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陣道三等

  “金先生，這是何意？”木先生向金祖望去，神態桀驁，帶著一副審視的意味。


  他已看出，這葉川是金祖的人，但卻敢對他不敬。


  “葉先生，木先生乃是幽仙一族的煉器師，在仙族中地位尊崇。”金祖臉色不太好看，向葉川說明木先生的來曆，希望葉川能夠認錯。


  “幽仙一族又如何？”葉川負著雙手，道：“金先生，你要巴結幽仙一族，那是你的事，不要把我算進去！”


  聞言，金木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葉川並非金家之人，金祖也鎮之不住。


  至於木先生，出身幽仙一族，即便是連金家之祖，都要對他客客氣氣，被葉川如此頂撞，自然不悅。


  見場麵有些尷尬，金祖隻得對木先生傳音，道：“木兄息怒，此人非我金家之人，隻是在陣道之上有些造詣，如今我們被困陣中，還需要借他離去，還請木兄莫怪。”


  “就憑他？”木先生向葉川投去一個不屑的目光，回道：“便連我都對這陣法摸之不透，莫非你覺得他的陣道造詣，在我之上？”


  知道對方不願相信，金祖隻好說明此前之事，表明葉川的陣道實力。


  木先生聽完之後，沉默不語，若有所思，但顯然，他暫時不打算追究，要先借助葉川，離開此地。


  在山中，葉川繼續前行。


  莫缺和莫念的出現，說明劍宮之人可能也來了這裏，他想看看是否有機會，見到一些故人。


  隻是，他慢慢尋找，鹿北青卻是心有不滿，道：“走了這麽久，仍是一無所獲，若是再不能有動作，隻怕此山中的東西，都要被別人得去了。”


  葉川知他是不滿自己不尋寶物，淡淡道：“鹿公子若急，何不與嶽宗主離去？”


  鹿北青和嶽傾活同時語塞。如今他們在這陣中前行，都隻能跟著葉川，自己走？那無異於找死！


  可葉川兜兜轉轉，卻不尋寶物，又令他們很是著急。


  “葉先生怕是已經心中有數，才會如此從容吧？”金祖微笑說道，聽著像替葉川解圍，實則也是心中無底，想得到葉川的肯定。


  “放心，這山中的東西，現在還一樣都沒被人得到。”葉川知道，若不穩住這幾人的心，隻怕會出事情。


  這些人雖奈何不了他，但成事不足，壞事卻是綽綽有餘，若在背後使陰，他自保尚可，但還要保莫缺兄妹和葉瀾，便不是那麽容易。


  “你說是就是嗎？”木先生對葉川心存芥蒂，在旁冷笑。


  “我說過，時機未到，此陣如今處於無解狀態，擅入其中者，走運的，會被陣法困住，不走運的，隻怕屍骨都已涼透了。”葉川說著，向嶽傾海看了過去。


  嶽傾海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不禁臉色漲紅，卻無可反駁。


  因為事實早已證明，他此前尋的路，是錯的！

  “一派胡言！”木先生哼道：“我從未聽過，陣道還有時機一說！”


  葉川看這老頭一眼，道：“想必你之前也是尋到了一條所謂的‘生路’，然後迫不及待入陣，想搶占先機，結果卻是被山中陣法所困，囚於巨石之中？”


  “哼！”說到這些事情，木先生明顯臉色難看，哼了一聲，卻也等於默認。


  “你尋到了生路，嶽宗主也尋到了生路，其他進入陣中的人，卻也不在少數，是否說明他們也尋到了‘生路’？”


  葉川似笑非笑道：“一座陣法，即便有不足之處，也不會留下那麽多的生路，還是你們覺得，布下此陣之人，在陣道的造詣上十分不堪？”


  說到此處，木先生的嶽傾海的臉色已然十分難看。


  他們如何還不明白，他們先前尋到的生路，根本就是假的！

  “陣之一道，千變萬化，虛虛實實，你們先前所見的生路，不過是布陣之人留下的假象，讓你們以為尋到生路，然後將自己送入他的陣法之中！”


  葉川毫不客氣，鄙夷說道：“虧你們還自稱器道入聖，這麽簡單的事情都看不清，簡簡單單，便被表象所迷惑！”


  木嶽二人在器道成名多年，極具威望，被葉川如此奚落，二人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無法反駁。


  “那照你所說，陣道與時機又有何關聯？”木先生心有不服，憋了半天，方才回擊。


  “布陣分三等，下等人和，中等地利，上等天時。”葉川道：“以人力布陣，輔以各種蘊含靈力的材料，構建法陣，這是最不入流的做法，也是基礎中的基礎，此人為和。”


  “高明一些的陣法師，則會借助山川草木，天地萬物之勢布陣，此為地利。以此布陣，也隻能算是在陣之一道，方才入門！”


  木嶽二人的臉色再次變得通紅，因為他們都是借助種種靈物布陣居多，雖然也能借助山川草木之勢，但那種大陣，對於他們來說，便顯得很吃力。


  而且，這等大陣往往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建麵。


  嶽傾海忍不住道：“這不是陣道基礎嗎？世間所有的煉器師布陣，都是借助靈物布陣，而所謂借助萬物之勢，則需要有強大的實力，而且那種大陣，往往需要多名陣師聯手，方能布成，這也隻能算入門嗎？”


  “那是你沒見識！”葉川道：“若是不然，豈會被此陣的表象所惑？”


  嶽傾活說不出話了，木先生雖然心有不服，卻還是忍不住問道：“那天時又是什麽？”


  “就是我所說的，時機未到。”葉川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道：“所謂大象無形，大音希聲，真正的陣法，渾然天成，與天地渾然一體。”


  “此山之中的大陣，便已達到此境，它結合了大地之力，並且能引動天上星辰之威，隻有當正確的時機到來，真正的生路才會顯現，否則時機未到，入陣者死！”


  說到此處，木嶽二人對視一眼，已經再說不出話來。


  二人專修器道，對陣道亦是有所了解，此時已經能夠聽出，葉川絕非亂語，而是陣之一道，便是有如此高深。


  “那何時才是正確的時機？”這一回，是鹿北青發問，他是所有人中，最關心何時能真正破陣的人。


  葉川抬頭望天，又閉目感應腳下的大地，片刻才道：“日升月落，川流不息，天地萬物，無時不刻都在無聲運行，日月星辰，山川大地，皆是如此。”


  他睜開眼，道：“此陣結合了地底的地脈之力，與九天之上的星辰之力，集陣道大成。鬥轉星移，當九天之上星宮移位，星辰之力將會薄弱，那時，才是真正的生路顯現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