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死流氓
蕭楠揮開我的手,冷聲說道:「剛才是你聽錯了。」
「嗯,我聽錯了。」我順著他的話說道。
但蕭楠見我憋笑的樣子,似乎更加不爽,補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是蕭家的人,如果因為這種混混受了傷,說出去蕭家的臉也沒了。」
「嗯,你說得對。」我嚴肅地點了點頭。
蕭楠見自己基本上是越描越黑的狀態,索性不再說話,轉過頭。
我見他假裝看風景的樣子,知道他至少還是在擔心我的。在馬來西亞時的不愉快似乎消散了一些,我抿了抿唇,說道:「謝謝你。」
「……嗯。」
這回出差雖然時間不長,但在吳越有條不紊地安排下,我們收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一回雜誌社,我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寫報告和策劃。
樂小異圍著我,興奮地八卦,「我聽劉副主編說,你們這回還遇到了view的小蕭總,怎麼樣怎麼樣?這個神秘的帥哥是不是特別撩?」
我想起了他英雄救美后,將我推在牆上咬我耳垂的事情,又想起他在泳池冷冷嘲諷我的樣子,我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說道:「他是一個挺複雜的人。」
「總裁誒,能那麼簡單被人看穿么?」樂小異眨了眨眼,「那咱們社長呢?你有沒有摸進他的房間,跟他共度一個難忘的夜晚?」
我看著眼前這個二十齣頭的小姑娘,很難理解她的腦迴路,「……小異,我是有夫之婦,你為什麼天天都想著讓我紅杏出牆啊?」
樂小異的眼中掠過一絲複雜,但很快恢復笑容,說道:「為愛情為自由,這些條條框框算什麼。」
我忙著手中的工作,沒心思更多思考她這句話的含義,只是揮了揮手,說道:「別鬧啦,我現在愛的人,只有我老公和工作。」
樂小異見我軟硬不吃,只得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忙到了下班,總算將手中的材料交給了劉副主編,又整理了一下新一期的稿子后,才揉著肩膀準備下班。
我剛走出大廈,就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在叫我的名字,「一一!」
我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拉著一個瘦弱的孩子,正朝我揮手。
我愣了一下,「李姨,小寶,你們怎麼來了?」
李姨是我家在喜來鎮的鄰居,爸爸當年生病卧床時,她來幫襯過不少,但之後就帶著孩子小寶回了老家,這些年我們偶爾通過電話聯繫,但我對她雪中送炭,始終心存一份感激。
我快步走到他們面前。
李姨搓了搓手,露出笑容說道:「小寶最近中專畢業,想來A市打工,我陪著他來看看。想到一一你在A市,就來見見你,這麼幾年不見,閨女,你變漂亮了好多。」
我撓了撓頭,笑著說道:「變老了是真的。」
「哪有,你嫁給了有錢人家,吃穿都不愁了,人也會幸福很多的。」李姨笑著說完后,拍了拍身邊的小寶,說道,「小寶,怎麼還不給一一姐打招呼?」
一直沉默的瘦弱少年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喊道:「一一姐。」
「小寶長高了好多。」我摸了摸她的頭,又問李姨,「李姨,你們住的地方安頓好了嗎?」
李姨局促地說道:「……就是還沒有,小寶爸這幾年的病拖著,把家裡的錢快耗光了,我們這回來A市,就想著一一你能不能幫幫忙。」
我想了想后,說道:「李姨,這幾天你和小寶就住我那裡吧。」
李姨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連連感激。
我將他們帶回了小房子中,李姨一進房子,就開始讚歎:「一一,你這房子裝的也太好了,跟我們在鄉下的就是不一樣,你老公和你都好能幹。」
我笑了笑,沒說話。如果讓她看到蕭宅,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李姨,小寶,這幾天你們就在我這裡住吧,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我將備用鑰匙和門禁卡遞給李姨。
「不行不行,我和小寶睡沙發就可以了,不然你和你老公睡哪兒呀。」李姨連連擺手。
「沒事,他還有房子,我這兩天去那邊住就可以了。」
「在A市有這麼多房子,一一,你老公果然很能幹啊。」李姨認真地讚美道。
「他聽到你這麼誇他,肯定會很開心的。」
我簡單跟李姨交代了幾句后,便出了門,給蕭楠打了個電話。
「這幾天我來錦江閣睡一下,沒問題吧?」
蕭楠似乎正在開會,他低聲說道:「你忘了門鎖密碼了?」
我一愣,「沒忘啊。」
「那你來錦江閣幹嘛還特意通知我?」他頓了一下,又低聲說道,「給我買一份大三元的豬蹄湯,晚上我要吃。好了,我在開會,掛了。」
我來不及說更多,他便掛了電話。
他這語氣……怎麼好像預料到我隨時會來似的……
我拿著手機愣了一會兒,又去給他打包了份豬蹄湯,晃到了他的私宅。
我放下豬蹄湯,想起自己忘了拿換洗衣服,有些糾結。我走到他的衣帽間,本想抱著試一試的心情翻翻,但我沒想到的是,打開衣櫃后,竟然發現了一小排女裝。
這些女裝,都不是我的,該不會……是楊穗的衣服吧?!
我的心重重一沉。
就在這時,蕭楠回來了。
他走到客廳,大概是看到了豬蹄湯,說道:「我剛好想要大份的,你倒是懂我。」
見我沒吱聲,他又進了卧室,見我站在衣帽間門口,問道:「杵在這裡幹什麼?」
我握緊拳頭,一言不發就要往門外走,但經過他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你回錦江閣就是為了給我展示你生氣的樣子嗎?」
「我覺得你應該也不太希望我回來吧,所以我避避嫌。」我冷笑了一聲,努力想要掙開他。
他見我一副發怒的模樣,怎麼樣也抱不住,「嘖」了一聲,直接將我按在了床上,眯了眯眼,說道:「我發現每回只有這個姿勢的時候,你才是最老實的。」
「死流氓。」我恨恨地罵了一句,移開視線。
「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一下死流氓,你莫名其妙炸毛幹什麼?」蕭楠似乎並不惱,難得耐心地問我。
「你太得寸進尺了,居然把楊穗帶回家!」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雖然從以前開始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說出這句話時,我還是沒忍住心一痛。
「楊穗?」蕭楠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