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違禁藥品
不過，這事並沒有發展得很明顯，至少這時候，信王府還是男寵雲集的，芷瀾殿很快成為王府中比乾清殿還要炙手可熱的地方，有一次狄夢璐五子棋通殺了一眾小受之後，有一個玉麵玲瓏的少年鬱悶地問道：“王妃，你到底是有多閑，能把這小眾棋種琢磨地天下無敵？”
“嘿嘿，王腐殺青，國家在掃黃打非媚藥暫時賣不成……”狄夢璐一樣一樣地算，心理有些憂傷。誰讓自己是街知巷聞的信王妃了不再是沒人搭理無人問津的野王妃，國家打黃打非淨化文藝圈的行動她是不得不為民表率啊，就算裝上男裝被抓到也很麻煩，唉，早知道智對綏妥會斷了自己的財路……所以說，愛國熱血民族意識對狄夢璐來說是天生相克的！
這種傷心的事，狄夢璐回想起來有些黯然神傷，不由得嫣嫣地道：“總是閑得，你們不也這麽閑麽？”
“因為爺已經一個月沒有召幸我們了。”不知道誰悶悶地說了一句，然後這句話就像病毒一樣，瞬間蔓延本來歌舞升平的小天地一下子變得愁雲慘淡，一個個粉雕玉琢的玉人兒，一個也說話了。
於是，一柱香之後，狄夢璐踢開乾清殿的大門，雙手插腰：“裘晟睿，你是不是一個月前就想上我？”
裘晟睿一頭黑線，看起來就算自己躲起來，也逃不開狄夢璐對自己齷齪程度歹毒的推測，要是其他任何一個內寵，這麽上趕子地埋汰裘晟睿，裘晟睿該是早把他剁吧剁吧不知道在哪毀屍滅跡了，但忠叔很意外地發現，裘晟睿這次竟然沒什麽反應，嚴格來說應該是有點“變本加利”。
這個冬天有點冷，又下了幾場雪，不能兜售“違禁藥品”的狄夢璐閑不住，滿院子地跑堆雪人或是打雪仗，十雙鞋子都不夠她踏濕的，狄夢璐就老嚷著冷，有一天春蘭發現窗前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低頭在給狄夢璐在那烤鞋。
狄夢璐心血來潮要做蛋糕，她又是兩世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麵粉糊到自己身上把自己裹得像是小麵人一樣，裘晟睿也撩起衣袍跟著她一起和麵，他俊美朗逸的容顏上沾了蹭了幾大砣的白色，可是他略帶拘謹地笑起來的樣子，妖孽地讓人失了魂。
狄夢璐不知道堿放多了還是酵母放多了，一口咬下去苦得眾人覺得跟這種苦連黃連都可以當糖丸了，可是裘晟睿依然泯然而笑安靜咽下，雖然自家王爺那笑容裏有一種死而後矣的意味。
浮燈晚照對狄夢璐的眼神，早就從最初的鄙視到同情到驚訝到現在的驚詫的，這樣的裘晟睿是浮燈伺候了五年也沒有見到的，在感慨之餘也曾勸狄夢璐差不多就從了吧，可是狄夢璐完全不聽，每每到最情動曖昧，浮燈他們都自覺撤退的時候，爆出一句底氣十足的：“你是不是想上我啊？”
裘晟睿又登上了王府的閣樓，臨風玉立，一身富貴黑袍立在天地銀裝素裹之間，說不出的出眾打眼，淩駕千萬城闕之勢，過了一會，忠叔的聲音響起，這個麵相老態一雙低垂眸子卻矍鑠有力，但他很少抬起眼，就像現在靜靜立著像是影子一般：“王爺，許久不曾到翎風閣。”
“是麽？”裘晟睿低吟一聲。
“王爺不順遂之時，總愛到翎風閣瞧一瞧。”老者的聲音也像是影子一般。
裘晟睿一愣，自己是有這樣的習慣，在這個從小看自己長大的老管家麵前也隻管坦然了：“這些日子王府一直熱鬧。”
他不再是那個朝中不值一題的閑淡王爺，新擢信王的榮耀還沒有散去，有的是想要走動巴結的官員，最主要的是在王府中，有了一個成天歡天喜地一天消停下來就渾身紮毛的身影。
愛吃鬆子卻懶得剝，看到銅板就像小狗看到骨頭要上去咬一口的眼神，還有在冰天雪地之間她裹著個給氈子，小小的身影像一團跳動火苗，她在雪地裏笑起來的樣子，比火諂還要明亮……
“隻是茹雪她……”念到茹雪兩字，本來不由挑起唇角又低垂下去，頗有幾分頹喪之意：“大概還是記掛著頌經祈福之時本王的袖手幫觀。”
裘晟睿還能想起，那日她衣衫破壞氣息不均，她喘息著指著自己的心髒的位置，輕淡地說：這裏，拿到入場券的機會隻有一次。
每每到情動時刻都大殺風景地蹦出那句話，即是了裘晟睿，也是驚醒她自己吧，以前要是有人說自作孽裘晟睿是不信的，現在頗有這樣的感觸。
紀文紀武他們提供的一些方法都用盡了，可是那丫頭的態度還是硬地讓人泄氣啊。
那個丫頭平時別看她見錢眼開，見它使舵，風縫插針行無節操無下限之能事，但變態地犯倔起來卻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像被扇了幾個巴掌就非跟呂盈盈不依不饒，像她天天挨蚊子咬也要跑到後山去練習她的“玄術”，還有那次麵對慕容宛菱……
