙鐵牛,直接把人拉到了隱.閉的房間:“說吧!這次你又想要多少?”
趙鐵牛猥.瑣地笑了笑,“這才是我的好哥哥嘛!”
他大學因為陸清婉的原因沒能上完,後來在社會上遊蕩染上了賭.癮,大半個趙家都快被趙鐵牛敗光了。
如今看到程樹現在騰達,趙鐵牛又怎麽會放過這麽個機會。
趙鐵牛收了票子,洋洋得意,“謝了。”
顧玲玲在外麵,思來想去覺得趙鐵牛的話很奇怪。
她假意送水,正要敲門,便聽到程樹和趙鐵牛在議論。
程樹:“你以後還是別賭.了,早點戒掉,做一些正經事。”
趙鐵牛:“什麽正經事?像你一樣坑.騙別人嗎?”
程樹:“你別胡說八道!我跟玲玲是真的相愛。”
趙鐵牛:“嘖。這話你騙騙顧玲玲那個傻女人還行,我跟你兄弟那麽多年,難道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麽樣的黑心腸?”
……
自從趙鐵牛被退學後,他與程樹之間就不能夠碰麵,兩個人一碰麵就有各種摩擦。
“我說表哥。”趙鐵牛勾了勾唇角,他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都是為了你好。”
對於顧玲玲這個人娶進家門兒之後,有程樹後悔的時候呢。
扣扣扣。
顧玲玲敲響了房門,程樹和趙鐵牛在屋裏嘮的什麽,她聽得迷迷糊糊。
“行了行了。”看著程樹吃.癟的樣子,得了好處的趙鐵牛揮揮手,“我也不多說了。”
趙鐵牛離開時,留下一臉懵的顧玲玲。
戀愛裏的女孩家大都不帶智商。
因為顧玲玲之前與劉建民的那樁醜事,所以與程樹的婚姻,相對來說就辦得很簡單。
雖說隻是簡簡單單的在自己家裏辦的,但唯獨少了程樹最想要看到的人。
等到那些該有的程序,都已經結束。
在兩個人的婚房當中,顧玲玲聽到程樹有意無意地問:“今天的婚禮,你堂哥為什麽沒有來?”
顧玲玲想到了之前趙鐵牛模棱兩可的話。
“你是想問我堂哥沒有來,還是想問我堂嫂沒有來?”她反問著程樹。
程樹的表情隻是微微變化了一下,但是起伏並不大,很容易被顧玲玲忽略。
“玲玲,你這樣說的話,我可要生氣了。”程樹冷著一張臉,似乎是挺委屈的。
“我跟你堂哥再怎麽也是同宿舍,他不來,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們之間的關係出了問題。”
程樹接著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趙鐵牛的影響,竟然說:“再說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親口問你堂嫂的事情的。”
顧玲玲吐了吐自己的舌頭,自己怎麽現在變得如此謹小慎微。
她向來是一個大膽的女孩子,敢愛敢恨。
若是程樹將來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大不了離婚就是了,反正在這個年代,思想前.衛雖不被接受,但總也不能拘著自己。
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是過得灑脫。
關於那件事,程樹每當想到自己不能在陸清婉的身邊,心就會覺得抽痛。
這種感覺,難以用任何一個形容詞描繪出來;也無法用任何一個句子,去表達出來。
“你是說你堂嫂和你堂哥一起出任務去了?”
“嗯。”顧玲玲點了點頭。
過了數秒以後,程樹才轉移一個其他的話題。
顧玲玲感慨著,“人生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發生,任何人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好不容易才走出去的陰霾,遠離了劉建民,顧玲玲一想到孩子的消失,情緒直接又拉到了穀底。
雖然這些如今被說得雲淡風輕,但是一向同情心泛濫的程樹再聽到這些之後,怎麽能夠放心得下陸清婉呢?
“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家的人怎麽還安然無恙的都在帝都,也沒有說是去北極村瞧一瞧。”
顧玲玲並沒有考慮他說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我媽其實是想去看堂嫂的。”顧玲玲如是的說道,“隻是堂哥告訴我們不要過來,因為現在堂嫂懷孕了,他不想被打擾。”
“懷孕了???”
