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敢不敢賭一把
“怎麽回事？”
其他人都看過來。
主持考核的副會長周子毅走了過來，“你們在幹什麽？”
“沒事，周副會長，是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敢對我無禮，所以我才失態了！”
丁小槐連忙道。
“我無禮？是誰在協會門口對我口出惡言？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你！”
丁小槐大怒，“我是說了又如何？你一個無名小子，也敢跟我叫板？你可知道我老師是誰？”
“是誰？”
“製符師協會的理事，呂淳大人！怎麽樣，怕了吧？”
丁小槐一臉得意，斜睨著葉辰。
“原來是他！”
葉辰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呂淳給他的印象可謂十分深刻，之前去昌盛符店賣銘文符，便是呂淳接待，將他的銘文符丟在地上，視如敝履。
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一樣的目中無人。
“是他又怎麽樣？”
葉辰不以為意。
“嘿嘿，看樣子你是知道我老師的，我老師在整個洪州城的製符界也有一席之地，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比製符術？”
丁小槐毫不掩飾鄙夷之色，一臉以呂淳弟子為榮。
周圍的人都竊竊私語。
的確，麵對丁小槐這個呂淳的弟子，他們都感到十分有壓力。
呂淳可是二品製符師，教出來的弟子能差？
而葉辰這個人，卻是籍籍無名，似乎連師承也沒有。
葉辰用一種可笑的眼神看著丁小槐：“可惜，師父不是什麽名師，徒弟也不是什麽高徒。”
他搖頭，歎息一聲。
“豈有此理！”
丁小槐感覺受到了羞辱，他心中大怒，拳頭握了起來。
眼光一掃，計上心來，“小子，你敢跟我比試一番嗎？！”
“怎麽比試？”
葉辰當然不怕。
“就賭待會誰以更快的速度製成一張一品銘文符！要是你輸了，就把這瓶符墨喝下去！”
丁小槐陰笑著，將桌上一瓶墨水拿了起來。
眾人一陣吃驚，這製符的墨水可不是普通的墨水，其中是有毒的，人要是吃了，非腹痛不止不可，嚴重一點的甚至會造成昏厥。
丁小槐這一招可真夠狠的！
葉辰卻是淡定自若，他看了一眼那瓶滿當當的符墨，淡淡地道：“那就比一比又如何，可是說好了，你要是輸了，就得把這瓶符墨喝光！”
“嘿，我是不可能輸的，輸的人一定是你！”
丁小槐指著葉辰。
“什麽，還有這樣的比試？”
旁邊的人聽到都是興奮莫名，這樣的場麵很少看到。
尤其是在考核現場，一方還是呂淳的弟子，這讓他們大感興趣，紛紛議論起來。
“你們說誰能贏？”
“這還用說？當然是丁小槐了！他可是呂淳的愛徒，得到他不少真傳，製出一張一品銘文符不在話下，不然也不會來參加考核了。”
“是啊，那小子什麽來曆？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敢跟丁小槐比！”
“管他什麽來曆，我反正沒見過他，八成是哪個沒見過世麵的普通武者，待會啊，就要受罪嘍！”
……
“咳……”
一直在旁，一言不發的周子毅出聲，打斷周圍人的議論。
他對這種學徒之間的爭鬥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武者之間本就經常起爭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相互競爭是好事。
尤其是這是關於製符的事，他也想看看兩個人的技術誰強誰弱，尤其是葉辰，有什麽本事敢跟呂淳的弟子較量。
丁小槐這個人他見過幾次，知道製符造詣不低，在一幹學徒中算得上上乘，能超過他的人不多。
周子毅很懷疑，葉辰憑什麽能夠打敗丁小槐，或許是盲目自信吧。
他開口道：“好了，別廢話了，準備開始考核！”
周子毅又回到前麵，命令所有參加考核的人坐下。
這個時候，製符材料已經發到每個人的桌子上。
每個人都有一支符筆，一瓶符墨，一方硯台。
符紙則比較多，可以多次製作，因為一般製作一張銘文符需要多次嚐試，失敗是很正常的事。
很少有人能夠一次性製作成功，尤其是對於製符學徒而言。
除非品級較高的正式製符師才能一次成功，所以這次考核也不要求必須一次製作成功。
根據所用的時間，最終的質量來決定每個人的成績。
這是一個十分公平的標準。
誰能用最快的速度，製作出一張完整的一品銘文符，那便證明他的製符技術是最高的。
