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建奴的極限征兵
春暖花開之後，多爾袞帶人回到赫圖那拉，沈陽依舊有零星的疫情曝出，給了多爾袞借口不會盛京城。
這一場瘟疫整個建奴家家披麻戴孝，人口銳減了四成，各旗男丁損失了三成，現在就連皇太極的兩黃旗也隻剩下了三十八個牛錄。
局勢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多爾袞因為西征躲過了這次瘟疫的爆發期。去掉戰損之後，現在還手握二十八個牛錄，兩人的差距變的不是那麽遙不可及。
多爾袞也聽到了遼東各種流言，關於他故意陷害豪格，讓兩黃旗等諸旗損失慘重的流言最多，皇太極要對付他的流言排第二。
所以無論謠言是真是假，這個時候他都不適合回盛京，好在這次蒙古的劫掠，大部分物資他都運往了赫圖那拉。
這裏作為建奴的發家之地，多爾袞借口祭祖，請求祖先保佑驅除瘟疫，瘟疫一日不絕他就一日不回盛京。
消息傳到盛京，氣的皇太極把最喜歡的琉璃茶盞都摔了：“畜生！殘害兄弟！你有何臉麵祭祀祖先！”
範文程微微眯著眼，胳膊上綁著繃帶，前幾天的暗殺差點要了他的小命。但是他的老婆就沒有那麽幸運了。
當時情況危機，範文程想都沒有想，直接拉著老婆擋在身前，然後他老婆直接被射成篩子。
不過比起寧完我他運氣好多了，寧完我直接被人用手雷扔進車廂，當場炸死，家裏也被放火燒成白地，全家老少甚至未滿月的嬰兒都被人釘在竹竿上。
範文程的兒子也被殺了兩個，這一次大規模的針對他們兩個人正是因為他們提出了企圖把瘟疫引回大明的建議。
這次行動一下子打擊了那些漢奸的囂張氣焰，範文程家也被燒了，皇太極為了籠絡人心，特意把豪格的府邸送給範文程。
一直以來寧完我和範文程被皇太極引為心腹謀臣，沒想到一個不注意就痛失一大助臂。
而範文程心裏確有點悲涼，原本兩人每天爭來爭去，都想當皇太極手下第一奴才，成為最受寵愛的狗。
沒想到爭來爭去，確落得這個結果，而且現在府裏買菜的下人都要化妝出門，吃飯都要讓狗先嚐嚐確認沒毒才能吃。
下人不化妝出門，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路上，買的菜可能就被人下了毒。不得已範文程已經命人把府裏花園鏟掉，開春之後都種上蔬菜，養上雞鴨，盡量減少出門次數。
範文程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想想寧完我的悲慘結局，範文程大部分的話都咽回肚子裏，老婆死了還可以再娶，兒子死了還可以再生，但是自己的命確隻有一條，不能輕易涉險。
偏偏皇太極並沒有理解他的苦衷眯著眼問道：“範愛卿，你覺得這事該如何？”
範文程硬著頭皮說道：“大汗，值此危難之際，咱們更應該團結一心，共渡時艱，眼下蒙古諸部需要安撫，明軍又在高麗打算重建皮島大營。
這個時候正是用人之際，大汗何不讓十四貝勒再征高麗，邀請蒙古諸部跟隨，與蒙古諸部約定，此戰收益女真分文不取，全部用來補償蒙古諸部的損失。
如此既安慰了蒙古諸部，又懲罰了十四貝勒殘害盟友的惡行，十四貝勒征高麗所得都補償給蒙古諸部，勢力隻會減少，豈不是一舉數得之法？”
皇太極滿意的點點頭，他不禁懷念起以前有寧完我的日子，那時候兩人為了爭寵，個個爭相出謀獻策。
哪裏像現在，範文程已經被嚇破膽，失去了往日的銳氣，有這麽好的計策，自己不問他就不願意張嘴。
皇太極冷著臉問道：“範文程，現在如果你回到明朝，明朝的皇帝會不會給你大學士職位？然後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
範文程愣了一下連忙拱手：“不會，明朝欲除去臣而後快，要是此時回去，恐怕臣會被淩遲處死……是，臣明白了，謝大汗提點。”
皇太極滿意的笑著說道：“正是，既然你已經把明朝皇帝得罪的死了，你已經沒有回頭路，相反在我大金，你位極人臣，被重用！
那你為什麽還要害怕，他們越是想殺你，就代表他們越怕你，大金雖然暫時吃了敗仗，但是我視明軍猶如土雞瓦狗爾！
你正當用心輔佐，當有一日我帶你打進京城，活捉那明朝皇帝為你報殺子之仇，如何！”
範文程連忙感激的跪倒：“謝大汗栽培重用之恩，範文程願肝腦塗地已報！”
皇太極再次看著他：“那對這事，你還有什麽看法？”
範文程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大汗，此事簡單，這次十四貝勒失敗，他損失的不僅僅是兩黃旗的兵馬，其餘除了他兩白旗之外，都損失慘重。
為何偏偏隻有他兩白旗無事，其餘諸旗都損失？到時候大汗可以聯合諸旗一起發難，逼迫多爾袞割讓十到二十個牛錄來補償大家的損失。”
皇太極點點頭，把自己一人的敵人，變成大家共同的敵人，遇到強敵不一定要想著怎麽比對方強，消弱敵人也是一種思路。
雖然補償大家之後兩黃旗得到不了多少好處，但是兩白旗肯定會損失慘重，到時候還不是無力跟自己作對。
範文程接著說道：“除此之外，還可以整編漢軍旗，年前規劃的蒙古八旗也可以順勢推行，到時候請蒙古人一起發難，不怕十四貝勒他不乖乖就範！”
皇太極哈哈一笑：“好！範先生真是我之子房也！除此之外，我還要征召女真所有滿十三歲和六十歲以下的男丁入伍！女真人隻要能提得動刀上得了馬的族人都是戰士！”
本來建奴就是全民皆兵的模式，皇太極這種極限征兵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少新的兵員，而且這次瘟疫對建奴的損失，那不是死了多少戰士的事情。
而是整個族群的人口降低了，所以這樣的征募行動能為建奴增加一二十個牛錄就已經是不錯了。
範文程並沒有打擾皇太極的暢想，他們確實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確實要所有能提起刀槍的人都為之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