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被困
古淩極為費力地轉頭看了呂卿音一眼,口中卻是對陰骨道:“能換個好看點的嗎?”
陰骨目光中閃過了一絲錯愕,沒再搭理古淩,轉頭徑自離開了此地並且許久都沒有歸來,看樣子是將古淩和呂卿音丟在此處自生自滅了。
古淩似乎重新成了個廢人,而且廢得很徹底。作為狂獸一脈根基的三大幻獸先後被毀,身軀也損傷得慘不忍睹,即便想要再靠著僅剩的那麽點力量運行戰技進行修複,估計也是杯水車薪入不敷出。
盡管並不後悔做出那些事,但古淩確實再次有些無奈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
或許是身體周圍有那些獸核的緣故,古淩體內的疼痛已經不那麽明顯,而是被這些太過冗雜的戰魂氣息所充斥著。若隻是一兩股的話或許古淩還會嚐試借助它們之力來修複一下自己傷重的身軀,但如此繁多且雜亂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時,即便古淩對於力量的操縱再怎麽精準,估計也很難係統地將它們給理順起來。
昏沉間,古淩再次感受到了一股渾噩的感覺湧入腦中,整個人也有些難以抑製地陷入了一種半昏睡的狀態之內。
不過就在半夢半醒之時,一陣頗為清晰的少女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似在哼唱某支無名的小調,其間還夾雜著一兩聲鈴鐺之聲的脆響,分外悅耳。
“哢!”古淩體內某處斷裂的骨骼突然自行愈合連接在了一起,並且所發出的輕響,正和在了這首曲調的節拍處。
仿佛是兩人無意間的合奏一般,每逢少女哼唱到一處節拍時,古淩體內便會有一聲類似的接骨之聲附和響起。而原本便頗為悅耳的曲子在加上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時,竟是異樣的和諧。
一曲唱罷之時,古淩體內最後一處斷裂的骨骼也因此而愈合恢複到了原狀。並且隱約間,還能感受到一股有些奇異的力量在其中遊轉著。
“在我身上躺著是不是可舒服了?”一個略帶戲謔之意的女子聲音傳來時,古淩驟然驚覺一般睜開了眼睛。
抬眼看去時,古淩並未看見說話之人的麵貌。畢竟這種仰視的視角,是很容易被某些部位所阻隔的……
古淩麵色古怪地將頭從呂卿音的膝間挪開了:“呃……你這是墊了多少層啊……”
畢竟親眼見過她沒墊的模樣,成嶺側峰的高低不同,古淩心裏還是很清楚的。
呂卿音微眯雙眼打量了他一眼:“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試試?”
“這腿讓我枕了這麽半天,麻不?我給你揉揉吧。”
“能活到今天,全靠著這份反應了是吧?”
“主要是長得帥,不然哪都那麽多可愛的小姐姐白白讓我枕白白的大腿。”
呂卿音聞言“撲哧”一笑道:“看來你是真活過來了”
古淩對此也是略微有些感慨:“是呢,活了。”
“嗯,不枉我那一夜對你如此深情。”
“…………姑娘還請自重啊!你這話說得就好像那天晚上咱們真做了什麽一樣。”
“所以你是因為當初沒做什麽而後悔,還是在為現在想做什麽而鋪墊?謹慎回答喲,這可直接關乎到你下半生乃至下半身的命運。”
呂卿音說著有意無意地往古淩兩腿之間瞟著,手裏還順勢抓過了一顆格外尖銳鋒利的獸核,大有瞅準了就往下紮的架勢。
“行吧,論精神分裂我就服你。”古淩對於這個性情從來沒有定向過的女子也是實屬無奈,閑聊幾句後四下打量著周遭的場景:“這是哪?看著挺荒涼的。”
除了古淩身下這片大到令人發指的獸核領域之外,周圍便隻剩下了一片片嶙峋不已的怪石,沒有半點生命的氣息,看上去已經荒涼到了極點。
“應該是陰骨那家夥的家吧。”呂卿音指了指怪石周遭的無盡黃沙道:“我曾聽說在萬獸凶林當中有一處名為陰骨沙域的所在,是被陰骨一手改造成的這副模樣,旁人卻素來沒有找到過這個地方究竟在哪兒,其間情形如何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古淩聞言有些納悶兒地看了她一眼:“既如此,你怎麽知道這裏就是陰骨沙域?”
呂卿音麵露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整片萬獸凶林裏麵就這一片沙域,我們又是被陰骨給抓來的,要你猜這裏還能是哪?!”
“你說是那就是吧。”古淩已經很機智地學會不再跟女人去爭辯了,盡管心中仍有疑問,卻沒有再問。
“陰骨好像不在?”呂卿音滿麵好奇地四下張望著,確認並沒有其他人影存在時賊兮兮地湊到古淩身邊道:“喂!不如我們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吧!鬼知道那家夥回來會對我們做什麽哦!他可是萬獸凶林裏很出名的瘋子,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發瘋把我們殺了呐!”
古淩聞言麵色古怪地瞅了她一眼:“你這言語間莫名的期待感是怎麽回事?我怎麽覺得你有種馬上被他弄死的衝動?”
“切,你愛走不走,反正我不陪你在這兒等死了!”呂卿音說著氣哼哼地站起了身,徑自大踏步朝遠處走去了。
然而就在她走到腳下這片獸核的邊緣處時,卻是驟然發出了一聲驚叫,隨之以比去時快了不知多少倍的速度直接倒飛回來了。
“嘭!”古淩極力在原處伸手接住了他,不過三大幻獸盡毀之後的力量已經大幅度衰退,隻是如此簡單地接住一個人,竟也有些力不從心一般向後倒退了幾步才卸去了力道。
“死沉死沉的……”古淩有些無語地放開了呂卿音:“你這是真當別人是傻子了?他若真有心困住咱們,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便放人離開。”
“你說誰死沉?!”
古淩滿含無奈地伸手抹了一把臉,女人的關注點果然永遠那麽奇怪。
而就在兩人麵對麵地鬥嘴之時,周遭那些數之不盡的獸核卻似乎被呂卿音那一撞給驚醒了一般,瞬時紛紛漂浮至了半空當中,由四麵八方朝著正中所站的兩人猛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