至於一般的人，在一炷香之內完成一張一品銘文符，就算合格了，可以領取製符師合格證，成為一名真正的一品製符師。
所以這次考核至關重要。
在場的十多個製符學徒都不敢掉以輕心。
他們陸續點燃桌子上的檀香。
檀香點燃後，製符的考核便開始了。
會有專人觀察，計算銘文符製作完成後，檀香剩餘的長度和燃燒的時間。
如果超出一炷香，那便是失敗了。
眾人都各自忙碌起來，開始銘文符的製作。
幾乎每個人都先盤腿入定，屏息凝神，將自己的心思靜下來，雜念排除。
這幾乎是每個低品製符師必須做的，因為隻有平心靜氣才有可能製作好銘文符，不至於在製作時頻繁出錯。
製符對神識的掌控是要求非常精細和平穩的。
這個過程有長有短，有人花了幾分鍾，有人直到半柱香之後心才靜下來。
這個時間的長短也能看出人的製符天賦。
主考官周子毅掃了一眼，就大致判斷出每個人的水平。
其中丁小槐用時最短，很快從入定中醒來，開始書寫。
隨後的人與他相差頗大，不過大約一半都在正常範圍內。
少數幾個拖了半柱香，這樣的人往往是會被淘汰的。
最讓周子毅無法理解的是葉辰，他既沒有點燃檀香，也沒有打坐入定。
“他在幹什麽？”
周子毅十分不解。
不過這是考生的自由，他也不好幹預。
如果一直這樣，那最後必然是判不合格。
葉辰將檀香橫在桌子上，沒有點燃，老神在在，看著其他人全神貫注地製作銘文符，一點也不緊張，好像不是來考核的，是一個旁觀者。
“這人在幹嘛？”幾個工作人員看到也很費解，葉辰這樣的還是頭一次見。
難道知道要輸了，索性放棄，不考了？那剛才表現得也太可笑了，完全是唬人。
丁小槐餘光掃了一眼後麵的葉辰，看到葉辰還沒有開始製作銘文符，心中冷笑一聲，“這小子該不會連銘文符怎麽製作都不知道吧，純粹是來渾水摸魚的。小子，你輸定了！嘿嘿，待會我就把符墨通通灌到你嘴裏去！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丁小槐心中想著，一邊加緊製作銘文符。
半柱香過後，丁小槐第一個成功製作出銘文符。
“周副會長，我完成了！”
丁小槐舉起了手。
周子毅立即向旁邊的人示意。
旁邊的工作人員將檀香收了回來，察看了一下，剛剛好半柱香的時間。
至於花費的銘文符，丁小槐是前兩次失敗，第三張銘文符取得了成功，成功率也算很高了。
旁邊的工作人員向周子毅匯報了丁小槐的製作情況，同時將他製成的銘文符遞了上去。
周子毅點頭，仔細看了一陣，點頭道：“不錯，用筆熟練，符文正確，隻要待會通過測符石的檢驗，便可以算通過了。”
周子毅的臉上有嘉許之色。
丁小槐立刻露出笑容，“嘿嘿，這次我肯定是第一！”
他的目光不由看向最後一排的葉辰。
隻見葉辰竟然在看別人製符！自己好像一點不著急似的，難道他不會製符，臨時在學被人嗎？！
看到這一幕，丁小槐簡直覺得不可思議，他知道自己贏定了。
其他參加考核的人也如此想。
他們有的看到葉辰的樣子，頓時嘲笑起來。
“這小子根本就不會製符，他輸定了！”
“嘿嘿，我就知道他贏不了丁小槐！”
“也不知道他怎麽混進來的，就這水平也敢來參加考核？”
一群人竊竊私語，繼而各自專注製作起自己的銘文符來。
很快，在場十五個人，除了葉辰以外，一炷香都燃盡了。
他們有的在一炷香內製成了銘文符，有的屢次失敗，沒能將銘文符製成。
有六個人沒能在限定時間內完成銘文符的製作，剩下八個人，還要再經過測符石的檢驗，有可能不通過。
最後過關的人數會更少。
“小子，你這是自暴自棄嗎？既然早知道贏不了，那就應該早點認慫，嘿嘿，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丁小槐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看著葉辰。
其他人的目光也帶著憐憫。
吃掉一瓶符墨，估計大半個月都下不了床了。
葉辰卻是微微一笑，伸了個攔腰，活動了一下身體，“該輪到我了。”
他剛才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就是要讓其他人看著，免得說他作弊之類。
他的製符方法和他們可是有很大不同。
在一眾人等驚訝的好奇、不解的眼神中，葉辰提起了筆，蘸了點墨水，在一張符紙上畫起來。
檀香已經點燃了，冒起嫋嫋白煙。
但是眾人吃驚地發現一點，葉辰竟然沒有打坐！沒有經過入定這一個環節？
難道他都不用先凝神靜氣，不用調整狀態嗎？
還是故弄玄虛，自大自負？
眾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葉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