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知廉恥
江辰希把沾滿我眼淚的紙巾揉成團，捏在手裏，然後對我說道：“這樣吧！我墊付的醫藥費，你慢慢還給我，如何？”
“嗯。”
“傻丫頭，你這性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他把那紙巾丟進了垃圾桶，似有似無地歎了一口氣。
傻丫頭，很久沒人這麽叫我了。
大學那陣子，他時常這麽叫我。
這一刻聽到，內心多少泛起點兒漣漪。
但是，很快歸於平靜。
……
這天，江辰希一直和我在一起。
但是我們沒有上床，他和我一起呆在我那個小宿舍裏。
像抱著孩子一樣把我抱在懷裏，問我：“夏夏，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尤其是陸一鳴，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其實到現在為止，我感覺他對陸一鳴的厭惡程度絕對不亞於我。
我故作堅強道：“我們都離婚了，他還能把我怎樣？”
“是嗎？他這不天天都在找茬嗎？還串通別人扣你工資，難道這事兒不是他幹的？”
我錯愕地看著他：“是思琪告訴你的？”
他沒回答。
我又問：“江辰希，為什麽我的事情你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想知道的，都能知道！不過我告訴你，陸一鳴嘚瑟不了幾天！”
“什麽意思？”我有些不解。
和江辰希重新接觸這段日子，我感覺他什麽都沒變，就是心思更難捉摸了，像一個謎似的。
他打開電腦，播放了一段視頻。
我一看，竟然是江辰希那天和那個嫩模在酒店裏偷情的視頻。
各種高難度動作都記錄在案。
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正要開口問他怎麽會有這個視頻的時候，他已經開口問我道：“你說，如果把這些在博奧醫院曝光了，會是什麽結果？”
我嚇了一跳：“辰希，你不會.……”
他彈了一下手指，關掉了視頻，勾了勾唇角：“放心，我不會的。”
“那你是打算怎樣？”我還是有些擔心。
並不是擔心陸一鳴，因為我知道陸一鳴這個人的性格。
如果真把他逼上了絕路，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吧！”江辰希點燃了一支煙，猛然吸了一口，“我不會那麽傻。不過.……也要給他點兒顏色看看。我能讓他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也能讓他從今天的位置下去。”
“辰希，為什麽你能讓陸一鳴坐上副院長的位子？”
他沒回答，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其實你這樣叫我名字挺好聽的，我就喜歡你這麽叫我！”
後來我才知道，江辰希的財力和能力都超乎我想象。
……
沒過幾天，醫院就開始穿陸一鳴因考察期沒通過，要調離副院長崗位的消息。
陸一鳴更是把我叫到了他辦公室。
壓著滿腔的怒火，聲音沉得讓人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到底想怎樣？”
“沒想怎樣。”
“沒想怎樣為什麽你聯合江辰希來害我？”
“陸院長，我不知道你說害你指的是什麽。”
陸一鳴很不安地從那黑色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壓低聲音問我道：“那個視頻.……那個在酒店裏的視頻，怎麽會到梁院長的手裏？”
我一聽，大概明白了。
但是我猜到江辰希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於是平靜問道：“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我告訴你寧夏，江辰希不是什麽好人，你最好離他遠點。”
“我自有分寸。”
陸一鳴坐了下來，語氣也軟了許多，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我聽說大學的時候，是他把你給拋棄了對吧？他能拋棄你第一次就肯定能再拋棄你第二次第三次.……他隻不過想玩弄你罷了，你竟然當了真！”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知道陸一鳴現在說這話是故意激我。
我的內心還是不由地抽痛了一下。
我笑了笑：“陸一鳴，我不是小孩子了。就算要教我，也不該是你這樣的人！”
說罷，我起身要走。
“等等。”陸一鳴叫住了我。“我告訴你吧！現在的江辰希已經不再是七年前的樣子了，他逼死自己的親爺爺，和父母反目，為了自己的利益簡直是六親不認，聽說在美國的時候還鬧出過人命，沒告訴你吧？”
陸一鳴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整個人都僵在那裏。
雖然我知道他很可能是故意在抹黑江辰希，但是我聽了心裏還是堵得慌。
他得逞地笑了笑：“看來，他真的沒對你說過什麽實話。總之，他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呢.……”
我聽得內心有些發怵。
但是又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從哪兒聽到的這些消息。
自然也不能反駁。
當我走出陸一鳴的辦公室的時候，腦海裏都是江辰希的那一張臉。
無論如何，我都無法將他和一個“鬧出人命”“兩手沾著血”的人聯係到一起。
回到辦公室之後心裏一直沒辦法平靜。
陸一鳴的那些話確實影響到了我。
……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江辰希一直沒有見麵。
陸一鳴也還一直穩穩坐著副院長的位子。
在一次我吃完飯洗碗的時候，聽到幾個同事在小聲嘀咕著什麽。
“.……他這副院長這下算是坐穩了。”
“應該是吧！都把自己的女人送給肥豬流領導了，如果再不給他，那可虧大了！”
“還真是舍得啊！老婆的屁股都能賣！”
……
雖然沒有聽全，但是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陸一鳴竟然為了鞏固副院長的位置，竟然把李妍送給了某個領導。
我突然想起前幾天還聽說李妍懷孕了呢。
這種缺德的事，恐怕也隻有他能幹得出。
就在我洗完碗回去的時候，正好在食堂的拐角處看到了李妍。
她的護士裝領口有幾顆扣子沒扣，南北半球若隱若現。
看到我，她露出很得意的笑：“寧夏，記得誰之前嘲笑我不過是個小護士，但是現在我已經是護士長了。也許再過上一段時間，我就是你領導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