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古局
瘋魔的話，將葉川和武祖都震住了。
細細想來，瘋魔所說不無道理，而越是深思，就越是讓人背後發涼。
武祖死於八十萬年前，但也來到了這片混沌，且來到時，混沌中的時空已經混亂。
換句話說，早在八十萬年前，死界就已經發生了變故。
因為輪回破碎，時空混亂，所以八十萬年前武祖死去之後，來到混沌，也未能進入死界。
而死界變成如今的樣子，加上輪回破碎，必是發生了巨大變故。
瘋魔的意思是，這變故已經發生了至少百萬年。
似乎有人，造就了如今的混沌，和生死兩界間的混亂。
所以他說混沌之亂背後可能牽扯到一個驚世之局，因為此局跨越的時間，長達百萬年之久！
“萬古之局？輪回在太古時就已經破碎？莫非八十萬年前的太古大亂，也與這裏的變故有關？”
瘋魔和武祖隻是驚於此局之巨，但葉川記得當年之事，心中更加無法平靜。
他曾經推測，八十萬年前太古動亂，到八十萬年後諸器在同一時代顯現，是有人在背後推動，在布一個萬古奇局。
如今，結合瘋魔所說，他愈發相信，死界的變故，亦是那局中的一部分。
“有人能有如此大能，跨越萬古，布下這等驚天之局，這樣的人，這等存在，你我在其麵前，不過就如螻蟻罷了。”
瘋魔臉上帶著幾分戲謔，幾分諷刺，道：“所以我說，好好留在混沌，不要想尋找什麽生路。”
葉川不禁重新審視此人。原以為這人真有幾分瘋癲，但或許就如此人自己所說，他並不瘋，隻是活得比所有人都清醒。
但有時候，越是清醒，越是看得清楚，就越是令人絕望。
“你懷疑混沌中那東西，便與此事有關。那東西阻攔混沌中的人尋到生路，所以若是有人尋找，說不定會引出那恐怖存在？”
武祖也沉默了很久，因為若真如他所推測，那尋找生路，簡直便是自尋死路。
什麽樣的人物，能對抗可以跨越百萬年布局的存在？
難怪瘋魔對此事興趣欠缺。
“即便那東西和此事無關，但也絕對不好對付。”瘋魔繼續喝酒，道：“否則，當年不死仙也不會踏入鬼城，闖入更深處的地獄，要從地獄盡頭，尋找另一條路。”
“你說什麽？”葉川大驚，道：“你說不死仙當年闖鬼城，是因為受混沌中那東西所阻，才不得不尋找另一條路？”
“要不然呢？”瘋魔似笑非笑，道：“雖然鬼城中那一家人，也不是什麽善類，但總比混沌中那怪物好對付多了。”
就連武祖此時也是久久沉默。
不死仙因為擁有不死之力，當年在混沌之中，來去自如，沒有誰能與之一敵，但卻也不得不避開混沌中的東西，去闖另一條路。
“鬼城那一家人，到底是何來曆？”葉川此時又是想起，他初到鬼城之時，那引路的老嫗便似乎知道他的名字。
而那一家人，自稱留在鬼城，是因為在鬼城中不老不死，不願離開。
可仔細想來，實在不合理，因為若大的鬼城，居然就隻有他們一家人。
而他們不留於混沌，隻在鬼城之中，和其他人又不一樣。
還有鬼城中隱在夜色中的東西，似乎也不那麽簡單。
“那一家人？他們在死門的守護者。”瘋魔道：“傳說中，死界有十八層地獄，鬼城到混沌，都還隻算生死交界之地，入了死門，才真正到了死界，那一家便是在死城中，守護那扇死門，但當年還是被不死仙闖過去了。”
葉川沒有想到，那一家人竟然還有這等來曆。
此刻想來，那一家人沒有對他出手，恐怕是因為他沒有要踏入死門，否則他們恐怕早已出手。
“什麽，你去過鬼城，見過那一家人？”聽聞葉川去過死城，瘋魔又噴了一口酒，盯著葉川驚叫起來。
他從地上跳起，圍著葉川走了一圈又了圈，眼中的光芒明滅不定，時而興奮，時而猶豫。
“醉了你就躺下，別發什麽酒瘋。”葉川被他盯著渾身不自在，如此說道。
“你小子身上有不死之力，而且不符常理，居然沒有失去記憶，還去過鬼城，安然歸來……”瘋魔盯著葉川，幾乎要流出口水來，甚至忘了喝酒。
“嘿嘿，血尊，我就幫你這一次，和你們一起找找所謂的生路。”
他突然改了主意，原本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此時卻比誰都興奮。
“不過，即便找到了生路，以這小子現在的狀態，估計也通不過。”瘋魔又看向葉川，連連搖頭。
“為什麽？”葉川問道。
“因為你雖有不死之力，但生死二氣，如今隻有死，沒有生。”瘋魔道：“若要踏上那條生路，你體內必須要擁有生之力，否則便回不到生界。”
葉川低頭思索，覺得有理。
混沌之中，除了混沌之氣外，便隻有生之力和死之力，是超出混沌秩序的東西，要離開混沌，這兩種力量十分重要。
混沌是生死交界，已死之人，即便踏上那條生路，也回不到生界，而仍生之人，又不可能來到此地。
所以葉川如今身在混沌，若體內沒有生之力，隻有死之力，即便踏上生路，也無法離開混沌，回到生界之中。
“我會再修出生之力的，但需要些時間。”為了能讓瘋魔相助，葉川隻得透露。
他修造化九死經，如今雖然隻剩死氣，但也是為了從死之極盡，再悟生機。
但物極必反，他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久，在他的預料之中，這無盡死氣，終會再現生氣。
生死輪轉，永不停息，這才是真正的造化九死經。
“既然如此，那你就抓緊，早日再現生之力。”瘋魔往嘴時灌了幾口酒，又道：“我聽說你之前還和靈雨仙尊見過？她實力不弱，而且早想找到生路離開了，可以拉她入夥。”
“畢竟……要真是有什麽恐怖存在在阻攔混沌中的人踏上生路，我們多個人，也能多份力嘛，嘿嘿……”
葉川隻感覺瘋魔笑得邪惡，好像是故意要拉靈雨仙尊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