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她是凶手
“許侍衛，你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發現了什麽？”
李姑姑問。
“沒錯，我剛剛救蘇姑娘的時候，看到了凶手，當時她想逃走，被我用石子打傷，可惜當時顧著救人所以，沒有追擊，讓那凶手跑了。”
“什麽？真有人做這種事？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繡坊行凶，還縱火燒毀禮服！”
李姑姑憤怒不已。
原本以為隻是意外，隻能自認倒黴，可現在知道是人禍，立刻出離了憤怒。
不僅僅是她，整個繡坊的人也都義憤填膺。
想用毒蛇殺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放火想要燒毀皇後的禮服，這個罪行可就大了。
繡坊的禮服都是眾人辛辛苦苦繡製多日的成果，要是全毀了，拿什麽跟皇上皇後交代？
到時候她們交不出禮服，全部都要遭殃。
一想到這裏，眾人都氣憤不已，恨不得立刻抓住凶手，狠狠懲罰。
“許侍衛，你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是誰作的案？”
李姑姑連忙問。
“沒有。”葉辰搖頭，“那人離我很遠，晚上光線又暗，四周多有草木山石遮擋，我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隻能大致判斷是個女人。”
“女子？繡坊中大多數都是女子，這怎麽知道是誰？”
李姑姑皺眉。
“是啊，光憑這個還無法找到凶手。”
其他人也道，有點泄氣。
“到底是誰這麽狠毒？”
“我們中竟然有這樣的人，想想都害怕。”
“要是不找出凶手，以後還怎麽做事？”
“怎麽辦呀，找不到凶手，整天都提心吊膽的。”
……
眾人心中有些惶惶。
葉辰見狀一笑，“我雖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卻依然有辦法找出她。”
“哦？”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葉辰。
葉辰的目光掃了眾人一眼，在人群中踱步，仔細觀察每個人的反應，一直到人群最後的一個人，青梅。
他的目光定格在青梅身上，冷冷地道：“你還不認罪？！”
青梅一副無辜狀，故意問道：“許侍衛，你什麽意思？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
葉辰冷笑一聲，指了指青梅的右手臂，“你的手怎麽回事？怎麽受傷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青梅的右手止不住地發抖，手臂上半截有一小攤血跡，還在一點一點擴大。
青梅急忙用左手捂住有血跡的地方，“我剛才跑來得急，不小心摔倒了！”
她強自鎮定。
“不小心摔倒？”
葉辰眼中冷電一閃，他一把抓住青梅的手腕，將她的衣袖擼起，露出雪白的手臂。
手臂上纏繞著一圈布條，能聞到藥物的氣息，雖然上了藥，可鮮血還是不斷滲出，明顯傷得很重。
“怎麽摔的，能摔成這樣？”
葉辰用一種可笑的眼神看著青梅。
青梅咬牙，狠狠瞪了一眼葉辰：“要你管！”
她奮力將手抽回來，疼得滿頭大汗，臉色發白。
“我剛才用石子擊傷了凶手，那位置和你手上的一樣，你怎麽解釋？”
葉辰的神色也冷了下來。
眾人都用狐疑的目光看著青梅。
青梅咬著嘴唇，說不出話。
“還有，你身上怎麽會有蛇腥味和木炭硫磺味？”
葉辰又拋出了一個致命問題。
以他現在的實力，感官何等敏銳，一靠近青梅，就聞到了特別的味道。
宮女們沒有聞出什麽，可武者卻是不同，另外幾個侍衛仔細抓起青梅的手聞了一下，果然也聞到了淡淡的蛇腥味和木炭硫磺味。
“的確有，應該是那頭黑棘竹葉蛇和火折子的味道。”
其他幾個侍衛點頭。
至此，真相大白。
眾人一片嘩然。
“原來凶手是青梅！”
“太可怕了！”
宮女們迅速後退，離青梅遠遠的。
“我看到她半夜出去，還以為她是去如廁，誰知道是來殺人和放火！”
和青梅住一個房間的一個宮女道。
“難怪她剛才姍姍來遲，還躲在最後，原來是做賊心虛。”
一個個人的話作證了青梅是凶手的事實。
青梅倒退幾步，她萬萬想不到會暴露，她本以為沒人發現，誰知葉辰通過她受傷和身上的氣味揭穿了她。