程樹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突兀,於是他把話鋒一轉,“啊,我隻是想問一問,就是畢竟你看你堂嫂懷孕了,家人不應該看一看?他們身邊,也好有個人照顧呀。”
“大概是怕我觸景傷情吧。”
畢竟看到曾經的人或曾經的物,就會聯想起自己的兒子消失。
***
三日前,北極村。
陸清婉不過是因為回村幫助二爺爺調理身體,不知道怎麽就被說成了懷孕。
陸安泰激動地讓自己的媳婦兒去準備雞湯,更是說如果知道陸清婉懷孕,就不讓她來回這麽折騰。
陸清婉汗顏。
難道自己最近夥食太好?發福了才會給人這麽個錯覺QAQ
陸清婉一開始還解釋,後來發現這事情不是靠解釋就能解決的。
陸安泰和陸銘一樣,對待陸清婉都很好。
“二爺爺。我去上後山找點草藥給調調。”陸清婉覺得大家太熱情了,她需要出去透透氣。
“那怎麽能行!”陸安泰急著從床上起來,幸好被二奶奶給護著,“婉婉!你一個雙身子的,哪能隨便走動!”
陸清婉:“……”
二奶奶安向暖想著雞湯快熬好了,她便道:“婉婉。你二爺爺說得對,頭三個月可不能馬虎的。”
陸清婉嘴角抽了抽,她覺得如果再喝下去,自己可能就成了一頭豬。
“那、我去個廁所!”陸清婉走出陸安泰家,才感受到了自由的氣息。
廁所隻是借口。
正值盛夏,陸清婉走在田間的小道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盛夏陽光有些強。
陸清婉抬起手臂,遮擋著陽光。
有風吹過。
陸清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地揉了揉,聲音帶著欣喜的色彩:“阿聿?”
算起來,顧聿軒差不多沒有小半年不見。
“上次你在信上不還說,可能要到年底才來嗎?”
男人盯著陸清婉的肚子,那裏,就是他們的孩子嗎?是臨走前的那晚,留下的?
顧聿軒的腦袋裏裝了許多疑問,他忸怩的表現,像個婆娘。想問,又不敢問,一直盯著她的小腹,大掌欣喜地覆蓋在上麵。
“咱們的孩子,多大了?”顧聿軒的心情很好。
陸清婉估計他也聽說了那個烏龍事件,沒好氣道:“三個多月。”
顧聿軒聽到回答後,想起唐欣悅告訴自己,女人一般都十月懷胎。
那自己和陸清婉的孩子,算起來,還差半年多就能夠出來。
顧聿軒有些興奮:“阿婉。沒準兒,你懷得還是個雙胞胎。”
一男一女,湊個好字。
陸清婉見顧聿軒當真了,她突然想逗逗他。
“夫人。辛苦啦。”顧聿軒激動地將陸清婉摟在懷裏,“你們醫院是不是給產假了?這段時間你要是不想回帝都,我陪你在北極村住著。”
頭三個月,馬虎不得。
顧聿軒解釋自己之所以來那麽早的原因,研究所還有點其他的事情沒能做好,不過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陪陸清婉直到孩子生下來。
陸清婉從陸安泰家裏是找著去廁所的借口,不能出來太久,“我們先回去吧!別讓二爺爺等急了。”
“好。”
北極村正在修路,所以有些地勢不太好走。
說來也巧,隔壁老王駕馬車去縣城買東西剛回來,順帶著捎陸清婉一程。
誰料馬蹄踩到了個石塊,疼得馬嘶聲吼著,車子歪歪扭扭的晃著。
顧聿軒擔心陸清婉那單薄的身體會被甩出去,連忙伸出長臂把她摟在懷裏。
“小心。”
即便是結婚那麽長時間,陸清婉的臉還是容易紅潤,尤其是聽到顧聿軒胸膛有力的心跳聲時,覺得溫度更高了。
好半天,顧聿軒沒聽到陸清婉的回應,趴在她的耳旁溫柔地問:“剛剛是不是磕到哪兒了?”
