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潛伏在暗處的敵人
雖然菜市場遇襲的事情鬧得挺大,但蕭楠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給壓了下來,別說蕭家不知道,就連新聞都沒有報道過。
周一,蕭楠命王媽給我準備了一堆吃的,讓她看住我,不准我出門。
我迫於無奈,還是猶豫著給趙飛燕打了個電話請假。她倒沒有像往常一樣大聲呵斥我,只不過換了個語氣,幽幽地說道:「嫁了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想請假就請假。」
我乾笑了幾聲,解釋一下自己確實是身體不舒服,並保證回去把醫院證明給她后,她才作罷。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剛躺下歇著沒多久,吳越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了起來,有些吃驚地問道:「社長,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天要出發去洛杉磯吧?」
「我在機場。」吳越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我剛聽劉副主編說你生病了要請假,怎麼了?加班把身體弄垮了?」
吳越這語氣怎麼聽也不像是慰問我,我下意識地撓了撓頭,但一不小心扯到了手臂的傷口,「嘶」了一聲。
「你受傷了。」他問道。
「沒有。」我下意識的反駁完后,才反應過來吳越這句話根本不是個問句,「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吳越懶懶地笑了一聲,說道:「蕭楠雖然防的嚴實,但我是做媒體的,想要知道這些消息也並不難,本來開始有些不太信,剛聽到你的聲音,看來是真的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蕭楠真是沒用,連個女人也保護不好。」
「不准你這麼說他。」我一氣,也不管電話對面是誰,就開始護短。
「你這死心眼也是沒誰了。」吳越的聲音有了一絲無奈,「不過聽你的聲音還算精神,我就放心了。畢竟環球雜誌已經傾向於你來做負責人,如果你倒了,誰來加班?」
我:「……都說無奸不商,我算是見識到了。」
「過獎過獎。」吳越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氣得正要掛電話,吳越叫了我一聲,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說道:「這一個月我不在,你自己好好保重,盯著你的人太多,你自己小心點。」
「盯著我的人?」我有些茫然。吳越說的,該不會就是之前三番四次想將我置於死地的人吧?
我一個激靈,連忙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暫時不能肯定。如果我知道的話,一定讓你離那些人遠遠的。」吳越嘆了口氣,「目前來看,你躲在蕭楠身後就好,至少他可以護你周全,至於其他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還想問更多,但聽到了他的身邊似乎傳來了助理的聲音:「社長,該登機了。」
吳越應了一聲,匆匆對我說了句「保重」后,便掛了電話。
吳越的話沒頭沒尾,但我聽得卻有些憂慮。
這一年多以來,我跟蕭楠雖然沒有解開以往的心結,但終究比之前靠得近了一些,可也正是從這段時間開始,我似乎陷入了一種說不出的未知危險中。
敵人潛伏在暗處,我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誰。
這一切究竟是巧合?還是特意針對我的陷阱?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個人會是誰,畢竟跟我結了最大梁子的楊穗最近已經躲在了國外,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
蕭楠回來時,見我苦著一張臉思考人生,拍了我腦袋一下,將我拉到了飯桌前,細數我的罪狀:
「我走之前說過的吧?這三份湯你早中晚各喝一次,現在湯也沒喝,葯也沒怎麼吃,你這是打算效仿林黛玉,扮可憐嗎?」
我順勢學著林黛玉輕咳了幾聲,「楠哥哥,你看我這樣像胡黛玉嗎?」
蕭楠毫不留情地說道:「黛玉如果是你這樣的話,估計活不過開頭。」
我:「……」
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回了桌前,在他的監督下喝湯。
晚上,他坐在床邊,細緻地幫我換藥。他已經連著兩晚上親自幫我換藥了。我見他動作嫻熟,還是沒忍住問道:「你什麼時候學了這門手藝?」
「讀大學時本來想學醫,偷偷做了些功課,但爸讓我學金融,所以到最後也只會一點皮毛。」蕭楠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沉默了片刻。
他的手法很熟練,一看就是偷偷練了很久,根本不像他說得這麼輕鬆。也不知道蕭以乾這些年究竟干預了他多少人生選擇。
我有些心疼他,等他給我包紮完后,伸出手抱住了他。
蕭楠一愣,但沒有推開我,只是說道:「你在同情我嗎?」
「不,我只是在想,我家蕭楠真的很厲害,他可以在商場上運籌帷幄,也可以幫我包紮傷口,我真的很幸運。」我低聲說道。
蕭楠頓了一下,手終於還是撫上了我的背,回抱住我。
我閉上眼睛,喃喃說道:「你是我的初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蕭楠的手一僵。他沉默了很久,問我:「胡一一,你說你愛我,你愛的究竟是坐在你眼前的人,還是你心中那個人?」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緊緊地抱住了他,說道:「兩個都是你。」
蕭楠沒有再說話,我只聽到了他一聲非常輕的嘆息。
我這次受傷后,蕭楠的態度比起從前來溫柔了很多,我甚至覺得他已經變回了從前的蕭楠。
之前就算我呆在他的私宅中,他也總是回來很晚,除了在床上與我耳鬢廝磨外,大多數時候都呆在書房處理文件,很少和我說話。可現在他每天都早早地下班,就算有事情,他也帶回家來處理。
他陪著我吃飯,給我換藥,晚上甚至還抱著我睡覺,這一切溫柔得有些不真實,我時常睡不著便捏他的臉,反覆確認旁邊這個抱著我睡覺的人真的是蕭楠。
每到這個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便會輕拍一下我的臉,帶著鼻音嘟囔道:「別鬧了,我很困。」
我便微微一笑,湊到他唇邊吻了一下,再睡過去。
轉眼間,請假的期限到了后,我重新回雜誌社忙碌,但他依然每天開車接送我,甚至還換了輛低調的車。
這太過於暖心的生活,讓我像是踩在軟軟的棉花上一般,連心情也開始輕飄飄的,甚至有了一種錯覺,我和他就該是這樣的平凡夫婦。
但接下來急轉直下的命運,卻狠狠地打碎了我僅有的一點可憐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