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聖靈之軀
百裏風來臉上的笑容中竟是已經有了幾分西斯底裏之意,而伴隨著他的笑聲響起,五方傀殺陣衝向天際的五道光柱瞬時各自擴張著,隻消片刻片已經將聖傀門門主鄔巢的萬鬼出關戰陣完全籠罩於其間了。
肉眼可見的恐怖勁力一浪接一浪地向陣內衝擊著,瞬時便將本就被古淩和司命斬殺近半的鬼侍盡皆席卷為了一片片的殘骸。而剛剛作為第五方傀儡之力送百裏牽絲進陣的陸展翼,也根本就沒有半分從中逃出的時間,立時便也被其間淩厲不已的勁力完全吞沒了。
“嘭!嘭嘭嘭!”
一聲接一聲的骨骼炸裂之聲因此而響起,聖傀宗圍攏五方傀殺陣而立的三名長者竟是無一例外地在此時爆體而亡了。所遺留下的,隻有一顆顆已然猶如朽木般幹枯不已的人頭而已。
但如同獻祭一般的爆體而亡過後,五方傀殺陣中的絞殺之力卻是不減反增地再度暴漲著,很快便猶如一道道絞纏不已的颶風一般將整片戰陣的空間都化為了一片與外界隔絕的煙塵之界,無論是肉眼的觀察還是勁氣的感知都已經徹底失效了。
“全體聖傀宗弟子聽令!以五方之勢合力煉化戰陣中的龍鳳傀魂,不得怠慢!”
聖傀宗那千餘名弟子雖說大多驚愕於宗中四位魁首的先後喪命,但此時宗主大人下令也無有人敢不從的。隻能迅速圍攏五方傀殺陣列好了早就爛熟於心的陣式,將各自的力量緩緩渡入其間融合煉化著一股極為特殊的力量。
颶風當中,隱有一道龍鳳之軀的虛影交纏升起,並在內外力量的催化之下逐漸凝實著。
“龍鳳傀魂,聚於吾身。聖靈不滅,步踏青雲!”百裏風來高亢不已的聲音當中滿帶興奮之意,下一刻更是展開雙臂躍於半空當中,以自己的胸膛迎向了五方傀殺陣中愈加栩栩如生的龍鳳傀魂。
“憑你也想染指龍鳳傀魂之力?我看你還是趁早滾下去的好!”一雙巨大的翅翼猶如遮天蔽日一般驟然出現在了百裏風來的麵前,隨之單翅一掃竟是輕而易舉便將百裏風來擊墜於了自己來時的地方。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煙塵同時響起,過了片刻之後百裏風來才一臉愕然地從地上的深坑中爬了出來,目光有些呆滯地仰視著那個將自己從空中擊落的家夥:“是你?!你居然還沒有死?!”
半空當中,陸展翼麵露一抹淡淡冷笑地淩空而立,身後一雙漆黑到極點的翅翼緩緩扇動著,一道道攝人心魄的黑色雷光在其身軀之側“劈啪”躍動,竟是連其身邊的空氣都因此而灼熱躁動了幾分。
此刻的陸展翼早已沒有了先前唯唯諾諾的模樣,那張原本白淨而端正的臉上更是多了幾分病態的瘋狂:“老東西,你處心積慮地騙鄔巢前來,為的便是將他手中另一半的龍鳳傀魂誆騙出來吧?還打什麽為了聖傀宗的名義?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今天要不宰了你這個老東西,你他媽還真就把我當成傻子利用了!”
百裏風來也沒想到自己本應完美無缺的計劃當中竟是會出了如此的紕漏,麵色陰晴不定之際直接猛然對身旁一眾弟子揮手道:“合力將這家夥滅掉!”
眾弟子聞言不敢違逆他的意思,迅速便將原本注入五方傀殺陣中的勁力轉攻向了半空當中的陸展翼,看樣子已經不遺餘力地想要取其性命了。
然而對此陸展翼隻是冷笑了一聲,略一招手間,一具女子的屍身便已經從殺陣當中飛了出來,猶如一張自帶球形結界的護身符一般完全抵擋了下方所帶來的傷害,並在此之後將它們瞬時反彈了回去。
霎時間,五方傀殺陣的四周頓時傳來了一聲聲的慘叫之聲,原本極力發出勁氣的聖傀宗弟子大多竟是被自己的力量衝破了防禦,死傷者俱都因此而不住哀嚎著。
“是不是很後悔將你女兒的聖靈之軀交到我手中?!哈哈哈哈哈哈哈……比起水心樓台當中的那個冒牌貨,這才是真正配得上靈傀之號的軀體!也隻有古淩那樣的蠢貨才會傻傻信了你那套鬼話,一個賽著一個的蠢,活該死相都那麽慘!”
陸展翼越說越覺興奮不已,單手攬住百裏牽絲的腰肢用力摟入懷中時,其身軀之上的黑色雷電竟是霎時間凝聚於了雙翅之上,猶如疾風驟雨一般迅速朝百裏風來身上潑灑著。
百裏風來狼狽不已地張開自己的君臨玉鎧加以抵擋著,然而隻是僵持了短短的片刻過後,卻是已然承受不住這股恐怖力量的衝擊,口吐鮮血地重重被雷光再度劈入大地當中了。
陸展翼滿麵不屑之色地看著這一幕嗤笑道:“切,一堆自以為如何的樣子貨,連你帶那個叫古淩的小崽子,都是既蠢又弱的廢物罷了,弄死你們這路貨色著實沒什麽挑戰性。”
陸展翼正在洋洋自得之時,自不遠處卻是突然傳來了一個冷然不已的女子之聲:“他是廢物,那你又是什麽?曾經屈膝於廢物跟前的垃圾嗎?”
陸展翼聞聲麵色一沉,低頭看去時,發現一名手持一張羅網的女子正麵色陰冷地虛空踏步走向自己。
“哦?你不就是跟在古淩身邊的那個女人嗎?怎麽,聽我這麽說他不樂意了?”陸展翼隻略然掃視一眼便已經看透了東方夕的實力,自然不會將這種連戰君境界都沒踏入的小角色放在眼中,反倒愈加肆意地嘲笑道:“看你也有幾分姿色,不如以後別再惦念古淩那個死人了,跟在我身邊當個貼身的玩物吧,我縱然隻是隨意賞你些湯湯水水,也足夠你受益一輩子了,不比你跟在一個隻會耍嘴皮子的廢物身邊吃苦受罪嗎?”
東方夕緩緩張開了手中的羅天網,身後的本命戰獸青鳳一聲長鳴隨之現身,而她此刻的戰勢,看上去已然抱了必死之心了。
但她此刻說話的語調,卻是格外的古怪且溫柔:“這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可以這麽說他的壞話,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