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但兩分鍾後,我的頭就開始暈眩,她的身影也由一個變成了兩個,知道最後徹底陷入黑暗。
在我昏倒的那一刻,我仿佛聽見她說:“不要怪我,要怪隻能怪皓宇對你動心了,我不能失去她,所以隻好委屈你了。”
我是被一陣強光晃醒的,左耳裏邊還有嘈雜的吵鬧聲,努力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
房間裏好多個人頭在晃,有扛著攝像機照相機的,有拿著麥克風的,全都圍在我身前。
我恍惚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楚太太,請問你和何先生是什麽時候開始的,之前有新聞爆出您出.軌照片後來又有照片辟謠,那一切是不是你安排的。“
“請問楚太太您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楚皓宇先生的還是這位何先生,您這樣公然給您的先生戴綠帽子有想過雙方公司的形象嗎?”
“請問您這樣家裏人知道嗎,當初您口口聲聲說和您的先生是真愛,難道豪門中愛情的保質期就這樣短嗎?”
“您有想過楚先生的感受嗎?”
一連串的問題把我砸的暈頭轉向,但隻是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什麽,猛然低頭就看見自己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坐在床上,而我的旁邊正坐著同樣包在被子裏的何臨城。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被子底下的自己身上一塊布條都沒有,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了,這是什麽情況,我和何臨城怎麽會躺在一張床上?
當意識清醒的時候我突然大叫出聲,我情願相信自己眼前經曆的是一場噩夢。
不可能,我跟何臨城怎麽可能在一起,絕對不可能。
昨天的畫麵悉數從我腦海中劃過,衛梓,是衛梓,是她陷害我的,她給我喝了那瓶水後我就昏倒了,一定是她。
我正沉浸在回憶裏的時候突然間聽見一聲暴喝,“都給我滾出去。”
那個聲音如此熟悉,可在此刻聽來卻讓我毛骨悚然……
我看見所有記者一個個被推搡出去,還有攝像機和照相機落地的聲音和不滿的咒罵聲,最後是房間門被大力關上的聲音。
到這個時候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我中了衛梓的圈套。
楚皓宇像是瘋了一樣朝床邊衝過來,我看見何臨城怔怔的被他從床上揪起來,毫不遲疑的一拳砸在他臉上,他卻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反抗。
接下來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我開始害怕,他這麽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眼淚早就布滿了臉頰,慌忙把散落在床邊的衣服穿上,然後上前去拉楚皓宇,“皓宇你別這樣,你這樣會把他打死的。”
楚皓宇卻像是聽不見我的話一般,對著倒在地上的何臨城狠狠的踢著,他身上是酒店的浴袍,到底是比我不著寸縷好些。
何臨城的身上有好多血,我不知道他是衛梓的棋子還是他們兩個一起策劃的,所以我也不想幫他求情,但是我不能看著楚皓宇出事。
所以我突然攔腰抱住了他,“楚皓宇你聽我解釋,我是被人陷害的,是衛梓,是她約我來這裏的。”我大聲的喊著。
他如我所願的停下所有動作,然後陡然轉身,我看見他一雙赤紅的眼睛,心裏滿腹的委屈、憤怒、心疼、無力交織在一起。
他狠狠的瞪著我,說出的話有著透骨的寒涼:“懷著孕還這麽放蕩,蘇瑤你是天生就這麽下賤嗎?”
“枉費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原來你的愛就是給我戴綠帽子,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他說著說著忽然笑了起來。
“哈哈,衛梓說你一定會栽贓在她頭上,所以他勸我不要來,我以為懷了孩子你至少會給他積點德,卻沒想到你依然和從前一樣心思歹毒,都和奸夫被人堵到床上了還敢去誣陷別人,好,你真是好樣的。”
一字一句像是淬了劇毒的利刃紮進我的心裏。
鐵鉗一樣的大手緊緊捏住我的下巴,“蘇瑤,你讓我覺得惡心。”
“不,不是這樣的,皓宇你聽我解釋,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拚命的搖頭,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演變成今天這樣,明明這些日子我們兩個相處的那麽和諧,怎麽在一.夜之間就變了呢?
“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他大吼著推開我。
他的動作很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往後倒去,雙.腿被身後的茶幾絆住,然後來不及驚呼就整個人從茶幾上翻滾下去,後腰重重硌在茶幾側麵的棱角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才剛落地下腹部一陣鈍痛襲來,就像有人在用力撕扯我一樣,隻一瞬間額頭上就布滿了冷汗。
“啊……”我緊緊蜷縮成一團想要緩解這種疼痛,但是卻無濟於事,隨著我的動作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下邊流出來。
我的腦袋轟然就炸開了,“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我聽見自己淒厲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然後就看見對麵楚皓宇憤怒的臉突然就變成了驚恐。
劇烈的疼痛幾乎淹沒了我,身體好像被人抱起,我能感覺到周圍嘈雜的吵鬧聲,雖然沒有暈厥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心裏隻剩一個念頭,我的孩子不能有事,他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躺在手術室的,除了疼痛我什麽都感覺不到。
“羊水指數2.8、宮縮劇烈、宮口未開……建議立即實施剖宮產手術。”僅存聽力的一隻耳朵裏全是醫生的各種指令,然後就有人在我身邊忙前忙後,眼前被拉上了藍色簾子,我什麽都看不到。
麻醉針打進去不到半個小時我就能感覺到身體好像被人劃開了一樣,輕微的觸感讓我知道我的孩子就快出來了,然後就慢慢的失去了知覺。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加護病房裏,周圍安靜的可怕,我轉頭就看見窗口的位置媽媽正在那裏抹眼淚。
我媽聽到動靜見我醒了就急忙衝過來,我能看見她的嘴角翕合,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