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七章 辱人必將受人辱
戶文深深看了霍星塵一眼，為曹沐注入一縷星輝助她舒緩氣血，很快又將曹沐的手肘接好。
曹沐痛哼一聲，臉上汗水打濕了鬢角。
霍星塵大聲喊道：“淵國的百姓們，靈族的將士們，快來看看城門下這是誰？”
霍星塵就像一無賴大吼大叫著，臉上盡是興奮之色，暮然間似乎又變回了曾經在夏鄂帝國吊兒郎當的模樣。
“境主，快起來！不能讓這小子得逞啊。”
“境主乃一境之主，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啊，境主快起來啊。”
“境主.……”
任憑身後的屬下怎麽勸說，曹恬似不曾聽聞一般，依舊一臉堅毅的跪在地上昂著頭。
他知道，這點屈辱不算什麽，以前他與陳炎征戰的時候，卑劣的手段無不用盡其極，前期更是受人打壓嘲諷，甚至是取笑侮辱。
但他和陳炎都挺過來了，然後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如今他雖貴為一境之主，但他同時也是一名父親，即便他心裏絕大多數裝的是赤陽境，但近年來他對柳臨月的感情確實真切的。
他失去兩個兒子讓他痛心疾首悲憤不已，但他卻無可奈何，如今若在失去女兒，不僅是失去柳臨月，更會失去整個赤陽境的半數財富，甚至是整個赤陽境。
他現在所承受的屈辱是他周由自取，但相對於保住赤陽境來說，這點屈辱完全不算什麽。
今日之後，他一定會千倍萬倍，甚至是十萬倍拿回來。
一方梟雄能屈能伸，這是陳炎的信條，亦是他曹恬的信條。
沒有什麽東西是跨不過去，沒有什麽天地不能站立。
他知道城頭上那個年輕人是在侮辱他，為了建立威信，為了靈族而對他死命的踐踏。
曹恬看著城頭湧動的身影，一臉堅毅的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謾罵聲，聽著他們的汙言碎語，聽著他們的詛咒聲。
曹恬此時心緒非常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後方的屬下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們怎麽說都是一群聚日境中後期武者，放在哪裏都可稱為一方霸主受人敬仰，何時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隻要他們願意，憑他們現在的實力，足以將一個小小的淵國覆滅，哪會像現在這般憋屈狼狽。
隻是這些該死的賤民將他們唾罵一文不值，什麽難聽的話都從嘴裏飄出來，甚至將他們形容成一群惡魔，歸入十惡不赦的魔族。
他們現在滿腔憤恨，但境主卻已如此，他們也隻能低著頭夾尾巴站在那裏。
可城頭那個該死的年輕人的話卻讓他們更加憤怒。
“安靜！”霍星塵以星輝傳聲，聲音傳遍所有人耳膜，一些低修為的人甚至出現了暈厥，險些從城頭摔下去，若不是身邊的同伴將他扶住，隻怕已成肉餅。
罵得最狠的自然是靈族人，麵對曹恬這個劊子手，他們無法用實力斬殺，但卻可以將人間最玄妙的詞匯強行壓在曹恬身上，就像一把無形的劍瘋狂的刺著曹恬的心。
霍星塵喝道：“曹恬，你都跪下了，為何你那些狗還不跪下，難道你真想讓你女兒受死不成？”
曹恬依舊沒有波動，但後方的屬下卻騷動起來，大罵霍星塵毫無君子風範，簡直卑鄙無恥至極。
霍星塵再次喝道：“好，自然你那些屬下還這般冥頑不化，那我就讓你瞧瞧你女兒的下場，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撐到幾時。”
“來人，把曹沐給我拖過來！”戶文驚愕，完全沒有料到霍星塵會如此狠絕，其實對他來說，讓曹恬跪倒已是天大的羞辱，要知道那可是一境之主，霍星塵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殮魂與星辰閣的刺客們早已將李炳赫趕出北門，繼而被七門拿下，現在他們早已站在霍星塵身後，保護霍星塵的安全。
霍星塵之所以讓殮魂與星辰閣將李炳赫趕出北門，就是怕淵國內有忠於他的人，若想在城內擒獲李炳赫是一件不小的麻煩，必須讓他如喪家之犬，有覺得自己有生還的可能，且在殮魂與星辰閣的視線下他才放心。
