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打不起
明弘治17年，重整重建大馬營草原馬場公署、住房、倉庫及馬廄。是時，草場麵積1337萬多畝，養馬4萬餘匹。
後來因為內監亂政盜賣牧馬，西北蒙古人屢屢侵犯和流寇過境，軍馬場已經名存實亡。
皇明牧業就覺得，既然皇上準備對西北用兵，那自然要培養適應西北的軍馬，現在庫頁島和蝦夷組成的蝦夷馬場主要是用於北疆和蒙古，濟州島牧場的主要供應京城。
正好再有西北的山丹馬場供應西北作戰用的軍馬，至於江南用驢或者騾子矮馬就好。
朱慈烺看完之後也覺得有道理，然後就繼續看，後麵黃明牧業就跟參謀部協商，希望參謀部把這個軍馬場劃給他們。
結果參謀部就直接以沒有相關西進計劃，牧場建立太靠近西部邊境容易引起西部異族惦記，導致西部生釁。
還說，你們皇明牧業已經有五十萬匹馬了足夠使用，然後就給否決了！
朱慈烺氣的半死，這個時候自然要找李通發邪火，朱慈烺覺得自己都已經點的很明白了，把軍隊騾馬化需要馬匹！
這還用再提醒麽？結果李通一直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朱慈烺幹脆明說了：“山丹馬場，這裏這麽好的養馬地，為什麽不使用？大明現在馬匹很多麽？夠一個士兵兩匹了麽？
你是不是看著朕手裏有五十萬匹馬就夠用了？你了解後勤麽？五十萬匹真的多麽？優秀的軍馬選拔，五匹中都未必有一匹合格！
為什麽大大明隻有區區三個師九萬騎兵？還不是因為軍馬不夠！
五十萬匹，中除去母馬種馬，再除去沒有到年齡的幼馬，能用的不過十多萬匹而已。
下一步參謀部計劃編混合式師，一個師增加四千騎兵，這八萬騎兵可需要十六萬匹馬？
你們留著那個馬場幹嘛留著下崽麽？還是你們自己會養馬，以後馬匹不用皇明牧業提供了？”
李通汗都下來了：“陛下，這個臣不知道啊？這事沒有報到臣這裏啊？啟用山丹牧場當然是好事，現在那邊已經穩定，南邊已經被高原二師完全控製，西邊有第三師駐紮，完全沒有安全之憂。
而且那裏的馬正好用於西北作戰，多好的事情，臣怎麽會不同意呢？”
朱慈烺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李若璉：“派人去查查！”
如果這件事參謀長都不知道，那麽否決這個計劃的人是誰又是什麽目的就需要好好的查查了。
拋開這件事情，朱慈烺繼續看著地圖：“北疆的戰事繼續推進，明年如果大明要把北疆的戰事推進到葉尼塞河。
為了下一步西西伯利亞戰事，大明是不是要先控製阿爾泰山地區，占領鄂畢河上遊了？
如果拿下阿爾泰山，那麽是不是要先解決了和碩特人，控製天山以北？”
李通看看地圖：“陛下，控製天山以北容易，但是參謀部擔心西北幾個蒙古殘餘會走向聯合，大明並沒有做好和西部諸國一同開戰的準備，除非……”
朱慈烺看著他：“除非什麽？別婆婆媽媽的，有人麽話直接說！”
李通指著地圖：“臣覺得大明要是想一舉拿下和碩特人，除非三個騎兵師全部集中的西部，然後第三師和第八師提前進行改編，沒有騎兵護持的步兵師跟這些以騎兵和駱駝兵為主的部隊作戰受到的限製太大。”
朱慈烺聽到這裏有些猶豫了，十五萬兵力的投入，而且三個騎兵師加上兩個改編後的陸軍師。
十萬騎兵二十萬匹馬，再加上後勤的馬匹等等牲畜，緊緊是這些需要的後勤支援六相當於純步兵五十萬人以上規模的作戰。
按照千裏轉運十不存一的比例來看，這些人至少要消耗掉五百萬人以上所用的物資。
要是戰線拉長，可能後勤壓力更大。
西北的幾個省剛剛恢複元氣，關鍵是後邊還會大旱，如果貿然收集糧草，恐怕要盡數省之餘糧。
明年並不好過，朱慈烺模糊記得，明年是大明命運的轉折之年，大明的命運不是轉好，而是急轉直下。
除了建奴入關和賊寇複起發生的可能性不大其他災害都會繼續存在。
明年夏天的時候蘇鬆湖會有暴雨，百姓房倒屋塌，糧價暴漲。
關鍵是這些地方是大明產糧中心，蘇湖熟天下足，如果蘇湖的糧食沒有了，那天下人都要餓肚子。
正是因為這裏暴雨導致糧食沒有了，所以大旱之後出現了大饑慌，草木皆被吃光，官府於城門外掘坑以埋餓死者，埋且滿，饑甚無食的人爭到坑內割食其肉，至有父子夫婦相食者。
除了大饑荒之外，還出現了大蝗災，蝗遍野盈尺，百樹無葉，赤地千裏，鬥麥二千。民掘草根剝樹皮，父子相食，骸骨縱橫，嬰兒捐棄滿道，人多自豎草標求售，輾轉溝壑者無算。
正是因為這樣的天時，所以李自成才能複起，張獻忠等人才敢繼續造反，李自成才會一下子席卷不可控。
為了應對這種極端情況，朱慈烺這些年一直在屯糧，加上北方新作物的播種，新土地的開發，明年即使有災荒，百姓至少不會餓死。
但是要是朱慈烺再發動一場耗空幾省庫存糧草的戰爭，那大明能不能撐得住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朱慈烺咬牙看著地圖，不管怎麽說穩定壓倒一切，明年災害這麽重，肯定有人借機說是因為他奪位引起天譴，到時候軍隊還是留在中原防止暴亂的好！
就算再有野心那也要維持自己的基本盤穩定才行，已經努力了這麽久，千萬可別作死，不作死就不會死！
本來就大旱大饑荒，你在抽調大量糧食打仗，然後士卒還遠在萬裏之外，到時候你不死誰死！
朱慈烺終於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欽天監上報明年大明會有大災，東南蘇鬆湖發水災，中原有旱災，山東出蝗災。
明年的日子不好過，軍部不要策劃大型戰事，除了北疆之外，其餘戰事一律延後一年。
軍隊也回防中原各地，確保各地大災之後無大亂，一旦生亂立刻鎮壓。
明年騎兵將士鎮壓暴亂的主力，不能動用！你們要做好自己解決問題的準備。
山丹馬場的事情，等李若璉那邊調查清楚之後，立刻啟用，西北對馬匹的需求量巨大，赤峰那邊的馬場會陸續把馬匹轉到山丹馬場，以後赤峰作為蝦夷馬場的附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