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叫我的名字

  “可以過夜的!”夢然點點頭,“那裏有一個安全屋,我們可以邊在那裏聽海浪的聲音,然後等螃蟹爬出來,就可以烤螃蟹嗎?”


  嚴亦皓知道她又回到了過去,他考慮或許真的在後麵小山坡上建個安全屋,以後偶爾他們真的可以在那裏過夜。


  將她從浴室抱出來,湯慧珍過來敲門,嚴亦皓過去開門:“怎麽了?”


  “少爺,我配了一味藥,或許可以讓夢然試一下。”湯慧珍對他說道。


  “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配好藥出來,嚴亦皓很是感激。想著她是夢然的母親,他心頭一熱說道,“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啊!”湯慧珍微愣,看他像是看外星人般,真不相信這是少爺會說的話。


  “我和夢然當年並沒有離婚。”不僅湯慧珍意外,他做出這一步也分外的不自在,“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媽,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湯慧珍淩亂了,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她的少爺竟叫她,媽!

  “我……”湯慧珍半分說不出口,要她叫少爺的名字,她怎麽都叫不出口。可是少爺叫她媽,叫的她差點腿一軟,連站都站不穩。


  “媽!”夢然也走了出來,“媽快進來。”


  “夢然,你現在覺得怎麽樣?”湯慧珍過去拉住女兒,把了她的脈,微微皺眉,“夢然,你的頭還疼嗎?”


  夢然搖搖頭:“媽,你怎麽也喜歡問我頭疼不疼,我不疼。”


  湯慧珍微鬆一口氣,轉頭對嚴亦皓說:“少爺,我已經在煎藥了,夢然吃完晚飯就可以吃第一劑,看她會不會好一點。”


  “媽,我為什麽要吃藥?”夢然很疑惑的看著母親,“我又沒有生病!”


  “不過是補身體的藥,你身體不好,需要補一補。”嚴亦皓摟著她的腰說道。


  夢然還是很疑惑,椰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吃完晚餐,當夢然看到那碗稠稠的還冒著難聞氣味的藥汁時,她下意識的推拒:“這個藥好難聞,我不要喝。”


  “這是你媽媽辛苦為你熬的,你要辜負媽媽的一片心意嗎?”嚴亦皓將藥端在她麵前,說道。


  “可是真的好難聞,你聞聞!”夢然皺著眉頭,將那碗藥端到嚴亦皓的鼻間,“我沒有生病,不要吃藥。”


  “夢然媽媽,你以前說過,害怕吃藥的孩子不是好孩子,怎麽你現在自己做不到了呢?”琳琳走過來,對她睜著天真的大眼睛說道。


  “我有這麽說過嗎?”為什麽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你當然說過呀!”琳琳說的煞有介事,“一會兒嚴予恩還要吃藥呢,他都不害怕吃藥的,結果你還害怕吃藥,嚴予恩知道肯定會失望,說不定也不吃藥了。”


  嚴亦皓不得不佩服琳琳,這丫頭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句句掐中要點。


  “我當然會吃的。”夢然一想到予恩不吃藥,那他的病肯定不會好。她端起了碗,一手捏住鼻子,還真的將一碗藥一飲而盡。喝完藥,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老公,這藥真的好苦好苦。”


  “吃塊巧克力。”嚴亦皓將事先準備好的巧克力掰下一塊,要塞到她嘴裏。


  “少爺,巧克力裏麵有可可因,夢然還是不吃比較好。”湯慧珍忙提醒道,“讓夢然喝口水,衝一衝味道。”


  嚴亦皓隻得放下巧克力,將她抱在懷裏,低頭看她:“真的很苦嗎?”


  “當然苦,不然你試式。”她滿嘴的都是苦澀的味道,一哈氣好像滿嘴難聞的氣味衝出來。


  “那我試試。”說完,他的唇落下去,咬住她的唇,嚐盡了她唇內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沒說謊,那藥是夠苦的。


  湯慧珍臉一紅,將琳琳拉開,捂住她的臉不讓她看。


  嚴亦皓的舌掃遍了她唇內的每一處,直到她軟了身子偎在她懷裏之後,他放開了她,在她耳邊問:“還苦嗎?”


  夢然被他吻的暈暈的,紅著臉搖搖頭!


  ……


  康誌輝在予恩手術前的一天的下午來了,一來就嚴亦皓鑽進了書房。


  “美國那邊一定要跟你通話。”康誌輝沉著臉,“現在查到阮雨燦在南美那邊活動,現在阮雨燦對他們來說是顆定時炸彈,更別說秦業朗和傑瑞徹底消失了!”


  嚴亦皓很清楚康誌輝想說什麽,他笑道:“你放心,他們不可能連到一塊兒去。阮雨燦這個人心胸狹隘,背叛過他的人他不可能相容。秦業朗那個人很聰明,不可能還會去跟阮雨燦合作。美國那邊是什麽意思?”


