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盾牌
古淩抬頭看去時,第一眼看到的卻並不是說話之人,而是一麵方圓足有丈許開外的巨型盾牌。
盾牌極為厚重,上麵雕刻著眾多極為複雜的紋路,隱約還能看到一張猙獰凶惡的厲鬼麵孔隱含其間。盾牌的一側斜斜靠著一名麵露不屑之意的青年男子,相貌英俊但邪氣逼人,想來方才說話的便是他。
而在盾牌的另一側,則是一名幾乎與那巨型盾牌等高的壯碩男子,麵容木訥且肅然不已。此時就那麽橫單手架起了身旁的盾牌,那麵一看便沉重不已的巨盾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一般,不見半分的晃動。
古淩見此情形目光微凜,即便不考慮其它因素,單是那個手持盾牌的壯漢便絕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一旦真的鬧翻,自己怕是第一個麵對的對手便是他。自己不是為了挑事而來,能夠息事寧人不開戰自然是最好。
不過心中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古淩的言語間卻是依舊沒有半點退縮之意,聞言過後冷笑著看了那名說話之人一眼:“這艘魂艦是你包下來的?”
“是,如何?”男子看向古淩的目光中依舊滿帶不屑,但似乎對他這種態度略微產生了幾分興趣。
古淩隨手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如何,跟著去做趟買賣而已。”
男子聞言不禁嗤笑了一聲:“賣自己?”
“是。”古淩直視著他,目光格外平淡。
男子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古淩幾眼:“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
古淩隨口答道:“你說你的魂艦上不收破爛。”
“嗬嗬,既如此,你還在此作甚?”男子絲毫未掩飾自己對於古淩的輕蔑之意。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古淩微眯雙眼看向了他:“我說了,我要去幽冥王朝賣自己。”
兩人似乎從一開始便沒聊到一塊兒去。
“看來你是真的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個破爛。”男子冷笑一聲的同時,原本倚靠著那麵巨型盾牌的身軀驟然挪開了。
“嚴少!”一旁那名女子看見他這般舉動時麵色為之一變:“此地終歸不是在幽冥王朝,您若行事萬望三思才是啊!”
男子對此卻隻是再度冷笑了一聲:“荊琪,我雇你隨行是為了讓你給我辦事,不是讓你在這種時候站出來攪局的。”
被喚作荊琪的那名女子麵色微沉地再度勸阻道:“可若真在此動手的話,很容易會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一旦真有心懷叵測之人暗中使壞,那咱們這趟不就白辛苦了嗎?!”
“貌似是這個道理。”男子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之後,臉上卻是又多了幾分滿含邪氣的笑意:“不過我嚴羅認定的事,便一定要是我所認定的模樣,否則怕是真要被人當成收破爛的了。”
荊琪見狀心中再度一沉,但卻實在不敢再度相勸了,隻能試探著又問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什麽?”
“簡單,我給他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嚴羅話音未落之時突然身形猶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了古淩的身前,身法之快讓向來以剛猛迅捷而自識的古淩都忍不住雙瞳一縮。
“你隻要能證明自己不是破爛,這艘魂艦,我讓你上。”
古淩麵容冷淡地對著近在咫尺的嚴羅點了點頭:“可以,你說吧,要怎麽證明。”
嚴羅並未急著答複,而是直接頭也不會地衝著魂艦之上招了招手:“禦奴,下來。”
“轟!!!”一聲巨響過後,一人一盾不分先後地共同轟砸到了地麵之上,即便魂艦距離地麵並不算遠,但地上還是瞬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深坑,足見那麵巨型盾牌是何等的沉重。
而下一刻,那個木訥不已的壯漢已然單手擎盾立於了嚴羅的身側,寬大且沉重的盾牌紋絲不動地懸停在了半空當中,似隨時都有可能砸下來。
嚴羅目光極為輕蔑地看著古淩道:“隻要你能像他這樣將這麵盾牌舉起來片刻,這艘魂艦我讓你上。反之若是不能的話,自己麻利兒地滾回破爛該待的地方,別逼著我跟你動手。”
“僅此而已嗎?”古淩眉梢微挑看了那麵盾牌一眼,若單論力量而言,普通狀態下的自己或許確實比不上那個木訥不已的壯漢。但如果隻是將那麵盾牌舉起的話,古淩還真不覺得這算什麽難事。
“給他放下。”隨著嚴羅再度一招手時,禦奴直接隨手將那麵盾牌丟在了古淩的身前。沉重不已的盾身霎時間沒入了土中一小半,而剩下的部分竟依舊隱隱能與古淩的身高所齊平。
嚴羅麵色冷然地斜了古淩一眼道:“別浪費大家的時間,若是自知不行的話趁早滾開就是了,我沒那麽多功夫可以浪費在你身上。”
古淩沒再理會他說什麽,隻是眉頭微皺著饒那麵盾牌轉了一圈。
在那盾牌的背麵依舊銘刻著眾多複雜不已的圖案線條,不過比之正麵要凹陷了幾分,而且有兩條金屬狀的挽手橫於其間。
古淩隨手摸向那兩道挽手時,一股陰森不已的鬼魅之氣霎時間直接湧入了自己的腦中,隱約間還能聽到一聲聲淒厲不已的哀嚎之聲。
果然有古怪。
看著隻觸碰了盾牌一下便迅速將手收回的古淩,嚴羅臉上的嘲弄之意愈加肆無忌憚了:“說你是破爛你還不服,不服有個屁用?!趁早從老子麵前消失,否則你很快便能和這盾牌當中的玩意兒們團聚了。”
“加注嗎?”古淩驟然開口打斷了嚴羅的話,而後更是有些突兀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若是舉不起這麵盾牌,我不用你動手,現在便自我了斷死在你麵前。”
嚴羅聞聽此言頓時愕然呆立在了當場,隨之卻如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肆意大笑著:“這世上竟然還真有嫌自己命長的蠢貨?!好好好,我答應你了!”
古淩對此卻隻是依舊平靜地看著他:“你就不問問你輸了之後該當如何嗎?”
嚴羅滿麵鄙夷地嗤笑了一聲:“任憑與你啊!你喜歡的話要殺要剮要命都隨便,反正都是你自己糊弄自己的蠢話罷了。”
“我不要你的命。”古淩的臉上同樣多了幾分陰冷之意:“若是我贏,從此之後但凡我出現的場所你都不得再露麵,你可敢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