所以用強的對裘晟睿來說雖然不費事，但一旦那樣做與狄夢璐之間的感情恐怕就回不了頭了。裘晟睿想到這眉頭不由皺得更深，似乎此事除了僵持下去沒有開解之法了。
“忠叔，先下去吧。”這閨閣之事，自己血氣方剛的紀文紀武一流都沒有辦法，忠叔年已過百恐怕說了隻添了惆悵，裘晟睿長袖一揮，繼續觀睨千山暮雪。
“王爺，對於信王妃之事，您何不試試這法子？”忠叔沒有退下，卻淡淡地說，依然垂著眼瞼。
“什麽法子？”
“錢！”
“啊？”
當天晚上，狄夢璐正打算入睡呢，突然門被勁風掃開，狄夢璐有些氣惱，那個家夥是“想上咒”沒有聽夠是不是？可是下一秒，狄夢璐染著惱意的琥珀眸子像是開了花。
“這些金子都是你的。”裘晟睿引了一口香茶。
這句話中聽！狄夢璐一副打了雞血雙眼心型湧動的得瑟樣子，急不可耐地摸過來撫摸金子。
“若你再說一句那樣的話。”裘晟睿一下把狄夢璐的爪子拍掉：“我就拿走一塊。”
“什麽話？”狄夢璐捂著爪子挺疼的，但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思緒飛速運轉：“你是不是想上我？”
裘晟睿抽了一塊金條拂袖而去！這就意味著，狄夢璐白白損失了一塊金條啊？這種白白到手的金子竟然被自己放過去，真是罪孽到不行！為止狄夢璐沮喪到天明，第二天眼睛都腫了，明明就知道是那句話，自己幹嘛要說啊，肉痛到不行……
總之，這筆飛來橫財，狄夢璐完全沒有感受到歡樂的情緒，光沉浸在失去一塊金條的悲傷裏，這是如何一種原生態的犯賤體質啊。
不過，裘晟睿再對狄夢璐好的時候，狄夢璐再沒有蹦出那句讓裘晟睿傷神不已的你是不是想上我？這樣的結果讓裘晟睿大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嘔血。
這樣更多的時候，狄夢璐在接受了裘晟睿對她的好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看著裘晟睿，那種眼神很像是被踹過一腳的小動物，在小心地確定這個主人會不會再傷害自己，特別招人稀罕，裘晟睿每每從公事繁雜中歸來看到狄夢璐這樣眼神都是讓他神思一清，想要把她狠狠抱在懷中疼愛。
後來裘晟睿也是這麽做的，狄夢璐擰著眉毛老大不樂意，但到底沒有拒絕。可見……狄夢璐是多麽地稀罕那盤子金條啊。
又有一天晚上，裘晟睿又到訪芷瀾殿，又是陪狄夢璐下五子棋又是聽狄夢璐講流星花園，最後浮燈他們都走了，裘晟睿還是沒有走。狄夢璐打了第十八個哈欠之後，偷眼瞄他，夜深人靜她們家的王爺依然帥得玉樹臨風，紫眸中一抹精光清明地人神共憤。
在明示暗示多次失敗之後，狄夢璐憋不住了，自己縮到床上：“王爺，茹雪困頓了，王爺也請回去休息吧？”
“乾清殿正在打掃，如果……”裘晟睿上前一步，一手掀起錦被的一角，高大的身子就坐了上來：“本王說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了。”
裘晟睿倒是沒有真躺上來，隻是靠著狄夢璐的枕頭，長長的雙腿隨意曲起來，可是他身形高大，隻是曲著身子狄夢璐就覺得平時盡著自己的滾的大床就小得危險了，於是狄夢璐就炸毛，手腳並用推裘晟睿，連踢帶踹。
“如果你收留本王，本王追加兩箱金子。”忠叔破門而入，兩大盤的金條光輝盛滿了整個房間。
踢打停下！忠叔的動作……也太快了啊！狄夢璐的表情扭曲，她平時就不帶什麽珠釵，現在更是不著一飾，隻有烏黑如鴉的如瀑秀發，更顯得她似雪容顏生動地攝人。
“不，不行……”狄夢璐深呼吸了幾口，顫抖的手很有癲癇的趨勢，但她還是艱難地拒絕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狄夢璐拽了拽衣領，憋出一句：“我賣藝不賣身的！”
“本王不碰你。”裘晟睿歎了一口氣。
狄夢璐嫣兒著的表情立即抖擻，瞪著裘晟睿：“當真？”
“何時見本王欺你？”裘晟睿已把外袍褪下，團龍暗紋的紫袍被扔到一邊，單薄的中衣更印得裘晟睿體格欣健，雄健的肌理堅實而分明，領口微敞處的鎖骨深邃而風流，讓狄夢璐不由想起第一次撞見這廝的時候，他糾起的肌肉爆發出的力量，美感危險地讓她小心肝發顫啊。
現在狄夢璐小心肝發顫地更厲害了，狄夢璐看一看金光閃閃的金條，再看一看隻是低著頭就已經用陰影把自己整個包裹起來的裘晟睿，嘩地站起來跑下去灌了一大碗的水，一晃一晃就端回到床上，放在床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