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跬步千裏
古淩歎息一聲之餘轉頭瞟了六長老一眼：“哪個？”
許焉一愣，隨之破口大罵道：“你個小崽子才多大就學人家三妻四妾的？！還能有誰，當然是先前被你從太白宗帶回來的那丫頭！”
“穆鴻雁？”古淩眉梢一挑出言反問道：“她不是跟啞伯在一起嗎，能出什麽事？”
許焉麵色蒼白道：“找個地方，有些話我得單獨跟你說。”
古淩皺了皺眉，隨之卻還是依六長老所言將他帶到了旁邊一個僻靜的場所：“她到底怎麽了？”
“走了。”許焉重重歎息一聲道：“前些日子的事，她跟我說完就走了，我沒能攔住。”
“你……為什麽知道這些？”古淩不明白穆鴻雁為什麽要離開，但更難想象的是，她為什麽要在離去之前特意告訴六長老一聲？
六長老略帶鄙夷之意地看了古淩一眼：“穆鴻雁是哪個宗門出來的？”
“太白宗啊！”
“太白宗的宗主姓什麽？”
“貌似……姓許？”
“我姓什麽？”
“呃……臥槽？！這尼瑪也可以？”
古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後再度上下打量著六長老：“你這畫風跟太白宗的宗主也不一樣啊！”
六長老風情萬種地橫了古淩一眼，看得後者滿身都是雞皮疙瘩了：“隻不過是同宗族的本家而已，你還想一模一樣不成？”
古淩嘴角微然抽搐道：“你們這些大宗派是不是都喜歡在別的宗派安插臥底？還都特麽處心積慮地混成了長老，我也是服了。”
“秦破煞為什麽這麽幹我不知道，但我確實隻算是避難而來。”六長老說到此時臉上難掩地露出了一絲黯然：“想必你也曾見過太白宗的衰敗了，自冰焰泉被逐日宗控製以來，太白宗便注定成為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再難有什麽翻身之日了。我是在老宗主去世的前一天奉他之命離宗的，他老人家怕是從那時候就已經預見到今日之慘狀了。”
古淩麵露無奈道：“我承認你們宗派走到這一步確實很值得惋惜，但你能不能先把穆鴻雁的去向說清楚？”
“就是回太白宗去了。”六長老麵露苦澀笑意道：“四聖都城周遭的宗派就那麽幾個，哪一宗稍微有些風吹草動也就傳出來了。聽說太白宗先前執意不肯妥協於逐日宗的叛國陰謀，甚至險些直接事先便將此事公之於眾了。雖然貌似是被逐日宗強行壓下了，但也惹得霍赤炎大怒，此次引得奪翼王朝的戰者進犯後第一件事就是發動全宗之力平滅太白宗去了。”
古淩聞言雙眉緊鎖道：“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去？那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六長老對此隻是緩緩搖了搖頭：“這世上總有些事是淩駕於死亡之上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古淩因此而沉默了片刻：“她走時有跟你交代什麽嗎？”
“能見則見，不能見，一世也沒有那麽長。”六長老說罷看了古淩一眼：“我估計是留給你的最後遺言。”
“你這麽大歲數有溜兒沒溜兒？！”古淩極度無語地看向了他：“啞伯有跟她一起離開嗎？”
許焉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去是去了，不過我不覺得有什麽用。哪怕把踏嶽宗剩下這些人都帶去，也沒什麽可能敵得過逐日宗的陣勢的。你小子若是還有些良心的話，還不如馬上動身想辦法把她帶回來。”
“若論兩國之戰的勝負，四聖王朝最後或許還能依靠聖獸之力取勝。但如果隻說逐日宗跟太白宗兩宗之間的戰鬥，後者的覆滅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我隻問你去沒去，沒打算聽你發表什麽意見。”古淩說罷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了重傷不已的六長老，惹得許焉像個瀕臨遭受侮辱的少女般肆意尖叫著。
古淩回到宗門之前後鄭重對眾人道：“宗中之事就勞煩諸外長老護法們費心處理吧，我得走了。”
“現在？”季無常不覺有些詫異：“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嗎？”
“路上再恢複，來得及。”古淩說罷直接邁步轉身離開了。
“也未必啊……”季無常笑了笑，而後擺了擺手跟眾人作別跟上了古淩的腳步。
兩人疾奔過山外的一處拐角時，季無常突然出言發問道：“你準備怎麽去太白宗？”
古淩一愣，隨之麵露詫異之意道：“剛才我跟六長老的話你都偷聽了？”
季無常賤賤地一笑道：“也沒什麽別的能耐，該用就用嘛！”
“隱身匿氣，窺探偷聽，你所具備的一切條件似乎都是為成為一個臭流氓而準備的。”
季無常打了個哈哈道：“也不能這麽說啊！別的好賴也是有些用處的，比如幫你趕個路之類的。”
古淩怔然地止住了腳步：“什麽？”
“我這些年來都沒怎麽修煉過戰鬥的方式，那你猜我都練什麽了？”
“厚顏無恥不要臉？”
“…………那隻是一部分。”季無常撇了撇嘴後自懷中取出一道翠玉所煉的玉符攤在了掌中：“認識這玩意兒嗎？”
古淩瞅了一眼後便搖了搖頭：“這是你潛入哪個寡婦的屋裏偷來的？”
季無常微然嗔怒道：“我呸！這可是我耗盡心血才煉製而成的跬步千裏符好嗎？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戰魂氣，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我都舍不得拿出來的。”
古淩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卻依舊有些半信半疑道：“你這玩意兒能管用嗎？”
季無常對此有些尷尬道：“呃……我自己用的話十有八九是可以的，但我沒帶過人。”
“行不行的也試試看吧，我現在確實趕時間。”
“那行，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季無常滿含惡趣味地一笑，而後以一股陰柔且綿長的戰魂氣緩緩注入到了那枚玉符之間。隻片刻過後，在其腳下已經多了一個隻有二尺方圓的瑩瑩綠色光圈。
“進來吧。”
古淩對此依舊表示懷疑：“這圈怎麽這麽小？能容得下兩個人？”
季無常撇了撇嘴：““估計費點勁，不過也湊合了，你到底進不進啊？不進我自己走了啊！”
古淩對此也是實屬無奈，事情緊迫來不及想太多，有些勉強地邁步走入了那個綠圈當中。
而就在其剛剛走入其中後，一股強烈的擠壓感瞬時便自四麵八方聚集了過來，而後卻又在其體內急速外擴著。
如此劇烈的反差之下，古淩瞬間便難以自控地做出了一個動作：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