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真的不懂
“你說不出口，媽，一開始你就站在嚴亦皓那邊，他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現在，你又和他的父親……”夢然有些說不下去了，淚水湧出來，“媽，我已經不知道怎麽去麵對你，更不知道又如何麵對我在這個家的地位。你沒想到有一天可能會崩潰嗎？”
湯慧珍也哭的極是傷心：“夢然，你是媽的女兒，我怎麽可能不為你想。沒錯，我是聽小皓的話，他吩咐的我都會去做。可是我之所以會那麽做，都是因為你呀！媽這輩子已經這樣，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不喜歡我和大先生在一起，我向你保證，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再有。”
“媽……”夢然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她並不想讓母親按自己的意誌來生活，但是她也清楚知道自己無法去接受這樣的關係。
“答應媽，不要輕易做出任何會影響你今天人生的決定，媽真的不希望你太草率。”湯慧珍握緊女兒的手，拉她到一旁的偏廳坐下，“媽比任何都清楚，你之前的人生是怎麽樣的？你和小皓那麽辛苦走到今天，我知道你心裏愛他，他也愛你，這個時候更應該好好珍惜彼此的感情，而不是輕言放棄。”
夢然心神一動，她呆呆的看著母親，說完離婚她自己也後怕了。可是今天聽到蘇恒說的她的過去，她沒有得到一點信息，那就是她和嚴亦皓真的相愛過。可是為什麽母親說她和嚴亦皓相愛呢，她不懂，是真的不懂！
“媽，你真的確定我和嚴亦皓相愛過嗎？為什麽我所知道的是，我一開始會和他結婚是因為一夜錯誤有了孩子，後來會再再一起，還是因為予恩的病需要一個孩子。我真的不能確定我和他相愛過呀？”夢然還沒有今天得到的訊息在回過神來，反而是蘇恒跟他說的一件又一件，在她海中回了個遍，讓她更加不確定，她還能不能跟嚴亦皓在一起。
“夢然，你問你自己，你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你是真的要離開他嗎？”湯慧珍不知道是誰跟她說了什麽，少爺擔心的是對的，一旦知道過去，夢然隻會胡思亂想。“別人說什麽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內心的感受？這幾個月來，小皓對你不好嗎？你感受不到他的真心嗎？”
“媽，除了嚴亦皓，我有沒有跟別的人在一起過？”夢然仍忘不了夢中的那個男孩，那是她糾結痛苦所在，便是今日蘇恒，也沒有告訴她，她過去除了嚴亦皓，還有沒有別的戀人。
湯慧珍搖頭：“一開始你就跟小皓在一起，夢然，你們結了婚生下予恩，你們相愛了，隻是後來因為誤會分手了。夢然，一切等小皓回來再說，好不好？”
她點點頭，事實上她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這一夜她還是沒有睡好，翻來覆去都無法成眠。次日頂著濃濃的黑眼圈，她隻得化了一個濃妝去上班。
一上班，涵涵就把她拖到休息間，還神神秘秘的關上門：“夢然，你快說，你跟總裁到底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夢然有時候實在是佩服涵涵的八卦，成天刺探她和嚴亦皓的關係。
“你沒看新聞嗎？”涵涵說著，忙拿出自己的手機出來，翻出了公司今天吵的最熱的公司頭條，“你看這個，有同事看到昨天晚上陳總監和我們的總裁一起約會，深夜兩點才回酒店，兩個人還住同一個房間，在美國也就是昨天早上陳總監從總裁的房間出來。現在大家都說，他們好事近了。”
夢然忙翻看一張張照片，他們回酒店相擁在一起，相視而笑，眼眸中隻有對方。夢然臉色一下子變得極是蒼白，差點沒站穩，接下來還有他們一起進房間，早晨一塊共進早餐的照片。每一張他笑的都很溫柔，什麽時候她見他這麽開心的笑過，像是跟他最心愛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說你傻，無論你跟總裁吵架，你都不應該回國呀！現在好了吧，被人趁虛而入了。”涵涵看她大受打擊的樣子，嘴裏不由說道，“總裁怎麽可以這樣，虧我還一直那麽崇拜他，沒想到你一起他就偷吃，太鄙視她了。”
夢然沒聽她說完，就回去工作了，她無法克製內心的恐懼和害怕，更多的還是傷心。或許離婚是對的，對他也是解脫，他本來就喜歡人家，現在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她應該高興，等他回來，他們就可以順利離婚。
她渾渾噩噩上了一天的班，下了放就看到蘇恒在公司門口等。她笑了笑：“有什麽事情嗎？”
“想請你一起吃飯，不知道肯不肯賞臉？”蘇恒站在車門邊，修長的身型，笑的清爽帥氣。
“可以呀！”夢然坐上了車，係上安全帶，在他上車後，不由問道，“去哪兒吃？”
