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範家宴會
李若璉一副受教的模樣,既然達成一致意見,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八家晉商隻知道新軍到了宣府,還密謀研究著怎麽獲得新軍的情報,確不知道新軍正是為他們而來。
八家祖上散居山西各地,太古、米脂、祁縣、平遙、介休等等。
但是大家在張家口都有大量產業,而且大部分的財富都聚集到這裏,這也是為什麽範永鬥這麽輕易的就招集了八家集會的原因。
因為大家大部分時間都在張家口,所以著急起來非常容易,八家商量完大事,範永鬥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力,自然要請在座的七家人吃飯了。
大家列席而坐,最近受草原習俗的影響,加上這些人跟建奴走的多了,這分桌而食的古禮又逐漸興盛起來。
大家坐在各自的席位上,不影響欣賞中間的歌舞,範家作為張家口數一數二的大家,那家裏養的歌姬,那也是整個張家口出了名的好。
七家家主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這些歌姬的身子,暗暗盤算著餐後跟範永鬥換兩個回去體會一下別樣風情。
酒至半酣範永鬥舉杯:“諸位,為了慶祝這次大事可期,我特意從京城請來了墨溫兒姑娘,為大家助興!來人!請墨姑娘來!”
黃雲發驚訝的問道:“可是溫姑娘……?”
範永鬥得意的點點頭:“正是!”
其餘幾人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麽啞謎,黃雲發解釋道:“這溫兒姑娘正是前內閣大學士,溫體仁家的小姐,後來溫家被抄家,溫小姐被賣到教坊司。
因為怕辱沒了祖先的姓氏不在以溫為姓,而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在墨自後麵有加了一個溫字,當真是有情有義的奇女子!”
黃雲發一臉渴望的說道:“上次去京城,有幸聽過溫姑娘一首琴曲,今日沒想到能在範家主家中看到溫姑娘,範家主真是厲害!”
大家對於這樣的貴人天生有一種畏懼心理,溫體仁啊!那可是內閣大學士,相當於當朝宰相的人物。
那是他們這些人仰望的存在,即使想看一眼,那都是千難萬難,更不要說人家未出閣的大家閨秀!
有一天,宰相家的千金小姐會給他們這些唱歌談琴,這種身份落差帶來的爽快感,那真的是比找幾個小姐還讓人迷醉!
範永鬥謙虛了一句:“諸位莫要誤會,溫姑娘是自願前來找我的。所以範某才為其贖身。”
其餘人等都一副不信的表情,古怪的看著範永鬥,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黃雲發噗嗤一聲笑了:“範家主要說年輕的時候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迷倒萬千少女,這個我是信的,但是現在能引動溫姑娘自薦枕席,您說笑了……”
範永鬥擺擺手:“哎!諸位誤會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讓溫姑娘看上,溫姑娘言道,隻有頂天立地的奇男子,威臨天下的大豪傑才入她的眼。”
範永鬥這樣一講,大家就更奇怪了,看不上你,又跟著你?為啥啊?
範永鬥也不再吊大家的胃口:“溫姑娘是知道範某有門路可以認識後金的皇太極大汗,所以才跟著範某,讓範某引薦。
今日聽說眾位都是建州的朋友,才出來給大家彈奏一曲聊表心意。”
範永鬥一說到這裏,大家心裏立刻都明白過來了,原來這位溫姑娘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殺父之仇。
為了報仇不惜以身侍建奴,說什麽英雄豪傑是假,隻嫁反明的人才是真的吧!而給他們跳舞,也不過是相中他們幹的是挖大明牆角的生意而已。
雖然事情雖然是事實,但是被溫姑娘以這麽一種形式表達出來,大家瞬間就覺得無趣起來,一時間氣氛陷入微妙的尷尬中。
黃雲發紮紮嘴:“也難怪溫姑娘心中恨意難平,自古刑不上大夫,一朝丞相,就這樣被下昭獄,然後全家男的被斬,女的充入教坊司,換了誰,誰心裏不恨啊!”
黃雲發不說還好,一說抄家的事情,一大幫人都感覺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畢竟他們幹的也是殺頭抄家的買賣,要是被抓了不會比溫家的下場好上多少!
大家心裏轉換著各樣的心思,一旁準備了許久的溫小姐,盈盈走來,微微跟大家施禮之後,開始彈奏。
隻是一大堆人,看著溫小姐眼神都怪怪的,沒有一點欣賞高端音樂的陶醉,也沒有一點見到宰相千金的榮幸。
氣氛尷尬的結束了演奏,範永鬥連忙起身施禮:“謝過墨溫小姐贈曲,我等銘感五內!還請小姐回房休息。”
溫小姐又是一拜:“多謝範先生照顧之恩,小女子告辭。”
等溫姑娘退去,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範永鬥。
範永鬥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服說道:“眾位是不是很奇怪,我對溫小姐為何如此禮遇?”
範永鬥得意的說道:“諸位莫要忘了,她可是溫大學士的女兒,大家閨秀,禮儀風姿和一身琴棋書畫造詣豈是平凡女子可比?”
眾人自然承認範永鬥的話,但是那又如何?難道你老範是一個尊師重道的人?啥時候變得這麽尊重人才了?
範永鬥微笑的揭開謎底:“如此女子將來到了建州,那必然是宮裏響當當的人物,就算不能是正宮皇後,那也是皇太極最寵愛的妃子,今天的尊重乃是以後的投資爾!”
黃雲發立刻一個響亮的馬屁送上:“範公乃大才大智也!此次投資不亞於呂不韋投資趙政,公當為天下商人之楷模,我等之典範也!”
其餘人也都明白過來,立刻一大堆好聽的馬屁送上,範永鬥更加得意,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麽!
隻要溫姑娘到了皇太極宮中,那必然是宮裏的貴人!以後自己跟宮裏的貴人搭上關係,這幾堆東西,誰還敢動搖自己口外第一商人的地位!
“好算計!妙啊!如此人才,當個商人確實屈才了,不如下輩子當個龜公吧!物盡所用,保證能把姑娘們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說是不是?”
範永鬥聽著門外陰陽怪氣的話,心裏一緊,外麵他可是吩咐了不準人靠近的,是誰這麽大膽敢這麽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