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煩躁不安
或者說讓一個氏族出來頂罪。
“可有人選?”
“殿下比我更要熟悉夏鄂帝國。”
“那真得好好想想。”
“殿下不妨從聖上舊事入手。”
夏鄂武一頓,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當年夏鄂卞登位可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此事還要追溯到三十二年前那段時光。
霍星塵愣愣聽著,他對夏鄂帝國並不是很了解,當初那些記憶半數缺失,實在想不明白夏鄂卞還和靈族一位公主扯上了關係。
靈族公主戶芷雪早年在聖土中遇上少年時的夏鄂卞,便被夏鄂卞文雅瀟灑給迷了心。
兩人約定每年在聖土中了卻相思苦楚,並私定終身。
可好景不長,夏鄂卞不知為何娶了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女子為妻,這件事不僅夏鄂帝國先皇不加以阻止,而且夏鄂卞並沒有覺得有辜負戶芷雪的意思。
就在夏鄂卞成親之後,便沒再去過聖土。
而這位靈族公主戶芷雪卻是每年都來聖土尋夏鄂卞,隻不過之後每年都失望而歸。
十年,這是個漫長的歲月。
戶芷雪並沒有在出現在聖土中,而十年後一個夜晚,夏鄂卞卻來到了聖土中央,一劍在聖土上留下一段話。
誰也不知道這段話到底寫的是什麽,總之若幹年後,戶芷雪嫁給了靈族一位年輕才俊。
要說不光彩並非指的是這件事,而是戶芷雪嫁人之後性情大變,在聖土中時常隱匿出現,殺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夏鄂卞一個孩子。
自然這件事傳出之後,夏鄂卞盛怒欲尋戶芷雪報仇。
就在這種恩怨情仇中,戶芷雪與夏鄂卞的仇恨突然之間就淡化了,也就在淡化後的幾年裏,夏鄂卞威望漸盛,直接壓過了當時的夏鄂武與當時爭位的另一位皇子。
很長一段時間夏鄂武與另一位皇子被夏鄂卞壓著抬不起頭,更離奇的是,兩人府中每年都會死傷一些很重要的人物,且殺人手法一致。
夏鄂武不解,並沒有打算追查下去的意思,但他其實比誰都懂,隻是不想鋒芒畢露而已。
倒是另一位皇子很是惱怒,當下便將人手派了出去,最後憑著一點蛛絲馬跡查到了靈族身上。
查到靈族,那位皇子立刻想到了夏鄂卞與戶芷雪之事,便稟報了當時已垂垂老矣的先皇。
很可惜,先皇並未理睬。
那位皇子心有不甘,於是將夏鄂卞痛罵了一頓,甚至將他與戶芷雪之事宣揚出去。
本來是一件隱晦之事,這下倒好,夏鄂卞成了夏鄂帝國飯後的談資,久而久之就出現了無數個版本。
最致命的版本就是夏鄂卞勾結靈族,意圖謀反,靈族從中策應,替代夏鄂帝國。
夏鄂卞當然不甘心流言四起,派出大量軍隊遏製,凡再造謠議論者皆斬。
由此而來的鎮壓事件,一些氏族不滿夏鄂卞的做法奮起反抗,可最後還是被滅了族。
當然,並非是夏鄂卞所為,夏鄂卞還沒有這個膽量。
氏族滅族一事掀起驚天駭浪,民怨沸騰,可最後靈族一現,整個夏鄂帝國這種聲音便悄然落幕。
這就完了嗎?
不,僅僅是開始。
先皇回歸星海,夏鄂卞上位。
這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可一年之後卻非如此。
夏鄂卞登位才三年時間,先後數次受傷,而且每次受傷都恰到好處,都是在左腹之下。
這件秘辛沒有幾個人知道,當然不包括夏鄂武。
“想來是皇兄再次負了戶芷雪,才有可能遭此禍難,皇兄自知理虧,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夏鄂武看了霍星塵一眼,如果霍星塵能讀懂他的意思,必會給出一個合理有效的計劃。
可惜,霍星塵雖明白,但卻不想往這方麵去想,他覺得未必是戶芷雪為了仇恨而如此對待夏鄂卞。
“殿下對戶文了解多少?”
夏鄂武微微一愣道:“你的意思是此時非戶芷雪所為,而是戶文為了臉麵如此?”
“不敢確定,但凡戶芷雪再如何性情大變,也不會對夏鄂卞出手如此重,況且戶芷雪也沒有理由這般做。”
“為何?”
“不生,便死!”
“。。。”夏鄂武忽而有些讀懂了霍星塵的意思,是啊,夏鄂卞忘恩負義,戶芷雪除了讓他好好活著之外,便隻能讓他去死。
總總征兆來看,戶文的嫌疑最大。
“從戶文入手?”夏鄂武試探性問道,他覺得此法可行,別說過二十年甚至百年,這等男盜女娼之事任誰都無法從心底抹去,或多或少都會在戶文心中殘留一些。
“殿下還記得當年那些殺人手法?”
“不曾!”
“那很麻煩!”
“閣中書庫有記載!”
