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胸有成竹
這裏就有兩位大魔導師，雖然還沒有掌握領域，但魔法知識絕對豐富到無以複加，尤其是亞摩斯大魔導師，他在很多魔法上的造詣，就連聖域法師都要自愧不如。
所以李風的問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亞摩斯大魔導師細心向弟子解釋道：“永恒枷鎖隻是設定了一個規則，並非領域，就好像你所構建的心靈交流空間一樣，是個小型的偽領域。
至於永遠加持性的魔法，在魔法界也並不少見，比如傳說中的精靈十大神弓，都是被加持了某種很厲害的永久固化魔法，才能擁有那麽神奇的功能。
不過加持永久固化魔法，需要起碼三位大魔導師，付出永遠成為魔法元素絕緣體的巨大代價，才有可能成功。也就是說，一旦永久固化魔法加持成功，施法的三位大魔導師將會變成終生不能使用魔法的廢人。
而且加持的過程中，還有高達九成的失敗率，一旦失敗，就得麵對恐怖的魔法反噬，即使不死也會變成白癡。”
亞摩斯大魔導師說到這裏，搖搖頭，嘖嘖歎了一句：“也隻有精靈族那唯美和偏執的性格，才肯付出這麽大的犧牲，造就出十大神弓的美名。”
亞摩斯不愧是個研究型的魔法師，明明是解釋著永恒枷鎖，可是涉及到魔法的奧秘，幾句話的功夫就跑題了。
李風親眼見識過阿娜依之淚的神奇，這柄神弓在血精靈之中，被認為是女神的一滴眼淚所凝聚而成。對於這樣的神話，李風始終抱有疑惑。
現在亞摩斯導師是用魔法理論，解釋了阿娜依之淚的來曆。這也是魔法師大多都是無神論者的原因，魔法師遇到無法理解的事物，不會馬上將其歸於神邸的威能，而是往往嚐試用魔法，來找出其中的奧秘。
“永恒枷鎖就是一個永久固化魔法？”李風看了看傑拉爾德，“爺爺，當初那頭四階冰霜巨龍，施法完畢之後真變成了一頭不會魔法的巨龍？”
傑拉爾德搖搖頭，道：“好像不是這樣，當時冰霜巨龍的魔力瞬間被抽幹，但它在逃走之前，曾經嚐試過用冰封術凍結龍騎士的屍體，妄想把戰鬥夥伴的屍首保存下來帶走，雖然沒有成功，不過還是有微薄的魔力波動，我不會記錯。”
“這是你一生之中最險惡的一次戰鬥，我想你肯定也不會記錯。”亞摩斯若有所思的道：“既然不是永久固化魔法，那麽會是什麽呢？”
在這種對於魔法奧秘探究的領域，艾菲拉斯顯然是要比亞摩斯差得遠，不過他畢竟也是知識淵博的大魔導師，也有自己的見解：“永恒枷鎖會不會是類似封印之類的魔法？”
亞摩斯輕輕按了按眉心，啞然失笑：“若是封印魔法，傑拉爾德早就變成了個廢人，怎麽可能數十年來，都穩坐亞特蘭蒂斯第一武者的寶座？而且封印魔法的解開，可沒有那麽麻煩，我們兩個聯手都綽綽有餘。”
“你們這麽爭論怕是沒用吧？想知道是什麽魔法，親自探查一下不就好了？”李風有些奇怪的看著兩位大魔導師。
艾菲拉斯笑了，亞摩斯導師也有些無奈的道：“不是早就說了嗎？永恒枷鎖就相當於是個小型的領域，既然是領域，就代表著一種法則，你怎麽去探究法則？法則隻能感受到，就好像你站在大地上，感受著大地的引力法則，但也僅此而已，難道你還能憑空摸清楚大地引力的真諦？”
李風心說，大地的引力法則，我還真的是很清楚，人家牛頓老兄早就研究出來了，不就是幾個公式麽？
不過他也知道，地球上的引力法則，在這個魔法的世界，多半是無法適用的，別的不說，光是麵前這兩位大魔導師，就能以自身魔力抵消大地引力，自由翔浮在天空之上，這是牛頓定律能說得通的嗎？
而且那些公式也未必就真的是大地引力最深層次的本質和真諦。
傑拉爾德也苦笑道：“亞特蘭蒂斯的魔法師，都被陛下邀請來查看過我的情況，不過誰也沒辦法去改變法則。就算是用不同的領域疊加，也隻會同時承受到兩種法則之力，而無法破壞法則，這就是領域的嚴肅性。當初所設計出來解開枷鎖的辦法，實際上也隻是個理論。因為永恒枷鎖是龍族秘術，自古以來隻有龍族的叛徒才有資格享受到，或許我是第一個被永恒枷鎖鎖住的人類。”
“能把一頭四階冰霜巨龍逼到這個份上，你該足以自傲了。”亞摩斯笑了一聲，旋即歎道：“龍語魔法傳說是人類魔法的起源，其中的奧秘實在太多了。”
旁邊圍了一圈的人，見兩位大魔導師都解不開永恒枷鎖的秘密，都是陪著歎了口氣，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傑拉爾德套著永恒枷鎖，實力永遠被壓製一階，卻仍然能夠打遍亞特蘭蒂斯無敵手，若是一旦讓他解開枷鎖，那將會是怎樣的不可一世？
這樣的絕世強者，就連仰望著他的背影，都是一種幸福。
眾人隻要想到這裏，就沒辦法不惋惜。
李風有點不信邪，歪了歪頭，道：“爺爺，讓我來看看永恒枷鎖到底是怎麽回事吧，說不準華夏秘術有辦法解開這個枷鎖呢？”
聽到‘華夏秘術’這幾個字眼，傑拉爾德和亞摩斯的眼前忽然一亮。對於李風的種種神奇手段，兩人都並不陌生，對於所謂的‘華夏秘術’，兩人更是充滿了好奇，那是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神奇傳承。
若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有可能解開永恒枷鎖，兩人覺得，除了李風之外，再不作他想。
