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鎮中事,鎮中侍
眾人借著酒興,胡亂吹噓著自己。
霍星塵聽得有些乏味,正欲起身離開,隻聽隔壁桌一人說道:“哎,你們聽說沒有,橙陽境主和黃陽境主打起來了。”
一人嗤笑說道:“你還有閑心關心這些事?”
那人不理同伴,對其他人說道:“我在地與城的兄長認的一個哥哥的妹夫的表弟傳來消息說,兩位境主是因為寶涎閣被盜一事而反怒成仇的,好像是少了什麽東西,蜀境主與淩境主吵了一架,險些動手打了起來了呢。”
“話說那淩境主回去後越想越是不甘,放話必須讓蜀境主低頭認錯,否則兵臨橙陽境,這是割袍斷袖在即啊。”
一人嘲諷說道說道:“你家親戚還真是多啊,這消息能信嗎?蜀境主和淩境主兩人的關係天下皆知,豈會為了一件寶物大動幹戈,即便淩境主將整座寶涎閣全部搬空,想必蜀境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另一人附和說道:“就是!道聽途說,小心長獠牙。”
長獠牙便是妖獸,是要被武者誅殺的,那人話裏透出的信息就是這個意思。
很多人也明白這個道理,其實也就是在嘲諷說話之人。
那人也不惱,又說道:“你們別急著反駁我,我接下來說的,一定會讓你們嚇一跳。”
看此人神秘兮兮的樣子,眾人頓時來了興趣,七嘴八舌詢問情況。
那人一臉得意,眼睛都快翹上天了,說道:“你們不是不相信嗎?怎麽?現在長著耳朵想充當順風耳了?”
這是小鎮上的俗語,意思是你們變成三八婆了?
眾人氣哼哼大罵著那人,嘴上逞口舌,話裏卻是想知道是什麽事。
那人犯了眾怒,雙手平伸向下壓了壓,說道:“行了行了,別跟個娘們似的,我說我說。”
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人很滿意點了點說道:“你們知道深淵嗎?”
眾人一臉茫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副疑惑之色。
那人說道:“話說那風雲深淵關押這無數凶獸,關押著無數窮凶惡極的歹人,而且裏麵還有諸多見不得光的法器寶物,傳聞說蜀境主無意得到一件法器,可謂妖孽至極,據那邊說是一件太古級別的法器,在風雲中不說太古級別的法器,就連上古法器都少得可憐,可以說這件太古法器是整個風雲唯一一件。”
“你們想啊,這件法器這般逆天,在寶涎閣不見了,而且能自由出入寶涎閣的隻有淩境主,不是他拿的還能有誰,總不能是蜀境主自己監守自盜吧。”
一人說道:“不是還有很多寶涎閣的人嗎?憑什麽說是淩境主拿的,沒有證據豈可亂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道理你懂不懂?”
那人說道:“哎,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據聞寶涎閣有七層,並非說寶涎閣有七層閣樓,而是說寶涎閣有七層防禦,每道防禦都有無比強大的禁製。寶涎閣那些管理的人,隻能進入前三層。若是想進入第四層乃至第六層必須經過長老團的同意,而第七層隻有蜀境主一人可進入。”
“當然了,這裏肯定包括淩境主了。那件逆天的法器就在第七層當中,可如今不見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誰拿了。”
眾人聽罷頓時吵鬧了起來,各抒己見,各自發表自己的看法,但很快眾人就將目光落在深淵之上。
在這裏所有人都沒聽過風雲深淵,何況裏麵還關押這凶獸和歹人,著實令人忌憚與興奮。
“快說說那深淵是怎麽回事?”
“是啊,我居然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深淵存在,想必是前世大能們將那些窮凶惡極的妖獸與歹人關押起來,否則我們可就要遭殃了。”
“我天天往城中走,你一直握在這裏,我都不知道,你知道個屁啊。”
“臭不要臉的,別以為蛤蟆上了井,這個天就是你的,你現在還不是和我一樣窩在這裏?”