陸清婉快速地從他的懷裏逃離,別著身子,沒回答顧聿軒的問題。
隔壁老王倒是個過來人,他打趣地對著顧聿軒說:“小顧。一般女同誌,可招架不住你這樣的問法!”說完還不忘側著腦袋問陸清婉:“清婉,你覺得王伯伯這話在理嗎?”
陸清婉咬著唇,小聲道,“王伯伯。您還是專心駕馬車吧!小心馬兒,待會又踩著其他東西。”
顧聿軒將陸清婉的忸怩放在眼裏,她是在害羞嗎?
如果是,如果她會因為自己剛剛的舉動,而覺得羞澀……
聽到陣陣笑聲,陸清婉才抬起頭,打量著麵前像個傻子一樣憨笑的男人。
“你幹嘛要這樣笑?”陸清婉說完這句話,眼神躲閃著,不敢看顧聿軒。
“我高興。”顧聿軒抓著陸清婉冰冷的小手,“阿婉。你如今懷了孩子,心裏麵有我,我開心!”
老王聽到顧聿軒說陸清婉懷孕,也都加入了喧鬧之中。
陸清婉自己又不是不了解情況的,也不知道誰傳的,說得她這個當事人都有點信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王有意,馬兒竟然像脫韁一樣,往前奔跑。
“小心!”
陸清婉又跌進顧聿軒的懷裏,兩個人互相抱團,打了個滾兒,才算安穩。
顧聿軒將陸清婉摟得很緊,他喘著粗.氣,“阿婉。摔疼了嗎?孩子沒事吧?”
“你把我鬆開。”陸清婉悶悶道。
顧聿軒依言,見陸清婉愈加紅潤的小臉,唇邊不自然地泛著笑意。
“清婉!”老王把馬車停好,他急衝衝地走過來,對著小兩口說:“不打緊吧?”
“我們沒事。”
陸清婉想,得找個機會,把自己沒懷孕的消息給顧聿軒解釋清楚。
愛屋及烏,陸安泰對顧聿軒的到來,也沒反感,對他來說不過是多添加個碗筷而已。
夜晚。
陸清婉側著身子,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懷孕這個事情,總要跟顧聿軒說清楚。
“阿聿。”陸清婉輕輕地推了推顧聿軒,“你睡了嗎?”
“還沒。”顧聿軒將小女人摟在自己的懷裏,“怎麽了?”
“……我……”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聽人家說,女孩子一般會有孕.吐……”
撲哧。
陸清婉見顧聿軒還在當真,她抬起紅紅的笑臉。
月光映著女孩兒唇角旁好看的梨渦,再次失了神。
“顧聿軒。”陸清婉的聲音軟糯糯的,靈魂深處的一切,都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模樣。
“我有話給你講,但你聽了之後,不要生氣。”
顧聿軒的喉嚨動了動,“嗯。你說。我不生氣。”
“……我沒其實沒……”陸清婉還沒講完,剛剛還覺得忐忑不安的顧聿軒心中的石頭落了下去。
“沒懷孕?”顧聿軒替陸清婉回答道。
他在想,他的阿婉應該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肯跑到自己的麵前給自己的解釋。
而且,在顧聿軒看來,陸清婉那麽瘦,說三個月的身體,他心裏也有點不信的。
“對不起。”
“阿婉。”顧聿軒將人撈進懷裏,“既然覺得對不起,咱們啊得努力一點了。”
雖然唐欣悅做婆婆都到了望眼欲穿的程度,但是顧聿軒覺得小姑娘年紀小,再等一等也不急的。
“這是二爺爺家裏,你想什麽呢!”
本來陸清婉覺得懷孕鬧出個烏龍還挺內疚的,現在被這個不正經的一攪和,那點內疚沒有了。
陸清婉一時鬱結,氣得從炕上跳下來。
顧聿軒抓了件衣服跟著走了出去。
走著走著,顧聿軒就走到了陸清婉的前麵,陸清婉沒注意直接碰到了顧聿軒寬厚的後背。
“碰到了?”顧聿軒及時收住了腳步。
“哼!”
“阿婉。”顧聿軒打了個響指,陸清婉竟又變回了小奶貓。
“喵嗚~”(顧聿軒,你不要臉!)
男人彎下腰,把小奶貓抱進懷裏,“還是這樣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