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被下套,成定局
【伏羲樓】後一處院落內。
“叔父,這幾日您可聽聞外麵的流言?”
此處院落安靜幽閉,僅有一條通道可進內,這裏不算寬敞,卻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爐子。
一共三排,共計二十七座小丹爐。
爐上生煙,散發著濃濃的霧氣。
霧氣飄散至上空,並沒有馬上消散,而是在空中盤旋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緩緩流入屋內。
屋內則放有一個大型的丹爐,霧氣從外麵灌注而入,就像是引導著霧氣一般,形成一道道圓形的霧氣柱子,灌入的霧氣使得這個大型丹爐發出微弱的光芒,迎來陣陣悶響的聲音。
丹爐輕微震動,陶子健一眼不眨盯著丹爐,輕聲道:“什麽流言?”
陶飛沉吟半響後道:“其實也沒什麽,霍星塵要闖【伏羲樓】,就在這幾日。”
陶子健一怔,給丹爐添了一縷火苗,道:“闖就闖,這沒什麽大不了的,難道他還想一步登天不成?”
陶子健忽而皺眉,流言?
“把話一次說清,下次再吞吞吐吐,你就給本尊滾蛋,不用再來了。”
“是!”陶飛暗暗抹了一把虛汗,道:“霍星塵放話說一定會將叔父踩在腳下。”
陶子健回頭盯著陶飛,眼眸放光,繼而微微眯了眯眼睛,頓時朗聲一笑,本來眼睛就細小,這麽一笑眼睛似是眯起來一般,但給人卻是一種無法言明的陰晦。
陶飛又道:“霍星塵當真不知死活,上次叔父沒將他就地正法已是對他忍讓,現在這小子又大言不慚拉叔父下水,叔父可不要再融讓了,得讓他明白得罪咱們可不是明智之舉。”
陶子健微微搖頭,就像是在聽一段笑話一樣,回頭搗鼓起丹爐來。
陶飛見狀,露出一抹陰色,沉聲道:“叔父,霍星塵還說,如果他超過了叔父,叔父必須將供奉之位讓出,不得在厚著臉皮吃幹飯。”
陶子健聽罷,整個人驟然散出一股強烈的氣息。
陶飛大駭,連忙退出房舍,但還是晚了一些,不僅被這股氣息給震退,體內氣息亦是紊亂,好一會才壓下這股煩悶的氣息。
陶子健冷冷道:“真是可笑,但勇氣可嘉。”
陶飛咬咬牙,又道:“霍星塵還說,如果成功,叔父必須做他的小弟,看叔父敢不敢應下這賭局。”
砰!
陶子健體內氣息驟然暴漲,原本簌簌灌入的霧氣一下子被震向天際,屋內的丹爐突然爆發出沉悶的響聲,丹爐底下的火焰四處亂竄,而丹爐內的明黃之色毫無章法的滾動著,逐漸暗淡了下來。
轟!
丹爐內發出沉悶的響聲,隨著響聲落定,外麵二十七座小丹爐上的霧氣全部散去,小丹爐亦是顫抖了幾下便安靜了下來。
陶子健冷冷地盯著陶飛許久,將氣息收回,走出房舍,看了看眼前的【伏羲樓】,淡淡道:“要下雨了。”
陶飛此刻已是汗水浸透衣裳,且腳軟體乏,在陶子健出來刹那險些站不穩,慌不迭失趕緊退到一邊,與陶子健拉開距離。
陶子健道:“怪不得今年有那麽一句話,千年一遇百花綻,這些年輕的後生真是可畏啊,但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些,口無遮攔也就罷了,心高氣傲到如此地步,哪像當年我們年輕時候這般沉穩,真是不知者無畏。”
陶飛道:“叔父,那我們該怎麽辦?”
陶子健冷笑道:“將我的話傳出去,本尊應下這個賭局,如果他不能超過老夫,讓他提頭來見本尊。”
陶飛猶豫道:“叔父,您可別小看了霍星塵,他敢放話出來,肯定有實力在身,貿然應承怕是不妥啊。”
陶子健麵無表情看著陶飛,陶飛心神一震,低下頭顱連忙道:“叔父,侄兒現在就去辦。”
陶子健沉默良久,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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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辦妥了?”
“鬧得沸沸揚揚的,就連其他武院也在傳這件事。”
“鬼修那邊有什麽說法?”
“這老小子不知躲到哪去了,也不見有回音。”
陳川抬起頭,道:“不知道他去哪了?”
文子銘搖頭道:“這老小子整天神秘兮兮的,咱們就算再派一萬人過去也看不住他。”
陳川笑道:“那倒是,不過這小子應該聽到些風聲了,就不知道他會不會去那裏。”
文子銘道:“難說!”