李風伸掌按住傑拉爾德背心，眼中一片妖異的電光閃耀，真氣瞬間往傑拉爾德的丹田位置躥去。
之所以不直接按住丹田位置，實在是因為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當然，若是把傑拉爾德這個帥老頭換成個絕世美女，李風肯定毫不猶豫的對準要害下手。
李風眼中的異狀嚇了旁觀眾人一跳，不過見李風臉色嚴肅，倒是沒有人出聲打擾。
附帶著電勁的真氣在傑拉爾德的經脈中遊走，仿佛在給他做電療一樣，令傑拉爾德身體一陣酥麻。
這也就是李風早交待過，讓傑拉爾德不要運氣鬥氣反抗，否則這點電勁還不足以雷到他這個強橫的大劍師。
李風的眼睛很快就閉起來，轉而把真氣的觸感當做自己的眼睛。雖然沒有自身內視的時候，感受得那麽直觀，但通過真氣的遊走，李風還是把傑拉爾德經脈的狀況弄得一清二楚。
真氣很快就抵達丹田位置，李風通過真氣的觸感，感覺好像忽然來到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澎湃洶湧的水係鬥氣，就好像一波連一波的海嘯，洶湧的衝擊著李風的感官。大劍師的鬥氣真的可以稱得上是海量。
旋即李風又發現一件奇異的事，他的真氣在進入傑拉爾德的丹田之後，好像驀然降低了一大截威力，感覺好像真氣的等級又退回到了三重的境界，這種感覺令李風非常不舒服。
這肯定就是永恒枷鎖在發揮作用，原來這個枷鎖不僅能令傑拉爾德實力降低一階，就連進入傑拉爾德的丹田進行探查的外來者，實力都要受到枷鎖的束縛。
這倒是很符合領域法則的特性，不管是誰，一視同仁。
李風還不知道，他可是第一個進入傑拉爾德的丹田進行查探的人。
丹田是儲存鬥氣的地方，無論什麽譜係的鬥氣，包括以陰柔屬性著稱的水係鬥氣，都是非常狂暴的。一旦有外來入侵者，就很容易讓狂暴洶湧的鬥氣，失去微妙的平衡，變得暴亂起來。
鬥氣發生暴亂，那種後果就有點嚴重了，甚至有可能會令傑拉爾德的丹田直接爆炸。以大劍師的鬥氣雄厚程度，一旦鬥氣全部被引爆，在這麽近的距離下，估計就算是大魔導師，也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虧得李風的手掌是按在傑拉爾德背心，加上其他人又不了解真氣的特殊屬性，不知道李風南轅北轍，還可以把真氣透入傑拉爾德的丹田，否則兩位大魔導師肯定會阻止李風魯莽的探查。
隻有感覺到真氣走向的傑拉爾德，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差點就要跳起來阻止李風。
若不是李風的動作太快，傑拉爾德又有些失神，他早就阻止李風，而不是現在這樣戰戰兢兢的祈禱不要出問題。
還好看來老天沒想讓李風英年早逝，傑拉爾德的擔心有點多餘。
傑拉爾德對於自己的安全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擔心更多的，還是李風的安全，反正他自己都已經是半截骨頭快入土的老家夥了。
畢竟不是自己的丹田，李風花費了好大一會功夫，才終於弄清楚傑拉爾德丹田中的狀況。
若說李風自己的丹田之中，好像是一團星雲在吞吐，那麽傑拉爾德這個大劍師的丹田，就簡直像是宇宙在崩塌和擴張。
李風也總算搞清楚，永恒枷鎖為什麽能永遠保持下去，因為他可以感受到，傑拉爾德丹田中的鬥氣每一次吞吐，都會有一些鬥氣會莫名其妙的消失。這些莫名消失的鬥氣，起碼有九成的概率，是被永恒枷鎖所抽取，用以維持法則。
若不是李風親自把真氣探入丹田中查探，這個秘密估計永遠也無法解開。即使是感知力再敏感的魔法師，也無法感應到傑拉爾德丹田之內的變化。
就算能夠感受到鬥氣總量的細微變化，但誰又能夠精準的知道，傑拉爾德的丹田每一次吞吐，所增加的鬥氣量？
所以若不是像李風這樣，直接深入丹田之中進行探查，誰也不會知道有極其微量的鬥氣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即使是傑拉爾德自己，都不會感覺到，因為他並不會內視丹田。
李風搞清楚了狀況，手掌離開傑拉爾德的背心，胸有成竹的笑了起來，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先向兩位大魔導師求證道：“聖域法師所釋放的領域，若是失去了魔力支持，能夠自然保持多長時間？”
“領域釋放出來之後，就不會再需要魔力支撐。一般來說，隻能保持半個小時左右。另外，有些異界強大魔獸也擁有領域，持續時間跟聖域法師的領域稍有不同，但也應該不會超過一個小時。”亞摩斯下意識的答了一句，旋即醒悟過來。李風這麽問，臉上神色又是胸有成竹，肯定是已經有了解開永恒枷鎖的辦法。
眾人也見到了李風的臉色，全部露出驚喜和期待的神色。
傑拉爾德臉上的神情很鎮定，可是手指卻在顫抖，顯然情緒極為激動。他不肯表露出自己的激動，隻是為了不給李風太大的壓力。成則欣喜，不成亦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