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壽宴好戲
“來了。”
葉辰一番洗漱，調整好狀態，出了門。
他穿上了事先準備的書童服裝，背上一個書箱，裏麵有筆墨紙硯。
“走吧，該去給蔡相賀壽了。”
尹千觴淡淡笑道。
他似乎很不待見蔡山。
葉辰也知道，一是蔡山趁人之危，奪取了他家的房子，二是蔡山在國內排除異己，不擇手段，一些作為用臭名昭著來形容也不為過，如今因為與雲蒙國主和一事，更是受到千夫所指。
葉辰和尹千觴來到蔡府門口。
今日的蔡府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來賀壽的人絡繹不絕，門口的街道被馬車堵塞，水泄不通。
尹千觴正要帶著葉辰進去，忽然一名守衛攔住：“站住！你們幹什麽的？今日是相國大人的壽辰，閑雜人等不許入內！”
尹千觴抱拳道：“是相國大人請我來參加宴會的，他讓我在席上作詩賀壽。”
“你蒙誰呢，就你這副寒酸樣，相國大人會請乞丐來賀壽？”
那名守衛陰陽怪氣道。
其他幾個守衛也都譏笑起來。
“八成是來混飯吃的。”
“滾滾滾！別擋貴客的路！”
幾個守衛像驅趕蒼蠅一樣趕尹千觴。
葉辰心中升起一股火氣，要不是忌憚蔡山的實力，他早就出手了。
想到今天的目的，他按捺住火氣，平靜下來，拿到烈火仙蘭才是最要緊的。
忽然，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阻止了幾個守衛的動作。
他走到尹千觴麵前，細細地打量了他一陣，好像才認出似的：“這不是尹相國的七公子嗎？你這副樣子，我差點沒認出來！”
“尹相國的七公子？”
在場的賓客聞言，紛紛將目光落到尹千觴身上。
數十道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插在尹千觴心頭。
尹千觴淡淡地道；“是我，蔡相國不是請我來作詩賀壽嗎？我怎敢推辭？”
“嗬嗬，相國大人的確說過這話，他還特意囑咐我留意你有沒有來，你可是前任相國的公子，臨州聞名的才子，想必能作出什麽上好的詩詞，給宴會增光添彩，進來吧。”
管家示意尹千觴進去，同時瞥了一眼旁邊的葉辰，沒有在意，以為是個普通的仆人。
“他竟然是尹相國的兒子？尹相國當年可是大名鼎鼎啊，深受天子器重，曾為太祖打下江山立下汗馬功勞，乃是武皇強者。”
“是啊，可惜他的兒子卻是不成器，聽說這個七公子沒有武道天賦，在詩詞文章上倒是天賦卓絕，遠勝常人，可惜詩詞作得再好又怎麽樣？沒有武道修為注定淪為底層。”
“就是，看他現在這副模樣就知道了，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吧。”
“沒想到啊，尹相國的後人竟然淪落到這副田地？嘿嘿，真是令人唏噓！”
“據說這處府宅當年還是尹家的，如今尹家的子孫來這給蔡相國賀壽，真是耐人尋味啊！”
“嘿嘿，蔡相國請他來怕是別有深意吧。”
“很有可能，要知道當年尹相國與蔡相國的祖父可是十分不合啊，兩人在朝堂上經常爭得不可開交，尹相國甚至曾經大罵蔡相國的祖父是軟骨頭，將來若和敵國開戰，其子孫可能做漢奸，蔡相國今日請尹相國的後人來此，怕是故意而為，就是要讓尹家的人看看如今蔡家的權勢。”
“看來，待會有好戲看了，嘿嘿。”
……
眾多賓客看著尹千觴進去，在背後議論不已。
他們的議論聲傳到葉辰的耳朵裏，感覺刺耳不已。
“七伯，此次宴會蔡山請你來，怕是不安好心，你要小心。”
“無妨，我豈會不知？他蔡山想要踩著尹家上位，我豈會如他的願？我也不是那麽好欺侮的，我活到這把年紀，早已經不在乎很多東西了，正好借這次機會說一說一些別人不敢說的話，讓蔡山知道我尹家也是有尊嚴的。”
尹千觴擺擺手。
“萬一蔡山對您不利呢？”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還不敢把我怎麽樣，畢竟我父親是前任宰相，要是知道他對我下手，隻會說他氣量狹小，對他來說是一大罪過。他如果要咄咄逼人，我就將他的軍！”
說著，二人隨著蔡家的仆人來到蔡府一處廣場。
這裏就是宴會的舉辦地。
隻見四周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遍布。
圓形的廣場環繞著一條玉帶似的小溪，小溪上有酒杯，上麵倒好了酒，隨著流水衝下來，撈起來便能喝。
外圍是奏樂的樂師，絲竹聲聲，優雅動聽。
廣場上聚集了數百人，每個人的麵前都擺放著一張長桌，桌上有瓜果菜肴，一看就知都是珍饈美味。
蔡山就坐在上首，背朝北，麵朝南，所有賓客分成左右兩列。
尹千觴先上前給蔡山道賀：“蔡相國，我尹千觴來了！”
“千殤兄，我可是等你半天了！”
蔡山坐在原地不動，對著兩邊道：“這就是尹相國的七公子，人稱風流才子，白衣卿相，寫詩繪畫的功力那可是了不得啊！”
眾人竊笑，什麽風流才子，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就是個落魄文人。
葉辰在旁聽到，心中卻是暗暗搖頭，這些人雖然現在身居高位，可是過個幾十年，最多百年，後人就會忘記，成為時間長河裏的沙子，被掩埋，無人知曉，而七伯的詩詞文章卻可能流傳千古，根本不是這些人能比的。
沒有武道修為，並不意味著一文不值，詩詞文章寫得夠好一樣可以大放光彩，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古之聖人，微言大義，立言為先，寥寥幾句話或幾篇文章便對俗世產生巨大影響，其人其名得以流傳於世，彪炳千秋，功蓋史冊，成功的途徑有很多，各人都不一樣。
“相國有令，我自然不敢不從，此次定會全力寫出一篇好詞，為相國大人賀壽。”
尹千觴寵辱不驚，淡淡地道。
“好！好！那就入席吧，你就坐那吧。”
蔡山指了指宴席的末尾。
那是伶人坐的位置，從這安排可以看出蔡山對尹家後人的羞辱。
眾人再次一陣竊笑。
尹千觴卻是不動聲色，走到最後一個位置，坦然坐下。
葉辰陪伴在一邊。
“這個位子更好，待會我與蔡山等人周旋時，你趁機借口去如廁，離開宴會，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放心。”
葉辰點頭，他在來之前便和尹千觴商量好了計劃，包括細節。
宴會正式開始。
席間觥籌交錯，氣氛火熱。
賓客們一個個給蔡山敬酒，嘴裏說著一些奉承的話，有些直白無比，肉麻不已，蔡山卻都欣然接受了，葉辰卻是聽了倒胃口。
喝了幾杯酒，尹千觴臉上有了些許醉意，文思泉湧。
他開始磨墨，準備書寫，並示意葉辰離去。
葉辰會意，悄悄退下。
“站住！你要去哪裏？”
一隊護衛將葉辰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