她特意來現場就是不想引起別人懷疑，沒想到還是暴露了，現在徹底慌了。
“青梅，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說！”
李姑姑厲聲質問。
其他人也都冷冷地盯著她。
在巨大的壓力下，青梅徹底招了。
她噗通一聲跪下來道：“饒命啊！姑姑，我也是一時糊塗！我見蘇菱紗的禮服做得好，擔心她搶了我的風頭，所以……所以托人買了一條黑棘竹葉蛇，想趁著她一個人在繡坊大廳時毒死她，順便把她做的禮服給燒掉，我沒有想燒所有人的，我隻是想燒她一個人的……”
“隻想燒我的？你看看大廳的樣子，好幾個人的禮服被你給燒壞了，要不是許侍衛及時趕到，恐怕整個大廳，上百人的心血都要毀於一旦了！你在大廳放火，就是沒將繡坊放在眼裏，沒將李姑姑放在眼裏，李姑姑，我請求嚴懲她！”
蘇菱紗這時候站了出來。
她恨死了青梅，要不是她，她哪裏會陷入險境？今天晚上她差點死在這裏，要不是有葉辰，後果不堪設想！
青梅如此狠毒對她，她也不甘示弱了，非讓青梅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可。
“青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原本打算將你做的禮服和菱紗的一起，送到德坤宮，誰知道你做出這種事！你罪大惡極，難逃懲處。有勞幾位侍衛，將她送到慎刑司！”
“慎刑司？”
聽到這個名字，一眾宮女都打了個寒顫，這可是地獄一樣的地方，進去了沒幾個人能出來。
不過以青梅的罪行，就算死了也是死有餘辜，這樣處置大快人心。
“不！不！求求你，李姑姑，不要把我送到慎刑司，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青梅撲上前，抱住李姑姑的腿。
“哼！現在才認錯，已經晚了！”
李姑姑一腳將青梅踢飛。
幾個侍衛上前，將青梅帶走。
遠遠地，還能聽到青梅的掙紮叫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錯了，李姑姑……蘇菱紗，你個賤人，你怎麽沒有被毒死！我好恨……”
眾人回過神來，都是心有餘悸。
今晚的事實在是太突然，太意外，在繡坊曆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李姑姑轉頭對葉辰道：“許侍衛，今晚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繡坊損失就大了。”
“客氣，這都是我分內之事。”
葉辰淡淡一笑。
李姑姑深深看了他一眼，她是發自內心感謝，一是因為葉辰找出了凶手，讓繡坊對上麵有交代，她的位置也算保住了。
二是眾多禮服沒有被燒毀，很大程度上也是葉辰及時示警的功勞。
還有蘇菱紗得以保全，她的禮服也可以繼續製作下去，繡坊完成禮服任務、受到皇後表彰的機會多了一分。
“我會上報內務府的，到時應該會有賞賜給許侍衛。”
“那就多謝李姑姑了。皇後娘娘的生辰事關重大，不容有失，我建議李姑姑加強監管，防止今晚的事再次發生。”
葉辰鄭重道。
“你放心，從今天起，我會親自保管繡娘們的作品，另外，菱紗的作品是我十分看好的，我會安排專門的房間給菱紗繡衣，免得她再次遇到危險，也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其他人聽到李姑姑這麽說，都是十分羨慕，蘇菱紗這是得到特殊待/遇了。
雖然知道蘇菱紗得到這樣的待遇無可厚非，可還是有人酸酸地道：“姑姑，你看她的手，已經這樣了，還能繡衣了嗎？”
“就是啊！”
幾個人陰陽怪氣道。
眾人看向蘇菱紗的手，才發現她的手潰爛了，明顯是被火燒的，這樣的傷勢自然是無法繡衣了。
李姑姑的眉頭皺起，她剛才沒有注意到這個。
蘇菱紗對那些質疑她的人道：“你們不要替我操心了，我就算把手繡斷，也會把這件禮服繡好！”
那些人頓時閉嘴了。
李姑姑點頭，不再說什麽，她轉而道：“許侍衛，防衛的事還請你和其他幾位侍衛大人，多多費心了！”
“放心，我會盡到我的職責。”
葉辰淡淡回答。
“好了！你們都別杵在這，趕緊把大廳收拾一下，恢複原狀，爭取不要影響明天的繡衣！弄完之後早點休息。“
“……還有，今晚的事不要亂傳，我自會向上麵稟報！”
“是！”
