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老
山上沒有水，但確實有座橋。
隻是規模確實小的有些可憐，長寬不過數丈而已。若不是還有個拱橋的形狀，完全就是一堆不甚規整堆砌在一起的石頭。
古淩隻隨意掃了這座石橋一眼便轉頭發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伍雄依舊大大咧咧地回答道：“走上去，站在橋頂不要動。”
“好。”
沒有半點拖遝，古淩直接邁步走上了橋頭。
良久，橋上半點反應都沒有。
幾位護法再度麵麵相覷：“怎麽會這樣……戰魂橋竟然測試不出戰魂氣的品級了？總不能是壞了吧？”
“別胡扯了！這可是宗主協同那幾個長老一起布置的，哪有壞了這一說。”
“你瞎啊？！不壞能一點亮兒都沒有？就算是個普通人站上去也會有最基本的氣息波動，更何況是這小子？”
古淩趁著幾位護法吵嘴的功夫下橋走到了官鈺薇的跟前：“戰魂氣的品級究竟是什麽？”
官鈺薇麵露一絲無奈地解釋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這麽說吧，戰魂氣是普通人修煉成戰者之後所使用的一種力量，其強度會根據修煉者的變強而逐漸增長。而戰魂品級，決定的是戰者在這過程中的修煉速度。戰魂品級越高，修煉的進度也就能更為事半功倍，反之則隻能慢吞吞的了。”
古淩點了點頭：“是麽，那這種品級一共有多少？”
“大的層次有四個，從高到低分別是神品、聖品、凡品、獸品。每一層又分為靈境、實境、虛境三個境界。境界不同，所使用戰魂氣的狀態也不同。最低階的虛境戰魂氣隻是霧化的氣體，實境之後則慢慢凝聚為流水狀。而真正的戰魂氣實體化，是要等你修至靈境之後才會出現的。”
古淩皺了皺眉：“照這麽算直接分十二階不就行了，何必還要這麽麻煩。”
官鈺薇有些哭笑不得道：“因為戰魂品級是根據戰技的等級來劃分的啊！最開始的戰魂氣是沒有品級的概念的，一直等戰技的歸類逐漸細致化，戰魂品級的概念才逐漸開始被其同化，而且有著極為嚴格的限製。簡略說來，就是某個戰魂品級的戰者隻能修習同級或是更低階的戰技，這是鐵律，沒人敢違反。”
古淩略然抬頭看了她一眼：“如果違反的話呢？”
官鈺薇攤了攤手：“曾經有人不信這個邪越階修煉了戰技，然後他們死的都不是很安詳，聽說肉身都爆成渣了。”
“是挺慘。”古淩淡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而官鈺薇則愈加好奇地看著古淩道：“一般來說普通人體內也是存有戰魂氣的，隻不過含量很低不足以讓他們修成戰者。可戰魂橋的修建就是為了專門檢測這些氣息，所以無論如何應該都會有所反應才是啊！”
古淩隨口反問道：“什麽反應？”
“不同品級的戰魂氣顏色也是不一樣的，神品為紅色、聖品為金色、凡品為黑色、獸品為白色。至於境界的劃分，則是由我方才所說的戰魂氣狀態來決定的。濃度越高，因此而散發出的光芒也就越亮。”
“那像我這種不發光的呢？”
“…………從沒見過，我也說不好。”
對此官鈺薇也是極為無奈：“你先前在與戰者打鬥的時候難道就沒注意過類似的光亮嗎？”
“沒有。”古淩說完這兩個字後似是意識到了什麽：“你是說戰者打鬥之時這些戰魂氣上所附著的光會出現？”
“當然啊！這也是戰者最為明顯的特征嘛！”
古淩聞言迅速回想著，在自己先前與戰者的戰鬥中很明顯從未見過類似的光芒的出現。而再細細想了片刻之後，一個念頭頓時由腦中閃過。
“有些棘手。”古淩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無視身側眾人的目光，直接屏息凝神盤膝坐在了戰魂橋的旁邊。
伍雄估計是吵累了，中場休息之餘往旁邊掃了一眼，正看到古淩此時的模樣：“呃，他這是在幹嘛？”
“頓悟了？不錯啊，有我當年的風範。”季無常懶散中略帶一絲得瑟地甩了甩自己一頭白發。
莫研柔和一笑：“評價這麽高的嗎？”
“回吧，不要吵了他。”段弭說罷率先緩步走向了一旁的涼亭，微然而睜的雙目間格外有神。
幾位護法都依次離開之後，唯有官鈺薇依舊靜靜立在古淩的身側，麵色間滿含好奇與玩味之色。
而這一站，就站到了臨近正午。
古淩沒有起身，官鈺薇亦沒有離去。
離此不遠的涼亭中，伍雄有些百無聊賴地扯嗓子吼著：“丫頭啊，跟這小子商量商量來亭子裏悟行不行？眼瞅著山下的小崽子們就該上山了，待會兒免不得要挨個兒去戰魂氣上測試的，他總跟個雕塑似的在那坐著也不是個事啊！”
官鈺薇卻是並未回答，隻微然搖了搖頭。
“由他們吧。”莫研輕笑著搖了搖頭：“誰家孩子都是要長大的。”
季無常一邊撇嘴一邊甩給了她一個白眼：“我怎麽總覺的被針對了，是我想多了嗎？”
“沒有，我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女人上了歲數之後就比較在意年齡方麵的事。”
“你想換個熊瞎子那樣的發型嗎？”
“臥槽你們吵就吵嘛！把我扯進去做什麽？”
三人正在以言語互相傷害時，一旁的段弭卻是沉聲道：“長老們來了，去安排一下吧。”
三人一愣，隨後才意識到自山道間正有兩股並未刻意壓製的渾厚氣息正迅速往斬首峰頂處移動著。
“所有內門弟子各自肅靜，準備迎接長老們上山了。”伍雄吼了一嗓子之後口中有些嘀咕道：“不應該啊……老二老三不是死掐嗎？宗主居然同時派了他們兩家夥來主持入宗考核？搞事情啊……”
伍雄言語未畢之時，忽覺身側一左一右各自傳來了一記重擊，慌促之下急忙一個後仰躲閃著。雖說勉強避過了，但還是被這兩道格外強大的勁氣給掃出了一溜跟頭。
與此同時，兩個聲音不分先後地響起。
“嘖嘖，我不能來嗎？”
“你說誰是老家夥？”
伍雄麵露尷尬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嘿嘿幹笑道：“二長老好，三長老好。”
在其眼前，一胖一瘦兩名金袍老者正居高臨下看著他。雖說體型神態各自有異，可那個不善的眼神倒是頗為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