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戰佛
“我佛慈悲，言語不謊，墟之殿豈是你這等魚人知道的。”一胖胖的光頭和尚站出來，指著愛諾爾怒言。
“佛主若是慈悲，兩千多萬年前也不會為了得到菩提樹，而屠殺人界數十萬生靈吧。”宇梵開口冷嗆了回去，“佛門戒律，戒六欲，最重為貪欲私心，可你那為了那能讓你證道的菩提樹，屠殺了多少六界生靈。後你真的以菩提樹證道成佛，為了洗自己的罪孽，開辟佛門，廣收門徒，更是讓坐下十大弟子普度眾生，也不過是為了吸取眾生信念，洗你自身殺孽。”
宇梵之語，字字驚心，他道出的不是塵封的上古，是佛門隱秘，讓整個佛門乃至無數佛徒崇敬信仰的佛主，卻是有著如此的過去。
“你莫要胡言，我師豈會如此！”
又一位佛僧站了出來，頭上結疤很是明顯，腦後有著佛光環繞。
望著這佛僧，安然凝眉，她當初是靈女在佛主膝下聽經時，也見過許多佛僧，佛主的十大弟子也全都見過，這個人…
“金蟬子！”終於，安然想起這個人是誰。
聽到自己名字，金蟬子雙手合十對著安然頜首一笑，卻是道，“靈女莫要聽他人胡說，我師是佛，佛為慈悲，若是造下殺孽，天道神帝又豈讓其容！”
“金蟬子曾入輪回入大唐，一路西去，途徑波折，更是經汝州一劫，那一世的凡世輪回，心中應該明白才對！”安然突然低笑起來，可眼底卻是一片冷意，一指宇梵，聲言，“還有一事，你剛才說的那個他人，是我的孩子，血肉之親。”
在外人麵前，自己的孩子還是要護著的不是嗎？
“你…”
“你就是金蟬子？”
金蟬子又要開口，卻是看到孟婆又歸來，眼中帶著打量。
“貧僧正是！”金蟬子點頭，疑惑道，“你是？”
“冥府孟婆！”孟婆衣衫翻闕，盤膝坐在空中，雙手快速變換，一道光幕出現，其中一副畫麵，是個身穿金色羽衣，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的女子，眼中帶著眷戀柔情，似是在看最心愛的人。
“你可認得她？”
“女王！”金蟬子瞳孔放大，麵色微變，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麽，連連搖頭，“貧僧不識。”
“她是汝州之主，西梁女王，逝後入冥府，我在奈何橋上見過她，她給我講了一個故事，故事裏是她跟一個和尚。那個和尚與她的最後一麵，曾言來生。”也不管金蟬子的回答，孟婆自顧自的說道。
“她把她最為珍貴的一支金釵贈與我，讓我遇見那個和尚後，轉告一句，她在來世等你。可我曾見她之魂，過奈何數次，每一次她都問我，可否見過那和尚，我不願撒謊，說了不曾，她最終不願再輪回，化作了忘川裏的一具骷髏！”
“孟婆疏忽值守，不會就是為了與貧僧說這個吧？馬可真是不巧，貧僧不識此畫中人！”金蟬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反駁否認道。可若是細看定是能發現，他的手在微微顫抖，眼中出現了裂痕。
“那就當孟婆認錯了人罷。佛主出現在此，想必冥界之戰已經結束，隻是孟婆還有一言要對佛主說，這世間並不是所有人都甘願被佛的慈悲蒙騙！”孟婆笑語。
金蟬子是何回答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答應汝州女王的事情做到了。
“你看，你聲聲念佛，把那些人都變得無情無欲，那是絕情，不是善心，不是慈悲。”安然句句嘲諷，望著佛主說道，“不管墟之殿存不存在，我都不會接受你的幫助。近日若是為了蓬萊島，那我便與佛主一戰，因為你佛的慈悲，再造就一場生靈塗炭。
若是不戰，那便請佛主回歸雷音寺，莫要再擾亂世間，真的戒掉自己那份貪欲。”
