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老虎和貓
“我感覺很不好，總覺得背後有人。”在行進沒多久，孤魂往身後看了一眼，確定沒人跟來，卻總感到不舒服。
這是孤魂在孤星內被馴化的結果，一個優秀的刺客，修為不僅要強，對周身的感性亦要異於常人。
孤魂說身後有人，那就一定有人，霍星塵從未懷疑過。
“怎麽辦？”霍星塵問道。
孤魂想了想，道：“我先去解決他們，你往那邊走，不要停。”
霍星塵點點頭，朝著孤魂指引的方向前行。
這是一種信任。
在這方麵，霍星塵不如孤魂。
當霍星塵來到一片樹林邊緣時才停下，孤魂追蹤能裏雖強，但霍星塵覺得還是呆在林邊比較好。
夜間的樹林可要比白天的樹林要可怕許多，霍星塵經曆了太多這樣的局麵，不得不小心謹慎。
孤魂沒讓霍星塵等多久，便出現在霍星塵跟前。
霍星塵之所以不怕是其他人，主要他能感受到黑影散發的氣息，是孤魂獨有的氣息。
血腥中帶著木訥。
霍星塵問道：“怎麽樣？”
孤魂搖搖頭道：“我一直潛行至城下，沒有發現任何人。”
霍星塵納悶道：“想我們進入上天城整整一天，南宮玉找到了我們的行蹤，就算我們把那些解決幹淨，也不至於放任我們離開啊。”
孤魂道：“也許就是想放我們離開。”
霍星塵搖搖頭，道：“不對，縱使南宮玉掌控了全局，也不可能這般糊塗，病貓也是貓。”
孤魂皺眉道：“隻是這隻貓對上的是老虎。”
霍星塵一寢，瞪了孤魂一眼，道：“我們現在是暗中的貓，一旦出動便是老虎，不要打擊自己的勢氣。”
孤魂無奈道：“可我們這隻貓也要有點東西，至少有點震懾他們的東西，才能變成老虎吧，總不能我們兩個單槍匹馬去單挑。”
霍星塵喃喃道：“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總得弄點事情出來，不然我們進不了天城，天城內的戶文也不知道我們的已經混進來了，無法聯係就等暗中摸黑。”
孤魂道：“要不我去殺幾個人試試。”
霍星塵道：“這是個好辦法，但得等我將剩餘的事情辦完再說。”
霍星塵示意孤魂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孤魂點點頭，邊走邊道：“你說出了聖地，要我做什麽？”
霍星塵道：“聽說過幽魂嗎？”
孤魂搖搖頭，他記憶中隻存在一些微小片段，諸如這類宗派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於是問道：“幽魂是什麽？”
霍星塵簡要說了幽魂組織，然後道：“我需要你幫我建立一個這樣的組織，當然了，你作為教頭，慕容尊作為執掌者，以後慕容尊發生什麽意外，你便給我頂替上去，或是我尋機找個合適的人選。”
孤魂立刻拒絕道：“我不行！”
霍星塵笑道：“沒人生下來就會說話，現在也不例外，十劍宗有很多卷宗，我會讓慕容尊挑一些適合這些孤兒能修煉的卷宗，然後你監督，有多狠要多狠。總之，一定要他們盡快成長起來。”
孤魂道：“這樣不公平！”
霍星塵想了很久，才明白孤魂的意思，道：“他們能活著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雖然很殘忍，但怎麽說都是為了他們好，他們和你不同，名字當中都有一個‘孤’字，可他們生下來就不同於常人，甚至比你還要淒慘，滅門的，被拋棄的比比皆是，以其讓他們活在恐懼當中，倒不如給他們希望。”
“強者，向來都是強者站在頂端，若不想被人欺負，想要出人頭地就要做出相應的犧牲。”
“就比如你吧，我治好了你的病，當然現在還沒治好，你為了感恩不惜千裏迢迢跟隨於我，這就是犧牲。我知道你其實心裏不願意，但你心中卻想著有恩必報。”
“他們又何嚐不是如此。”
“他們心中有仇，隻是這個仇對他們來說太大，大到連想都不敢想，如果現在我們能給他們希望，那他們就真的有希望。如果當初我沒遇見你，你說你的病能堅持多久，而且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誰，一直想知道如何來到這個世上，但我可以肯定，你和他們的想法都是一樣的，都是為了一個目標而活下去。”
“有時候人必須有點希望，才能生存下去，你如此，我是如此，他們亦是如此。”
“所以說，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公平，就像人無完人一樣。”
“我是在利用他們，為我前行的路鋪墊，但我又何嚐不是給他們一條活生生的路，你說是不是。”
“大家是各取所需罷了。”
“你和我都是同一類人。”
孤魂道：“你很囉嗦，但很誠實。”
沒想霍星塵說了那麽多，居然隻換來孤魂這麽一句評價，翻了個白眼道：“現在你還覺得公平這個字眼有什麽不公平的嗎？”
孤魂想了想道：“我的手段很殘忍。”
霍星塵笑道：“成大事者，哪有不殘忍的道理，諸如南宮玉這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將靈族帶入血雨腥風之中，你說這樣的人殘不殘忍，該不該死？”
孤魂道：“怎麽你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聽起來有道理，但想想卻沒什麽道理，感覺就是歪理。”
霍星塵氣笑道：“我這是真理！”
孤魂道：“你很陰險.……但我喜歡你陰險得很誠實。”
聽了孤魂不著邊際的話，霍星塵險些一口老血噴出，對孤魂一陣無語，若是讓孤魂恢複了神智，也不知霍星塵在他眼中是何等的不堪。
跟在孤魂屁股後麵七拐八拐，還是來到了之前老者指引的山脈中，霍星塵鬱悶道：“何必拐這麽個大彎？”
孤魂道：“沒什麽，不想人看到我們而已。”
見孤魂上了山，霍星塵也隻能跟上去，孤魂選了一個不算大的洞府，剛好可以容納五六人。
孤魂道：“布個陣吧。”
霍星塵苦笑一聲，將老者一家喚了出來，便去東府外布了一個小小的迷魂陣。
布好陣，孤魂對霍星塵道：“我在外麵放了點東西，若是他們不蠢的話，就會找到我們。”
霍星塵不解，問道：“誰來找我們？”
孤魂道：“仙門！”
霍星塵道：“好吧，我確實沒想那麽多，我們還是先合計一下如何在上天城鬧點事比較好。”
孤魂道：“我現在就去。”
霍星塵按住孤魂，道：“不急，白天再去。”
孤魂道：“晚上好做事。”
霍星塵笑道：“晚上有晚上的好處，白天有白天的好處，聽我的，休息好了我們再去。”
孤魂點點頭，翻身回來便閉眼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