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犯罪成本太低
參謀這時候也停止了討論，參謀長微笑著說道：“參謀部的意見是立刻調派優勢兵力一舉擊潰張獻忠部！以雷霆手段震懾流寇！”
周遇吉皺眉問道：“那黃河大堤怎麽辦？”
參謀長淡定的說道：“經過我們的計算，黃河水距離大壩頂部還有五丈遠，張獻忠部即使現在開始動手要想挖出一個足夠的決口，最快也需要一個半時辰以上。
而已張獻忠部的兵力，隻要咱們派出五千人一聲的兵力，對方抵抗不了一個時辰，對方並沒有足夠的時間破壞大壩。
當然要是咱們繼續這樣耽擱下去，張獻忠要是提前開始破壞大壩，那咱們可能就來不及在擊潰他們了！”
黃得功一聽就開心了：“那還等什麽，還不趕快動手，我這就去調任，非把他的頭給砍下來，什麽玩意！”
周遇吉也很意外，他一直擔心大壩被掘開，確沒有考慮到掘開大壩的工程量，現在黃河雖然發生春汛。
但是水流並沒有滿河，想法緊緊是比平時高了一倍而已，大壩壩體上窄下寬，壩頂隻能並排過兩輛牛車，但是到了五丈一下，已經寬到二三十丈。
對方要是想挖開黃河，讓新軍這邊堵不住，那至少也要挖二三十丈寬的大壩吧！這個人力消耗，還真的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
他暗暗的提醒自己，以後打仗一定要查探地形，這次不正是吃虧在他沒有仔細往大堤上去看一看麽。
兩位主官都同意了，剩下就簡單了，黃得功立刻調集了八千新軍，集結在張獻忠營地外，張獻忠自以為得計，能暫時止住新軍的攻勢。
張獻忠的大營並沒有在流寇正中間，反而是在偏東的位置。本來人數有兩萬多，經過這一夜的戰鬥，現在還剩下不到一萬。
太陽剛露出一點頭，新軍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像張獻忠營地發動炮擊，炮擊結束之後，立刻開始進攻。
參謀部估計張獻忠最多堅持一個時辰，實際上流寇已經是驚弓之鳥，看到新軍進攻一下子就潰散著朝西跑。
根本一刻鍾都沒有堅持住，新軍一邊吆喝著投降不殺的口號，一邊突進，到了中午，黃得功帶著人已經殺穿了流寇營地。
流寇絕大多數都跪倒在地，剩下沒有跪的都躺在地上變成了屍體，黃河上，因為擁擠踩踏不少人不幸落水。
運氣好的趴在岸邊被打撈上來，運氣不好的被水衝走，撲騰幾下子就沉入水底了。
這一戰前所未有的大勝，俘虜流寇十八萬餘人，活捉流寇首領高迎祥、張獻忠、李自成。羅汝才等三十九位，殺死流寇大小首領二十四個。
不用奇怪，這些人一兩百人都敢稱呼自己為一股勢力，一兩千人都敢稱王，有五六十個首領一點都不奇怪。
這還是隻算那些有名號的，那些沒有聽過的還沒有算，總之此戰之後，中原流寇為之一清！
打了勝仗自然是要往京城報捷了。
朱慈烺在第三天早上得到的消息，看到大勝的消息，朱慈烺高興的跳了起來，闖王高迎祥、八大王張獻忠、闖王李自成、曹操羅汝才這些響當當的人物現在全部被抓獲！
可以說，中原流寇再也不足為懼，興奮的把消息送到崇禎那裏，崇禎也高興的連說一串好字，立刻擬旨把這些匪首都送到京城，定罪處死！
相比那些匪首，朱慈烺更關心那些普通流寇的命運，見崇禎提都沒有提，他不禁問道：“父皇，匪首都送到京城，那普通流寇怎麽辦？十九萬呢！”
崇禎還在一遍一遍的看著捷報，聽到朱慈烺的問題疑惑的問道：“流寇自然是甄別一下，安置到地方了。”
朱慈烺連忙說道：“父皇，這些流寇雖然罪不至死，但是也不能就這麽無罪釋放吧？要是如此，以後大家稍有不如意，幹脆都反了算了，反正到最後隻懲罰那些匪首。
他們還能被安置分地種，您這樣不是鼓勵大家造反麽？兒臣以為，這些人淪落為流寇，其情可憫，其罪難恕，父皇應該以仁者之心，行雷霆手段！”
崇禎有點不解：“皇兒這次為何非要懲治這些流寇？這些人不過是被裹挾，若是懲治十九萬人，常言說法不責眾，這樣規模的懲罰，要多少監獄才夠？”
朱慈烺拱手說道：“父皇，兒臣的意思不是要把他們關進監獄，而是對他們進行勞動改造，彌補他們所犯下的罪行。
父皇，流寇所過之處，動輒搶人糧食，殺人性命，毀人房屋，罪行累累，若是不懲罰，那您如何向那些受難的百姓交代？
您既然奉行仁慈之道，能對這些流寇施以仁德，那為何不能為那些老實本分，兢兢業業無過錯的百姓施以仁德？
兒臣以為，過分寬恕那些普通流寇，就是對犯罪的放縱，那些無辜死者的冤屈得不到伸張，是對那些沒有變成流寇的流民的最大傷害。”
崇禎被他說的有些動容，思考了一下問道：“那依皇兒之見，這些流寇該如何處置？”
朱慈烺說道：“兒臣以為，可以把他們仔細分類，對於手上有命案的直接流配，而那些沒有殺過人的，被裹挾的可以服刑三到五年。
這期間讓他們修橋補路，修建大堤等等，等服刑期滿在發給一部分糧食，分散安置各地。
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崇禎疑惑：“還有何原因？”
朱慈烺幽幽的說道：“這人啊！由儉入奢易，這由奢入儉可就難了，這些人當了流寇，隻要提著刀子恐嚇一下，就能獲得糧食甚至肉食。
狠一點的敢殺人搶劫的，甚至能賺的盆滿缽滿，這些人一旦嚐到了當流寇的甜頭，不給予懲戒，直接安置為民。
那麽隻要他們稍微有點不滿，經過人以挑唆，就敢繼續當流寇，反正朝廷隻抓賊首，他們就算被抓也隻是安置。
到時候，流寇就會剿而複叛，隻有對他們進行懲戒，改掉他們不勞而獲的惡習，這些人才能被從新改造為正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