“你……”
那人看著眾人的反應,又是一陣得意,待眾人聲音小了一些後才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風雲深淵具體在何處,等半個月後我兄長回來,我請他來與諸位講講,如何?”
眾人撫掌,皆是一臉羨慕的神色。
地與城可是橙陽境帝都,能在那裏混的,即便是一個小卒子,也比他們這些人更加尊崇。
能有一方人物將臨小鎮,這可是小鎮修來的萬年福氣。
可他們最想不到的是,他們中間有個令整個風雲更可怕的任務就坐在這裏。
霍星塵想著深淵的事情,喝完最後一杯酒起身回到房舍當中。
低下吵鬧的聲音依舊斷不絕耳,霍星塵起了一個禁製,將聲音隔絕在房間外。
猶豫霍星塵沒有將酒水逼出,酒勁湧上之後,整個人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天剛蒙蒙亮,霍星塵便被酒後餘勁早早醒了過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起身將白發束起戴上鬥笠下樓。
“客官起得可真早啊,一夜都在修煉吧。”酒侍起得更早,打著哈欠與霍星塵打招呼。
霍星塵讓酒侍打了些水來洗漱,酒侍頓時瞪大了眼睛,訥訥看著霍星塵,咽了口唾沫指著霍星塵的頭發說道:“客官的頭發一直是白的嗎?”
霍星塵捧水的手一頓,繼而將水撲在臉上,輕聲說道:“以前得了病頭發全白了,若不是碰上師父,我這條命恐怕已經入土了。”
酒侍一副怪不得的模樣,繼而說道:“那客官真是命好,不像我這等凡人,資質實在差勁,連一個指點的人都沒有,更別說去鎮上的家族和武院了。”
“唉!~~~”酒侍歎氣一聲,隨後恢複往日的勤快,對霍星塵說道:“客官可要用膳嗎?”
酒侍想著,在這個小鎮上,聚星境亦是逆天的存在,聚氣境雖也很多,但大都沒有到聚氣境後期,即便是鎮上第一大家也不過聚氣境七品大圓滿而已,就那個武院的院長就在前不久剛剛晉級聚星境,惹來鎮上大人物們紛紛拜訪。
所以,來這裏的武者都沒有一個辟穀的人物,酒侍自然要問出這個句話來。
霍星塵將鬥笠戴好,輕聲笑道:“如果你能讓我吃上一條大鯉魚,我可以指點指點你。”
酒侍一愣,隨後撇撇嘴說道:“看你這樣子隻不過一個剛剛踏入聚氣境吧,還妄想用大鯉魚來換。哼,我家掌櫃可是聚氣境三品大圓滿,一般人可惹不起我家掌櫃。”
霍星塵一陣窘迫,也並未惱怒,在這個小鎮能有一個聚星境的武者確實非常的不錯了,也怪不得酒侍會這般待他。
霍星塵笑著說道:“其實你天資不錯,隻是當年因為被一道天雷劈中,導致經脈受損嚴重,才無法修煉,我說得對吧。”
酒侍瞪大眼睛,確信這人他從來沒見過。
這間酒樓在小鎮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很多鎮上的大人物他都見過,眼前這白發年輕人比他大不了幾歲,應該是路過這裏的武者。
酒侍驚愕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件事我從來沒和讓人提起過,你.……”
霍星塵當然知道,酒侍生活在這個小鎮,定不會有能溝通火屬性星辰的人物,否則這一夜恐怕這些吃酒的人都會談論一番這樣的人物。
而且酒侍一介凡人,武者隻需拔劍就可以讓酒侍嚇得屁滾尿流,何必動用術法。
所以,隻有一種可以解釋,酒侍是被天雷所傷。
被天雷所傷,卻隻是經脈受損,這也就是為什麽霍星塵會與酒侍多說幾句話的原因。
酒侍見霍星塵笑而不語,驚喜說道:“你真的能幫我?如果可以,別說一條大鯉魚,就是十道菜,這頓我請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