城中有太多的傳送陣，一旦李炳赫與那些勾結進入傳送陣，他們再想找到李炳赫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基於這個考慮，霍星塵才會這般做。
身邊的殮魂與星辰閣的刺客可不知戶文是何等身份，聽聞大哥之言，迅速走出幾人，將戶文一把推開，拉起曹沐便將她拖到霍星塵麵前。
霍星塵一把提起曹沐，將她攬入懷中，冷笑道：“曹恬，你與柳臨月生的女兒卻是可人得很啊，我再給你三息時間，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霍星塵突然對曹沐低聲說道：“委屈你，但現在我必須給靈族一個交代，隻好再次委屈你了。”
曹沐瞪大眼睛，已經驚恐的看著霍星塵。
霍星塵知道她會錯了意，連忙再次低聲道：“我隻是嚇唬你父親而已，別多想。”
曹沐聽完才放下心來，狠狠瞪了霍星塵一眼，但這該死的霍星塵卻伸出安祿山之爪。
曹沐身軀一震，驚慌的看著霍星塵。
曹恬見曹沐受辱險些暴起，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將此人千刀萬剮。
曹恬手緊握成拳，一息後緩緩鬆開，對身後的屬下喝道：“一息之內全部給我跪下，否則死！”
‘死’字曹恬咬得很重，既是說給身後的屬下聽，也說給城頭的霍星塵聽。
噗通！
噗通！
噗通！
沉悶的跪地聲音接踵而至，道道塵埃在二十餘名聚日境跪地瞬間激起無數塵埃，甚至有大半人將雙膝下的地麵跪出一個大坑，可見這一跪對他們來說是何等奇恥大辱。
他們喘著粗氣，眼神盯著城頭得意的霍星塵，就像獵人看獵物一般，因為在他們眼裏，這頭獵物遲早會死在他們腳下。
“怎麽？你們好像不是很服氣啊。”霍星塵沉聲說道：“為了懲罰你們的不敬，曹恬。”
為首三人大駭，這幾乎等於廢除他們的修為，以後還如何拿劍，拿不起劍他們又如何麵對無數的仇人，這是在要他們的命。
“境主.……不要啊。”
“境主.……您不能廢了我們的右臂啊，我們還要為您效命啊。”
“境主，我.……我可以用錢用晶石與那人交換右臂，請境主不要廢了我等。”
最後一人極其聰明，剩餘兩人紛紛附和。
其餘人皆暗鬆一口氣，幸好他們沒有跪在前麵。
曹恬默不作聲，看向霍星塵。
“錢？晶石？老子不稀罕。”霍星塵冷笑道。
曹恬點頭，沒有說一句話，緩緩起身，一把銀白色的長劍落入手中，看著一臉驚恐的三人。
曹恬緩緩說道：“你三人放心，即便我將你們右臂斬下，憑你們的修為一樣可在短時間內用左手持劍，我曹恬在此立誓，你們的付出必有回報，我曹恬不會將你們逐出塵清宮，還會給你們長老一職優待你們。”
“啊？”
“境主，您說的可是真的？”
“境主.……”
曹恬說道：“我曹恬一生光明磊落從不做宵小之輩，你們大可放心。”
“好，境主之言我們不敢不信。”一人伸出右臂一副決然說道：“境主，來吧。”
其餘兩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伸出右臂。
曹恬說道：“今日之情本境主領了，多謝！”
三道銀芒一閃。
曹恬的劍太快，三人刹那間並沒有任何痛苦，過了幾息那股鑽心的疼痛才讓他們悶哼了起來。
曹恬緩緩轉身，對霍星塵說道：“我照做了，你呢？”
霍星塵並沒有放開曹沐的意思，而對曹恬說道：“很好，我允許你站著與我說話，現在我們該來談談賠款了。”
“混蛋，不許你這麽說我父親。”曹沐猛地錘了一下霍星塵，但放在曹恬眼裏卻是非常不妥，出言製止說道：“沐兒莫要衝動，父親一定會將你救出來，你且耐心等候，莫要耍孩子脾氣，以免……”
霍星塵小聲笑道：“看吧，我說過你父親很疼你的，你現在這個動作在他眼裏可是十足的危險舉動，要是你再敢亂來，嗯哼？”
“流氓！”曹沐啐了一口說道。
霍星塵再次笑著小聲說道：“你別激怒我啊，不然可就不是抱一下這般簡單了。”
“你……”曹沐杏目圓睜，一時也不知如何開口，也不敢罵他，生怕他真的亂來。
曹恬根本想不到城頭自家女兒與霍星塵早就商量好了，演一出戲給他看的。
要讓曹恬知道自家女兒在戲弄他，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曹恬說道：“有什麽條件盡管開口，隻要合情合理，我曹恬絕不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