一眾宮女開始忙碌，收拾被火燒過的大廳。
好在大火撲滅及時，沒有造成大的損失，除了幾個人的禮服受損，大部分人的都沒事，對明天的開工影響不大。
李姑姑匆匆離去，隻留下幾個嬤嬤監督。
宮女們一邊幹活，一邊偷瞄葉辰，低聲議論。
“你們覺不覺得今晚的許侍衛特別迷人？”
“是啊，以前還聽說他品行不端，以為他是壞人，誰知道這麽優秀，有勇有謀，武功高強，頭腦冷靜，尤其他找出凶手時的樣子，實在太有魅力了！我當時都忍不住想嫁給他了！”
“嘻嘻！那就看看誰能得到他的心！咱們可說好了，得正大光明競爭，可不許搞青梅那一套！”
“放心吧，我對我的長相有自信！”
“就你？切！”
……
宮女們對葉辰頻頻暗送秋波，葉辰卻是沒有在意，他看著蘇菱紗的手，道：“你今晚就不要繡衣了，等我煉出療傷藥來，給你敷上，很快就好了。”
“嗯！好！”
蘇菱紗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葉辰回到住處。
他拿出黑金雲紋爐，開始煉藥。
黑玉清涼膏不算什麽複雜的療傷藥，所需的材料他儲物戒中也有。
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將藥煉成。
前往繡坊，給了蘇菱紗。
第二天早上，葉辰見到蘇菱紗的時候，她已經坐在專門給她安排的房間裏繡衣了。
看著她專注的樣子，還有剛剛痊愈的雙手，葉辰不禁一聲歎息。
黑玉清涼膏雖然見效很快，可最好還是要休息幾天，蘇菱紗如此拚命，難免以後留下後遺症，這是對身體的摧殘，可是他也知道，以蘇菱紗的性格，是不可能再休息的。
他心想遲一些給她煉製幾枚調養身體的丹藥，免得她撐不住。
時間又過去四天，已經是繡坊開始製作禮服的第九天，距離皇後生辰還有一天。
慎刑司傳來消息，最終的結果，青梅被杖斃。
葉辰聽到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意外。
他來到蘇菱紗繡衣的房間，告訴她這個消息，同時想看看禮服的進展。
蘇菱紗的衣服已經基本成型了。
葉辰拿起來打量了下：“你衣服上繡的這是……鳳凰？”
“沒錯。”蘇菱紗點頭，她嫣然一笑，“鳳凰是祥瑞，寓意吉祥，皇後娘娘是六宮之主，人中之鳳，而且俗語中有龍飛鳳舞、龍鳳呈祥等詞句，龍與鳳向來是象征皇上與皇後，我做的這件衣服便是禮服中的鳳袍啦……”
“不隻是鳳凰吧，我看你這上麵還繡了牡丹花？”
葉辰指著衣服上一朵鮮豔盛開的紅花問道。
“是的！”蘇菱紗點頭，“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牡丹象征富貴，皇後娘娘地位尊崇，尊貴無比，用牡丹花來襯托她再合適不過啦，而且現在是太平盛世，牡丹也寓意天下太平，我想皇後娘娘會喜歡的。”
“如今可不是太平盛世，北方邊境戰亂，雲蒙帝國入侵，丟失了大片領土，所以皇帝才會想到通過和親的方式保住皇位，讓雲蒙國退兵。”
葉辰心想，不過這些他卻是沒有說，鳳凰、牡丹這些元素，上位者自然是喜聞樂見的，從製作禮服的角度，蘇菱紗沒有錯。
葉辰仔細看了一下，蘇菱紗繡的衣服，創意談不上多新穎，難得的是手法高超，摸上去質感明顯超出其他衣服一大截，因為她用的是別人不敢用也用不了的平金法和鎖線法。
她對蘇菱紗這次做的禮服也很有信心，等到順利製成，一定不會埋沒。
時間很快過去。
六月十五這一天，皇後五十壽辰，皇宮內舉辦隆重的慶典。
各宮各坊都獻上賀禮，皇後所在的德坤宮熱鬧非凡，各宮妃嬪、各坊主事都帶著禮物齊聚於此，就連皇帝趙瀚都特意派人送來禮物。
各人的禮物都用紅布包裹著，顯得十分喜慶。
先是按地位的高低，貴妃、妃、嬪、貴人、常在、答應，這樣一輪下來，再到各坊準備的賀禮。
“繡坊獻禮！”
皇後的貼身宮女高聲叫了一聲。
繡坊的人立刻帶著賀禮上前，為首的正是李姑姑。
蘇菱紗也在隊伍中，她托著自己製作的衣服，跪在地上。
女人天生愛美，對衣服素來十分看重，碰到好看的衣服，都是愛不釋手，挪不開目光。
聽到繡坊的賀禮上來了，各宮妃嬪一個個伸長脖子，睜大眼睛，想看看今年的衣服做得怎麽樣。
有跟皇後交好的妃子，已經打算給皇後提供些建議。
皇後站了起來，從主座上走下，走到繡坊的人麵前。
她抬抬手指：“掀開紅布！”
“是！”
立刻就有專人挑開紅布。
頓時，十件禮服呈現在眾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