陳川道:“對了,陸頂豐知道伍子墨死後有什麽反應。”
文子銘笑道:“氣炸了,陸頂豐已開始著手準備對付皇室,如今不僅四處尋求幫手,前兩天還去了天劍和萬星。”
“哦?”陳川笑道:“我想萬星應該答應了吧,天劍在觀望是吧。”
文子銘道:“是啊,畢竟伍子墨是萬星武院的學員,有了這個理由就順理成章了許多,天劍那邊還不是忌憚你這老家夥,再說了,天劍那老小子陰險得很,也在盼著咱們投向皇室,他好從中得利,正做著龍骨第一大武院的美夢呢。”
陳川笑道:“那倒是,不過就稱了他的心意吧,你辛苦一趟,去找叢老兒,就說淩雲站在他這邊,但必須在危機時刻淩雲才會出手。”
文子銘皺眉道:“是不是太快了,鬼修那邊還沒準備好,何況我們布下的棋子還沒有幾個真正起作用,況且陶子健也沒有捅破這層紙,不好下手。”
陳川道:“鬼修那邊自會配合我們,用不著通知他,至於那些棋子能用則用,不能用暫時先隱匿起來,陶子健嘛,先將他拿下再說,況且鬼修的門生會比陶子健差到哪去。”
文子銘苦笑道:“話不可這麽說,霍星塵這小子如今還蒙在鼓裏呢,這次你得親自出馬了,不然要真鬧起來,這小子可不是吃幹醋的,我真怕一時忍不住將他拍死。”
陳川道:“那就給他一點有用的信息,他不是一直他懷疑他的父親嗎,就告訴他當年的事。”
文子銘搖頭道:“隻怕在魔笛的時候,伍子墨早就被他逼著說出來了,我看這方麵不行。”
陳川笑道:“你管他啊,其實你可以再適當透露點其他可有可無的信息,讓他猜去吧,他查出來是好事,查不出也無所謂,有我們看著他,想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文子銘道:“哎,這兩父子要是一個脾氣多好,我們也就不用那麽累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陳川氣笑道:“想拿【長生丹】就明說,何必拐彎抹角。”
文子銘笑道:“那還不趕緊開門。”
文子銘從暗格裏出來,忽然擔憂道:“要是那小子知道我陰了他,恐怕會鬧到我那裏去,不行,我先在這裏躲一段時間。”
陳川道:“你這老小子,連個後生都搞不定,你還好意思坐在閣主這個位置上。”
文子銘氣哼哼將先前與霍星塵說的事講與陳川聽,冷笑道:“那小子肯定吃準了老子的性子,我才從你這裏撈了一點好處,可不能再給那小子做嫁妝。”
陳川苦笑道:“這小子怎麽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苦心呢。”
文子銘道:“苦什麽心,自從有了天帝的意誌,咱們就別想過安生日子,能不能保住這把老骨頭誰說得定?”
“來,陪我下一盤。”
“下棋可以,我輸一局,你給我一局的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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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星塵這邊已經氣炸了,匆匆下了關內,直奔文天峰。
可問了一圈,就是沒人知道文子銘到底去了哪裏。
霍星塵看了一眼文子銘常用的茶具,抓起來正想摔在地上,想了想還是揣入乾坤璉。
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好像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便將目光放在內屋。
門童一看霍星塵如此,連忙上前勸阻道:“使不得啊,要是被閣主知曉,你連命都會沒的。”
本來霍星塵做出這種衝動的行為已經很出格,門童本來想稟報文子銘的,可他也聯係不上,檢查了法器也沒壞,他跟在文子銘身邊這般久,已經猜到了是怎一回事。
閣主也太看得起霍星塵了,先別說霍星塵有沒有這能耐,挑釁一閣的供奉簡直就是亂來,還是生死賭注,這玩笑可開大,要懲罰也不是這般懲罰啊。
門童再勸道:“內屋有禁製,就算你進去了也沒用。”
霍星塵問道:“什麽禁製?”
門童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聽老一輩的學員說起過一件事,當年閣內有人暗中叛變想置閣主於死地,當時閣主就在裏麵,但此人進去後還沒半柱香的時間,閣主就毫發無傷的出來了,且那時閣主的修為還沒那麽高呢。”
霍星塵微微眯了眯眼,看來此處禁製很厲害嘛。
打消了進入內屋偷盜的念頭,霍星塵道:“要是那老不死的出現,你立刻通知我。”
門童苦笑。
霍星塵將幾枚用積分換來的丹藥悄悄塞到門童手裏,笑道:“一點小意思。”
門童感受著丹藥散發的氣息,至少是三品上等丹藥啊,不著痕跡將丹藥收好,笑道:“一定一定。”
霍星塵拱手道:“那就多謝了。”
離開文天峰,霍星塵一臉陰沉回到關內,盤坐在房舍內,心想著什麽時候去闖【伏羲樓】。
現在神識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且他也將腦海中印下的【藥典錄】重新記憶了一遍,應該沒什麽問題了。
不過。。。
霍星塵冷笑起來,喃喃道:“既然你躲著,那老子也躲著,就是不去應戰,我倒看看誰更耐得住性子。”
關內是個好地方,如不是一閣之主根本不能跨上此地,霍星塵也就不怕陶子健對他有什麽驚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