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樂並不知道有人在幫自己要賬,她和許優在城中興致勃勃的逛到下午,才帶著許多的戰利品匆匆的往家趕。
母子四人歡歡樂樂的祭過灶,就早早的上炕休息了,母親和許樂商量著過完年要讓許優去哪個學堂上學,許優和許茵卻在小聲嘀咕著今天姐姐給買的點心哪個好吃。
漸漸的,漸漸的,屋裏的聲音小了下來,隻聽到外麵呼呼的風聲。
許樂卻睜大眼睛在黑暗中定定的出神,來到這個世界好幾天了,還沒弄明白是什麽朝代,明天一定得找個機會……
“娘,你倒油的時候溜著牆根倒,一會兒放火的時候火苗才竄的起來,多倒點,對……”
這是在外上學剛回來的虎子的聲音。
“哎,你娘我小心著呢!”二嬸的聲音。
“娘,茵茵,優優……噓,別出聲……”許樂悄悄的把家人都推醒,一家人在黑暗中摸索著穿上各自的衣服。
“娘,你往上風口站站,我要往屋子裏吹迷煙去了。”虎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許樂貓著腰挨到窗台邊,一手捂著鼻子,一手輕輕堵上了那捅破窗戶紙的竹筒。
“虎子,你怎麽倒下了,啊,你怎麽不說話,你別嚇娘啊。”二嬸搖晃著虎子小聲的叫著他。
“你們母子真是不中用,看來要用我的人了。”蝶兒的聲音。
許樂一聽就知道不好,趕緊潛回炕邊囑咐了大家幾句,母子幾人就悄悄的在屋子裏忙活開了。
“哐當!”門被踹開了,蝶兒怒氣衝衝的帶著兩個黑衣人朝屋裏走去。
“哎呀,痛死我了,什麽紮到我的腳了?”蝶兒痛呼出聲。
“嘭、嘭”兩個黑衣人各挨了一悶棍,頓時疼的抱頭蹲下了。
許樂見狀,拉起許茵就跑,母親和許優也隨後跟了上來。
剛出門,許樂就朝自家牆根處扔了一個火折子,頓時火光熊熊,包裹住了那三個還在門口的人。
“著火了,快跑……”蝶兒驚叫著跑了出去,黑衣人隨後也抱著頭竄了出來,然後就是夏金桂拖著仍然昏迷的虎子。
“這娘幾個也太狡猾了,他們肯定跑不遠,趁現在趕緊追!”蝶兒朝兩名黑衣人吩咐道。
自己卻找了一塊青石板,抱著自己的雙腳拔針,原來她踩到了母親平時用來做針線活的針,而且還不止一根,疼的她根本就走不了路。
兩個黑衣人捂著頭去追母子幾人,不一會兒就無功而返,把蝶兒氣的一雙繡花鞋飛過去,兩人的臉上各留下一個鞋印。
其實抓不到真不怪這倆人,因為母子幾人常年生活在這裏,對周圍環境更加熟悉,在黑漆漆的夜裏肯定更有優勢。
母子四人一齊又逃到了許樂和許優采摘鮮花的地方了,這地方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母子幾人圍坐在天坑的溫泉邊取暖,許樂和許優把各自背上的被子解下來,一個鋪到了地上,一個用來蓋著,四人就躺在暖融融的溫泉邊休息。
“娘,我好害怕啊。”
許茵小小的身子往母親懷裏拱了拱。
“茵茵不要怕,有娘和哥哥姐姐保護你呢。”
母親輕輕的拍著許茵的後背。
“娘,二嬸和虎子哥為什麽要點火燒咱家的房子?”
許優在黑暗中皺起了眉頭。
“唉,娘也不知道啊,你二嬸這個人我平常都不敢得罪的。”
母親歎氣。
“那蝶兒姑娘為什麽要和二嬸一起燒死我們呢?我們真沒有偷她的錢。”
許茵又往母親的懷裏鑽了鑽,小小的她以為蝶兒是因為懷疑她們偷東西才找家裏麻煩的。
“茵茵乖啊,不是這樣的,不關你的事,別怕啊。”
母親吻了吻茵茵的額頭安慰她。
“對啊,茵茵別怕,我們都保護你。”
許樂也附和母親安慰她。
“娘,我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你看這麽多年了,二嬸雖然經常欺負咱們,可是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想要咱們的命啊。”
許樂掀開被子站了起來,在溫泉邊來回踱著步子說道。
“是啊,姐姐說的沒錯,虎子哥雖然經常欺負我打我,可是也並沒有下過死手,不然我早就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許優也睡不著,聽許樂一說,就覺得這還真是個問題。
“唉,都怨娘沒有本事,讓你們跟著我吃苦受罪不說,還差一點被人害死。”
母親自責的說道。
“娘,這一切都和您沒關係,不怪您,要怪就隻能怪爹。”
許樂脫下鞋襪,將雙腳伸進溫泉裏泡著。
“樂樂,我不許你這樣說,你忘了你小時候你爹是怎麽疼你和許優了嗎?”
母親有點激動的維護父親,看來雖然八年未見,依然對他情有獨鍾。
“娘,爹爹長什麽樣啊?有多高呢?”
許茵一聽大家提起父親,頓時來了精神。
“茵茵啊,你爹爹可是個斯文有禮的人,個子也是高高的呢。”
母親輕輕的拍著許茵說,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
“可是……唉,娘,如今咱們的房子被燒了,明天該住到哪裏呢?”
許樂很無奈,在這個女子以夫為天的時代,她也不好再說什麽,何況所評論的人還是她名義上的父親。
……
不說許樂母子,此刻萬琳春在書房中也是焦急踱步。
剛才暗衛來報,說那姐弟兩個又進基地了,這次還多帶了兩個人,並且在溫泉那裏鋪上了被褥,看起來是想要住在那裏。
萬琳春的頭一下子大了,不說許樂是自己的債主,也不說剛才王老又來囑咐了自己一遍,讓自己得空做個中間人,他要收那個小丫頭當關門弟子。
就是光憑她曾經救過公子的性命這一點,自己也不能做出這殺人滅口的事情啊。
就在他發愁的在書房裏轉圈的時候,自己的貼身小廝石明敲了敲門進來了。
“東家,邢統領來找您了,現在客廳等您呢。”
“是不是公子路上遇到什麽事情了?”
萬琳春一聽就急了,抬腳就往門外走,石明也趕緊跟上。
……
“駿保,你怎麽回來了?公子呢?”
萬琳春人焦急的衝正端坐在位子上喝茶的人說。
“哦,公子先回京城了,他說忘記給老夫人帶舒曼花了,想讓我去摘點帶回去。”
來人不慌不忙的說道,要是許樂在這裏的話,她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個人來,因為他正是那天把公子托付給許樂,獨自引開追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