“我訂一家中餐館子，去試試。”蘇恒看她臉色不好，“你看上去很累，要不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夢然點點頭，她是極累，可是一閉上眼睛便是那天他們談分手，那一張張照片在她腦海裏漂來蕩去，她根本沒法睡。
蘇恒訂了包間，兩個人點了菜，蘇恒說道：“我有點意外，沒想到你會喜歡坐辦公室？”
“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現在的工作還好。”隻是和嚴亦皓離婚，她也不打算在公司做了，到時候還得重新找工作，找房子。
“有沒有興趣再做回老本行。”蘇恒給她倒茶，將她眼眸中的落寞盡收眼底，“承明將承明保全總部移到了香港，要不要再回來跟我搭檔。”
“你不是已經退休了嗎？”她記得昨天他是這麽跟自己說的。
“是退休了，可是休息一陣子之後骨頭又癢的，香港是一個不錯的誠市，你應該過去看看，我想你會喜歡的。”蘇恒笑著勸道，“我很期待我們還可以一起做拍檔，怎麽樣？”
“去香港？”夢然微微的遲疑，她對那個城市一點也不好奇，之前更是想也沒曾想過要去那裏。“我對過去一無所知，更別說再做保鏢，你們真的敢要我。”
“再沒有比我更了解你，夢然。”蘇恒有些動情的說道，“你失去了記憶，不代表你不能再做保全，隻要讓你回到前的生活，你會很快的找回你自己的。”
夢然有幾分心動，這裏的生活讓她太累了，她已經不知要如何去麵對。就好像在公司，所有人看她都一臉同情。她就算視而不見，久了自己還是受不住。
“不用現在回答我，我還會在青陽市一陣子，我等你的答案。”蘇恒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心，他並不想逼她。
夢然點點頭，一頓飯來，盡管蘇恒跟她說話很輕鬆也很幽默，她還是難以控製的心不在嫣。
吃完飯，蘇恒要送她回去，她極力拒絕了。她坐上回家的末班車，坐後座靠窗，看著城市的燈光闌珊發呆。
從公車上下來，還有走很長一段才能到他們住的別墅區，隻是到了門口，她卻看到母親。她好像跟一個人在一起，那個人像是極凶的樣子，母親竟然在哭。她大驚，跑過去：“媽！”
湯慧珍聽到女兒叫她，嚇了一跳，對那個人說：“求求你，你走吧，請你快走。”
“你是什麽人？你跟我媽說了什麽？”看到母親的眼淚，夢然衝過去擋在母親的身前對那個人說道。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穿的還衣冠楚楚的樣子。
“夢然！”中年男人一看到她就變得極是激動，“夢然，我是你爸呀，你不認識我了嗎？”
“求你別胡說，請你離開。”湯慧珍急忙拉開女兒，“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請你離開。”
“慧珍，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可是現在我是真心懺悔，知道你出獄之後我馬上就來找你。可是我去監獄時候，他們說你已經走了，我到處找你找不到，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找到這裏的。”這個人正是夢然的父親藍建國，“慧珍，給我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湯慧珍搖著頭：“你走吧，算我求你。”
“媽，他說他是我的什麽？”夢然像是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說他是我的父親，是不是真的？”
“夢然，你連我都不是認識了嗎？我是你父親呀！”藍建國顯然不能接受女兒居然不認識他了。
不一會兒保安來了，湯慧珍拉著夢然不讓她再說話，而是對保安說：“你好，這個人我們不認識，請把他請走。”
說著，她拉著女兒往小區裏麵走，不顧藍建國在後麵叫他們。
夢然一片混亂，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又平空多出了一個父親，而母親又是那麽排斥他的樣子。
“媽，那個人是我的父親對不對？”回到家，夢然跟著她到她房間，一抬頭卻看到嚴建海竟然也在，她一時語塞，看著他發呆。
“那個人又來了？”嚴建海一聽夢然這麽說，也著急的過來問，“我已經讓保安不讓他靠近這裏了，他居然還敢來？”嚴建海臉色極凝重的樣子，顯然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夢然隻覺得這一切太瘋狂了，瘋狂到她根本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了。
母親跟嚴亦皓的父親在一起，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又找上來了，這是怎樣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