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4章 樓老先生
一路遠行中，沐表瑤和駱纖雲不時都會來找葉川閑聊，前者是想與葉川討論樂器之道，後者則是想向葉川討論劍道。
這兩個書院中的絕世神女與葉川顯得如此親密，讓許多弟子都紛紛側目，赤府中出來那些弟子，則是對葉川更加佩服了。
就這麽走了十餘日，一行人抵達一片綿長的山脈，遠遠望去，似乎能感覺到一股沉重的氣息，當中虎嘯猿啼，草木參天。
“五年了，又來了這個地方！”楚輕言終於安分下來，臉上難得收起了邪笑，顯然這個地方連他都感覺到壓力。
“這裏是什麽地方？”葉川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這一行的曆練如何安排，不過他相信書院定有規劃，而不是盲目前行。
“這個地方叫萬妖巢。”楚輕言臉上重新露出招牌性的邪笑，道：“這裏麵，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凶物與邪物，甚至還有可能存在太古種族。”
葉川不禁驚訝。
太古時代，天地間萬族林立，並非人族一家獨大，有許多生靈天生強大，不用修煉，隻要成長起來，便能有毀天滅地之能。
然而隨著八十萬年歲月流逝，太古時許多強大的種族都消失了，甚至一些在太古時不算強大的獸族也不存於世。
如今的天地，便是人族獨大，雖然偶爾也還能見到一些天賦異稟，實力強大的異族，但卻十分稀少。
太古時的許多凶獸，也已消失在了天地間。
聽起來，這名為萬妖巢的地方，卻似乎還存活著許多古代生靈。
“據說，在器修一道剛剛興起之時，這片天地還很混亂，天地間有許多異族，盤踞各方，與人族爭鬥。那時這片天地，並不是由人族掌控。”
“後來器修之道興起，人族出了幾尊蓋世人物，帶領人族崛起，與異族開戰，打得天崩地裂，血流成河。”
“最終那些異族退走，隱到萬妖巢深處，不再出世，天地才迎來了安寧，被人族掌控。”
“不過，這些都隻是傳說，是真是假誰也說不清，但萬妖巢中，確實存在許多危險的生靈就對了。”
也不知楚輕言是信口胡言，還是確有此事，反正葉川了解這個家夥之後，對他說的話始終要抱有幾分懷疑。
他眺望前方的山脈，隻見綿延無盡，空間扭曲，似乎有多重空間重疊到了一起。
“可是我東山書院的人？”山脈深處，一道身影從中飛出，邁步時仿佛扭曲了空間， 幾步之間，來到一眾書院弟子身前。
這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人物，他看起來已有些年歲，一頭白發隨意地披散，隨風而動，行走間手裏拿著一個葫蘆，裏麵裝的似乎是酒，每走幾步，便要飲上幾口，說不出的瀟灑。
“拜見樓老先生！”
書院無論是哪一座的教習，見到此人，都是紛紛一驚，而後對著這老者行了書院最高禮數，跪拜之禮。
“我既已不在書院，就不用整這些虛禮了！”白發老人隨手一揮，便有一陣無形的風吹過，將眾人托起。
葉川發現，楚輕言見了這老人後，居然格外乖巧，甚至有些躲閃，透著心虛，躲在了人群背後。
“楚小子，怎麽見了我還要躲起來？”那白發老人目光如炬，伸手一招，楚輕言便輕飄飄飛到了他跟前。
“嘿嘿，老祖宗，哪敢啊，我這是準備給您一個驚喜呢！”楚輕言在這白發老人麵前，儼然變成了一個乖巧的孩子。
這讓葉川更加驚訝，這白發老人何方神聖，居然能把楚輕言治得服服貼貼？
“赤府此行，是哪幾個教習帶隊？”白發老人揮手，讓楚輕言站到一旁，淩厲的目光向赤府弟子這邊掃來。
幾名赤府教習立即走出，向其行禮，葉川也隻能站出去，對這老人躬身行禮。
“咦？你很麵生，是新入書院的教習？”白發老人的目光停留在了葉川身上，顯然他對其他兩名教習都不陌生。
“晚輩樓羽塵，見過老先生，敢問老先生如何稱呼？”葉川也表現得很乖巧，連楚輕言在這老人麵前都不敢作怪，他可不能把對方惹怒了。
“樓羽塵，你放肆！”赤府另外兩名教習勃然變色，其中一位姓柳的教習怒斥道：“你連樓老先生都不認識？”
“樓老先生，當年不僅是赤府中的七品顧問，更是劍樓的上一任樓主，便連當今劍聖風折柳當年在書院時，也要稱一聲師叔！”
“而且樓老先生突破八品境界之後，更是主動來鎮守萬妖巢，以防裏麵的凶物走出，乃是真正有大功績之人，你竟敢如此不敬！”
葉川並未生氣，反倒有些驚訝，這樓老先生居然還曾是劍樓之主？
而且，他居然還身兼赤府顧問，在赤府也呆過，難怪楚輕言也對他如此敬重。
不過，這名字怎麽有些熟悉？葉川想了片刻，驀然想起，他在入書院之前，莫一羨曾經交待，若見到一位名為樓山的前輩，希望葉川替他去補償一下這位老人。
因為，他便是劍君的師父！
“原來是樓山先生，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因為我也姓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葉川沒皮沒臉的說道，心裏卻在奇怪，這位老人怎麽跑來鎮守萬妖巢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有趣！”樓老先生不僅沒有因為葉川這隨意的態度而動怒，反而哈哈大笑，似乎反而對他多了幾分欣賞。
“跟我來！”他轉身，帶眾人向山中走去，片刻後來到一座大山之前。
隻見，他喝了一口酒，隨後並指為劍，唰地一聲，斬出一道劍光，將那大山削掉了一半，使此山變成了一片光滑陡峭的懸崖。
所有弟子都驚呆了，不僅是歎於這驚人的實力，更是歎於這老者輕描淡寫間便削平一山，所流露出的這種氣魄。
“楚小子，讓我看看你本事到哪了，去吧！”樓老先生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回過頭來，看了楚輕言一眼，隨後舒服地在地上坐下，全無前輩的架子。
楚輕言隻好笑了笑，隨後走到那峭壁之前，一躍而起，唰唰唰在石壁上畫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