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她咬我!
“所有的記憶?
“鴻蒙天地,靈粹山最。靈女是從天地之靈中誕生,她的生命,隻要天地不被毀滅,便是萬古桓存的。她其實本該早就蘇醒的,可卻因為體內的另外一魂,被壓製了下去。如今那一縷魂被抽走,她與本源便可以徹底融合。”元承為眾人解釋著。
“那這個孩子…”想了想,月嬋還是問出口道,“前輩,你可曾掐算的出這個孩子的未來?”
元承搖搖頭,“他的未來會怎樣,還不是源於你們如今如何麵對六界亂?若亂不平,他為禍,若天下大安,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罷了。”
“你這老頭,大道理一堆,就會忽悠人!”
月嬋的懷中,那粉嫩的嬰兒揮舞雙手,小嘴嘟著直冒泡泡,稚嫩的聲音卻是在瓦屋中響起。那不客氣的話讓元承大笑起來,“你這孩子,也是個鬼靈精。”
“不愧是靈女的孩子,生來慧智。”伸手把孩子抱過來,望著那與安然有幾分相似的臉,元承還是忍不住感歎。
想那個時候,靈女極為神秘,他有幸去過陪師尊去過靈粹山求藥,得已見過。
“北海破開了兩處海眼,由陰兵駐紮。魔界的封印似乎被打開了一條縫隙,妖界某位在人界的妖君已經和冥晝達成了協議。仙界那兩位上仙,還在尋找蓬萊島的蹤跡,短期應該不會歸去。”
逗了會兒孩子,元承又給幾人說著,他此時知曉的消息。
“蓬萊島的消息是否可靠?”
關於蓬萊,極其神秘,這一世會出世,也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傳言。
“這是神機門以三個老神師,算出的結果。隻是還未算出確切位置,便遭反噬,受了天譴,魂飛魄散。”
夜淩在一旁道,這些事情他也知道。
“前輩,夫君,開飯了。”
而就在這時,從幾人身後傳來一道不合適宜的清脆呼聲。共同轉過頭去,便望見,在那籬笆外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翠綠色羅裙,三千青絲盤起,用一根桃花木簪固定。
巴掌大的臉,不施粉黛,卻是處處透漏著媚意,若似從畫中走出,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她是…”那張臉,蘇涼眼中有著動容。
“憲連城!”
回答他的是月嬋,她是見過憲連城的,可是今日望著那與安然一模一樣的臉,依舊還是有著驚訝與唏噓。
憲連城似乎也沒想到這裏居然有這麽多人,畢竟平時山穀中就隻有她與夫君還有那位前輩。此時望著月嬋等人,嘴巴微張,顯得也是有些驚訝。
“連城,過來!”到是夜淩最先反應過來,朝著她招了招手,待她走過來,才跟她一一介紹月嬋幾人。
“連城見過諸位貴客!”
憲連城禮儀十足的向幾人伏身,夜淩麵有無奈之色。
“咦,你身上有我的玉佩?”
突然,憲連城盯著月嬋,神色微動。
月嬋先是一怔,便想起了陰赦給她的那枚玉佩,說是會被憲連城感應到,而後會去尋找他們。卻是不想,孟婆直接把人給送到了霧茫山。
從懷中掏出來遞給她,笑道,“這是一位朋友給的,說是憑這個可以找到你們。”
聽她這話,憲連城掩唇一笑,“你說的朋友是陰赦吧?這玉佩是我出生時便帶在身邊的,陪我了兩千多年,在我昏睡過去時,它竟是生了靈,與我相契。離開冥界時,是夫君問我要了去,借給了陰赦。”
“你們不用拐彎抹角的概括,那些事情,我都跟她說過了。”憲連城能夠再次醒來,他是興奮到極點的。為了彌補以前的虧欠,基本上是有問必答。
他幹脆也就把冥界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而關於自己沒有死,居然還活著,而且是活在了兩千多年後,蘇醒過來的憲連城是十分震驚,與不可置信的。可現實告訴她,她真的活著,還有她的夫君也活著。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了解一切,再到接受,她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因為對她來說,無論在哪,隻要夫君在身側,她都不會害怕。
“我不知道你們要來,不曾做你們的飯…”說起這個,憲連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其實並不需要吃東西,可人界無穀,已經與她隔絕數千年,夜淩又無比寵她,便弄來了鍋碗瓢盆,甚至親自動手壘了土灶台。
雖然生前為公主,可知書達禮,廚藝也是不錯的。
“無礙,我們不需要進食!”直接忽略了慕容錦聽到吃的那猛然睜大的眼睛,還有那口水,祁落笑著回道。
聽到師父拒絕,慕容錦滿目哀怨,這些人中,他可是個凡人,修為尚淺,就算辟穀,也隻能短短幾天而已。
“對了,那個安然,我可以見見她嗎?”想起來什麽似的,憲連城又小心翼翼的開口。
月嬋與祁落兩人對視一眼,又忘了忘夜淩,最後目光又落在憲連城身上,良久才微微點頭,讓開了身子。
憲連城有些怯弱的往了一眼夜淩,待看到她點頭,才抿了抿唇,埋著蓮花碎步,踏進了屋子裏。
“連城不會傷害她的。不管怎麽說,也許靈女有些幹連。”看幾人有些不放心,夜淩開口安慰道。
屋子裏的憲連城,走到床邊站住,望著榻上躺著的安然,那一張與自己一樣的臉,目光中滿是驚奇。若不是知道,他們沒有任何關係,連她自己都會以為兩人是雙胞胎姊妹。
伸出手,輕輕摸上那張臉,劃過臉蛋,又劃過額頭。
“啊!”
突然一道尖叫從屋子裏傳出,門外的幾人破門而入。夜淩最快,把憲連城撈進懷中,滿是關心,“怎麽了?”
“她,咬我!”憲連城伸出流血的手,縮在夜淩懷中,眼中有著驚恐,“我就想摸摸她的臉,接過,就被咬了。”在她的手拂過安然眉心時,她隻覺一陣刺痛,手上便沁出了鮮血。
床上的安然依舊在沉睡,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而那一張臉更沒有異樣。
憲連城卻說咬了她……
望著她那還在滴血的食指,月嬋眉頭覷起,明顯的不相信,祁落幾人眼中也有著質疑。
“夫君,我沒有說謊,她真的咬我。”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憲連城有些委屈。
“月嬋,祁落,連城心地善良,不會說謊的,也不會害安然。何況,現在安然在昏睡她找這種借口害安然,不也是破洞百出?”夜淩有些無奈。
“你說你剛才把手放在了她的額頭,才被咬到對嗎?”正在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元承開了口。
“嗯!”
看到憲連城點頭,元承伸出手放在了安然的額頭之上,良久卻是沒有任何反應。
眉頭微皺,轉頭對憲連城道,“把你另外一個人放上去!”
想到剛才的那刺痛。憲連城縮縮脖子,有些害怕。夜淩攬過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去吧,不要怕,有我在呢。”
看了一眼夜淩,憲連城也明白,要想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那便要照著做。一咬唇,緩緩伸出了完好的那隻手。
十秒鍾,無異常,一分鍾,依舊無恙,五分鍾,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屋子裏蔓延著一股詭異的氣氛,祁落和安然的麵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望向夜淩,在等待她的解釋。
“啊,她又咬我,啊!”
委屈到已經快哭了的憲連城,就在這時,尖叫起來,想要收回手,卻似乎被吸住,怎麽夜拽不回。
“夫君,救我!”
從一開始的驚喜,到感受到身體裏生機流逝的驚恐,憲連城緊拽住夜淩,滿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