“我欲求蓬萊一丹救人！”
也許是這一番場麵話語觸動了佛主，也許是他突然醒悟，許久道出這樣一語。
“何丹？”
“雎靈丹！”
“沒有！”
這個名字讓宇梵變色，直接拒絕。
“那就戰吧！”
佛主沒有退縮，也不再多言，那口鼎又出，飛到空中變的巨大，遮天蔽日，把整個蓬萊都籠罩在其中，裏邊業火一縷縷垂下。從他身後飛出十位佛僧，包括金蟬子在內，分散而坐口念度人經，金色“卍”字佛號不斷撞擊結界，讓整個蓬萊都晃動。
“雎靈丹在上古就已經成為禁製，煉成便會遭遇天道秩序的抹殺，蓬萊除了那張古方，連能夠煉製它的藥材都沒有！”看著在業火的焚燒下不停震動的蓬萊，宇梵眼中焦急之色閃過，匆匆又道。
“你把那張古方給我！”
“妄想，雎靈丹不能現世。”
“那就等沒有話語可言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佛主不願再多言，心思全部放在了控製鼎上，鼎中的業火就算煉化了冥界一些，可依舊是源源不斷，濃霧不已。
“神都殺了，再殺尊佛也不為過了吧！”
耳邊似乎還回響著陰赦的話，整座蓬萊是盤古印化成的，一旦毀六界滅。她不想讓自己再做個棋子，她要跳脫出這個棋局，呢喃間，已經持劍朝著佛主而去。
佛主身處一掌擋住攻擊，卻是直接隔空震塌一座山脈，碎屍亂飛，經過這些時日的戰鬥，青海附近的山脈多數已經被夷為平地，所剩無幾。
“你終究是洗不清自己造下的罪孽！”
在這空中，安然的身影與佛主想必，如同大象對螞蟻。那顆丹藥讓安然的神力，在一時之間恢複到了巔峰，可麵對不動身子隻動口與手的佛主，卻依舊是落了下風。
“曾經你與我膝下聽經，我本想渡你入佛門，可你是靈，我無法渡化。但這一世卻不同，如你所說你是人，你殺念太重，不如入我佛門吧！我願收你為坐下十一弟子，助你造就菩薩身！”
“你做夢！”
看著佛主那一副深明大義，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安然真的很想淬他一口唾沫。
“莊周夢蝶，到底是夢生蝶，還是蝶生夢，那就要看是蝶贏了，還是夢贏了。”
“阿！彌！陀！佛！”
佛主聲如雷，佛音直接穿破安然胸膛，讓她倒飛出去，直接砸破冰川，直入海底。
“我去救她！”
為了保住蓬萊，月嬋幾人也與那坐成陣形的佛僧戰了起來，看到安然這般想要去救她，卻是脫不了身。最終紫雪微微一晃，竟然化處一個分身，手變藤蔓直入海底，攔上安然的腰把人帶出。
“安然，想想宇梵、陰赦、神帝、我們大家還有六界，你不能這般消沉的尋死！”搖晃著人的肩膀，紫雪憤憤吼道。
安然睜開朦朧的眼睛，望著天空，一滴淚落下，到這最後，她竟是連死的自由都沒有。
“娘親！”宇梵飛來，撲進她的懷中，呢喃不停，“娘親，對不起，對不起！”
“你沒有做錯什麽，蓬萊離不了你，去吧！”揉揉他的腦袋，安然眼中寵溺一如最初，隻是這個孩子長大了。
“如果這時候再說你是救世主，或者天命之女，你一定會覺得是給你戴高帽子，可如今的情形，除了你，誰也拯救不了蓬萊，蓬萊毀六界滅！”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朦朧聲音傳入耳中，讓安然眸子從迷茫恢複清醒，回首望去，在業火的焚燒之下，蓬萊的結界開始變得稀薄起來，若是再不阻止，恐是真的要被煉化，一旦沒了結界，所有人湧上蓬萊，那才是真正的大亂！
“下界好生熱鬧呀！”
可有時候你總是越煩，越是有人給你添亂。比如這時，一個佛主讓安然、讓蓬萊已經應顧不暇，天空那道裂縫中卻是再傳雷音，神帝的身影出現，一副睥睨六界的無上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