“記載未必真實,還是要有正確的手法,孤星才可以動。”
“你的意思是,去挑釁一位靈族之人?”
“殿下知道靈族在哪?”
“不知!”
霍星塵一陣鬱悶,這個不知道那個不知道,夏鄂武還真是心寬。
“此事還得由殿下主導。”
夏鄂武微微皺眉,他現在很不喜歡霍星塵,這家夥年齡不大,心計卻是深沉得很。
為他出謀劃策,卻不想陷入其中,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還需他親自出馬,別人他還不放心。
說到這裏,夏鄂武問道:“十劍宗打算如何?”
夏鄂武想要真正上位,三家外來氏族是遠遠不夠,加上一個孤星也不行,他覺得十劍宗在霍星塵引領下,有可能會重現當年盛景。
霍星塵笑道:“需要時間!”
他沒有將自身的想法說與夏鄂武,但心中已有一條路,至於能不能成,他心裏也沒把握。
而且想要十劍宗與夏鄂武撇開幹係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做到,先給夏鄂武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有助於日後脫身。
夏鄂武不蠢,知道霍星塵這是托詞,他也不惱怒,隻要上了這艘船,誰和誰能撇開幹係呢。
從秦王府回來幾天後,霍星塵便鑽進了密室中。
他這一呆便是一個月之久,連齊咕咕數次上門也見不著他的麵,更別說夏鄂武這個王爺了。
霍星塵有苦難言,他悄悄給久畯在一處荒廢的地段買了一處宅子,久畯則時不時討要錢財,讓他頗為不爽,索性把自己關起來,眼不見為淨。
不僅是如此,他身體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需要時間來研究,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齊傲和柳中仙。
玉佩的裂紋陡然增多,似有裂開的跡象。
他很奇怪原先隨著修為的提升,玉佩上的裂痕慢慢地也開始重合修複,可最近這段時間不知為何,不僅是裂痕增多,吸收星輝已沒有原先那般快速,更別說提純星輝。
他不理解。
越是不理解,越是想探究,運用了神秘典籍,運用了【淩天決】,甚至動用了前世他所修習的一些旁門卷宗。
可就算如此,玉佩的裂痕還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增加一條,那些原先的裂痕也變大了數分,讓他非常著急。
也不知道這樣會存在什麽樣的風險。
霍星塵有些頭疼,在密室內來回走動的次數漸漸增多,也漸漸開始煩躁起來。
索性他來到了幽冥穀,將煩躁發泄在那些圈養的妖獸身上。
妖獸們四下逃竄,暗想哪來的煞星,快些遠離才好。
火氣是泄了,可玉佩在吸收晶石之後卻一如往常。
霍星塵垂頭喪氣坐在一塊石頭上,將咯吱喚了出來。
“咯吱,你說我會不會死啊。”
咯吱形如小山的身軀靜靜的立在霍星塵身側,翻動著眼睛狠狠給了一個白眼。
“咯吱,你這樣不好。”
咯吱輕嘯一聲,呼扇著翅膀。
一股強大的風勁將猝不及防的霍星塵震出,霍星塵狼狽起身,吐了一口唾沫,回到咯吱身邊,苦笑道:“我也不想和你探討這個問題,可我很擔心啊,萬一我死了,你們怎麽辦。”
咯吱再次輕嘯,這次聲音比之前低了不少。
“你意思說,我死了關你屁事?”見咯吱點頭,霍星塵一臉黑線,偷偷在咯吱身上拔了一根羽毛。
咯吱再次低頭看了一眼霍星塵,輕嘯一聲,鑽進了乾坤璉中。
霍星塵沒有阻止咯吱,任由他進入乾坤璉中,而且他也不打算在控製咯吱和口水,在乾坤璉中開出一條路線,讓兩人,不,兩獸自由出入。
他不再去關心咯吱和口水出現後會引來怎樣的動靜,也不想再去管束他們,畢竟外麵才是他們世界。
神識進入乾坤璉查看口水,口水依舊虛弱,還是和往常一樣躺在那裏,眉心處的血窟窿仍舊很恐怖,但相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收回神識,經過一番算不上談心的交流,霍星塵安靜了下來。
當你麵對死亡之時,會驚慌會失措。
可真正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心卻安靜了下來,也不再去關注死亡帶來的痛苦。
回去之後,霍星塵將心中想法盡數與兩位長老說明,讓他們加快步伐招收人,畢竟經過國戰之後,帝國周邊來求學的弟子不少,五大書院已開始全麵接收,氏族也開始爭搶起來。
而十劍宗能吸引這些武者的地方,隻有書閣與霍星塵坑齊咕咕得來的兩個進入聖土的名額。
商議結束沒多久,齊咕咕便氣呼呼找上門來對霍星塵一通亂罵。
霍星塵當真不知道這哥們是怎一回事,反正他是聽不出齊咕咕在罵何事。
待齊咕咕罵累了,霍星塵將他引入落座,笑道:“你再說一遍,剛才我沒聽清。”
齊咕咕見霍星塵這幅模樣,頓感有力無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