  “那邊的意思是,如果你再不出現,他們就公布我們的相關資料。”康誌輝擔憂的說道,“說實話,皓子,如果真的那樣我們在國內會很被動。”


  “他們不會的。”嚴亦皓坐在長椅上玩著一支筆,“這不僅僅是他們的事情,不過是狗急了跳牆,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罷了!”


  “我想想也是,他們是有我們的資料,我們也有他們的資料,但是這麽幹耗著也不是辦法。”


  “那就和他們通個電話吧!”嚴亦皓知道康誌輝說的也極有道理,他也不想拖著。


  於是這次跟那邊的電話,他們一直打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出來。一出書房,就看到椰子急匆匆的下樓:“嚴少,嚴太太不見了?”


  “什麽叫不見了!”嚴亦皓臉色大變,“我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嗎?她怎麽會不見?”


  “我一直在樓下準備晚餐,做好晚餐打算去叫嚴太太吃晚餐,可是她不在房間。我把房子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看到她的蹤影兒。我到那邊的樓去看了,也沒有。”椰子也冷汗如瀑,如果嚴太太出了事,那她也別想活了。


  “她不會走遠的,島也就這麽大,說不定去沙灘上走走。”康誌輝在一旁說道。


  “可是現在在下雨。”而且下的還不小,雨珠一顆顆打下來,愣是誰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出去。


  “她這些天病情已經很多了,我跟你開會的時候她明明還在床上睡著。”嚴亦皓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先去沙灘那邊找一下,他也顧不得穿雨衣,人已經衝了出去。


  到了海邊,雨水嘩啦嘩啦的一直在下,路燈光線昏暗,他手裏拿著夜視燈。他沿著沙灘一直在找,可是哪裏有人呢!他腦子裏竄出了各種可怕的念頭,每一個念頭都足以將他毀滅。他想著,她怎麽就跑出來了,為什麽要跑出來?為了抓螃蟹嗎?如果真的是抓螃蟹,現在海水打上來,可能發生什麽,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一個多小時下來,他沿著海岸線找了一圈,仍沒有找到人。天地越來越黑,康誌輝一行人穿著雨衣過來:“現在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天也全黑了,她會不會自己逃出島了。”


  “你覺得可能嗎?我的遊艇還在地下倉庫,她不可能找到。”嚴亦皓把視線放到了那邊的山坡,“我去山上找一下。”


  “你要這個時候上山?現在雨下那麽大,山上還有毒蛇野獸的,這麽晚上山太危險了。”康誌輝勸說道。


  “我必須馬上找到她。”嚴亦皓陰沉著臉,人已經往山上走了。這裏的山坡大多都是熱帶灌木叢,嚴亦皓買下島沒多久,還沒來得及在這邊開路,所以路非常不好走。可是一想到夢然可能跑到這裏來,他越發焦躁。步履越發的快,隻想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雨下的越發大,黑夜已經徹底將他的身影淹沒。他聽到自己沙啞的叫她的名字,莫名的他好像聽到她的聲音,往山坡頂處去搜尋。當路徹底開了之後,果然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在那邊。


  “夢然!”他朝那個白色的影子方向看去,終於看到夢然縮在一個棕櫚樹上,臉色蒼白。


  他將夢然一把抱起來:“夢然,夢然,你醒醒?”


  夢然微微睜開眼,雨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不過她還是看清了他的樣子:“嚴亦皓?”


  “是我!”嚴亦皓抱著她往山下走,“我們馬上就回家了,沒事了,寶貝,不要害怕。”


  “我不害怕。”夢然靠在他的懷裏,“原來這裏真的沒有螃蟹,我以為螃蟹晚上會爬出來的,可是一隻也沒有。我想回去,可是我好像迷路了。”


  “沒事,我帶你回家。”嚴亦皓對她說,前麵椰子康誌輝也來了,嚴亦皓讓椰子先回去準備熱水。


  他抱夢然回去,先給她衝一個熱水澡。夢然像是一直很清醒似的,放到浴缸時,她微微的抗拒著他:“我自己可以來,你出去好嗎?”


  嚴亦皓微愣,突然發現她的眼睛清明透亮,他點點頭:“那我在外麵等你,有什麽需要你叫我,知道嗎?”


  夢然拿著毛巾點點頭,目送他出去。


  嚴亦皓從浴室出來,湯慧珍趕過來了:“少爺,夢然怎麽樣了?”


  他看了看湯慧珍說道:“一會兒你給她把一下脈,她好像恢複了正常,她很清醒。”


  “那個藥隻有緩解的效果,沒有治愈的效果。”湯慧珍一聽他這麽說,也很擔心。如果這個時候她表現的清醒,很有可能是回光返照。她不敢跟少爺這麽說,隻希望自己想的太多。


  嚴亦皓在外麵等了半個多小時,夢然仍沒有出來,他急了,先敲敲門:“夢然,你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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