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隻是單純的聊天
“招惹他們？”
魔笛聲音雖輕，但霍星塵仍感受到絲絲寒意，這就是強者帶來的威壓，哪怕隻是輕微抖動的氣息，你都無法將這些氣息排解在外。
“都道人魔不兩立，你們人族若不是自秉正道，不將我們這些所謂的魔族放在眼中，本帝能這麽做？”
“前輩，我讚同你的說法。”
“讚同？”
“其實人魔本就一家，隻是修煉的功法有些許偏差，又或者說是快慢不同，所用的方法也不同，被某些所謂的正派人族將這些東西擴大化罷了。雖然我不是很懂前輩此刻的心情，但我看過很多野書，上麵都道人魔兩族本在風雲相安，甚至有著密切的來往，被某些居心叵測之人利用這一點，才會演變成這般模樣，我對人魔共處還是非常期待，就像當初我救下顧香香一樣，我並不覺得人魔通婚有何不可，隻是世俗的眼光將他們蒙蔽罷了。”
“假如，你要致力於人魔一族共處，你會怎麽做？”
霍星塵暗暗搖搖頭，這是在考學生嗎？
“前輩，晚輩人言輕微，實在不敢妄言。”
“我是說假如。”
“恕晚輩直言，如今要往人魔共處方向發展真的很難，萬年很長，要改變人族根深蒂固的想法，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事情，就算晚輩有一己之能，也不會讓人族改變這個想法。”
“為何？”
“因為人心。”
“何解？”
“人心所向，如果，隻是如果，如果晚輩真的有一天站在風雲頂端，會慢慢將這件事扭轉，而不是改變的思想，因為一個人的思想是不受另一個的禁錮，他在想什麽然後去做什麽，晚輩根本管束不了，更不可能將晚輩的想法強加在此人身上，唯有將他們對魔族的想法轉變，劃分出一個區域，或者劃分出一個領地，這個領地由各方管轄，出台一章律法，人族不可逾越，魔族亦不可逾越。”
“逾越了呢？”
“如果逾越，自會律法裁決。”
“沒用！”
“這不是假如嘛，晚輩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假如晚輩站在風雲頂端，像前輩一樣受人尊敬，風雲在我腳下，此律由我製定實施，有律法在前誰敢說三道四。”
“那他們聯合起來推翻你呢？”
“推翻？他們想多了，風雲在我腳下，晚輩生氣起來也不是很好惹的，會帶領一幹兄弟將他們全部碾壓在腳下，聽則從寬，不聽則以強硬手段鎮壓，所謂殺雞儆猴便是這個道理。”
“若是所有人都反對你呢？”
“那又何妨，大不了晚輩大殺四方，就像當年前輩那樣，縱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但這種情況在晚輩這裏是不會出現。”
“為什麽你覺得不會出現？”
“兄弟！兄弟情義，兄弟都會站在我這邊。”
“兄弟？哼，隻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那又如何，有禦人之能，還苦愁不能將這些人斬滅？”
“我再問你，一旦人魔衝突，大戰在即，你如何解決？”
“也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為何？”
“因為人魔兩族之中都有晚輩安插的人手，一旦有異動立即遏製，他們翻不了天。”
“你很陰險！”
“若要完成偉業，陰險隻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一麵，當然，晚輩希望這種事情最好不要發生，不管晚輩生來死去，隻要將晚輩這種想法傳播下去，慢慢的度化雙方的怨念，而不是將這些怨念擴大化，才能保證人魔兩族真正的共處。前輩所說的人魔共處和晚輩想的不一樣，有交流卻不能逾越，這就是其中一條最基本的底線。”
“就算如此，也會很難。”
“事情都是一步步做出來的，妄想一口吃飽，不經過消化，隻會被自己撐死，達不到原有的目的。”
上麵所說的都是霍星塵自己的想法，也是最接近他真實的想法，人魔兩族都曆經無數苦難，你不容我，我當然也不會容你。
當年魔笛如果不發動那場戰爭，或者說流辰不發動這場戰爭，可能如今的風雲大陸氣象就不會是人族一方獨大的局麵，魔族也不會就此消失在風雲大陸當中，很多魔族的功法亦對人族有相輔相成的作用，隻是人族的發展已成扭曲狀態，根本不會再容下魔族，畢竟那一場戰爭死了太多人了。
“顧香香是誰？”
霍星塵道：“一段讓人族惱怒的人魔戀。”
“原來如此，你為何要救她？”
霍星塵有些莫名其妙，簡單將救顧香香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道：“我為什麽不能救她，都是生命，為何就不能救？”
“你沒有考慮後果。”
“至少目前為止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沒有多少人，那就是還有了。”
“我知道前輩的意思，或許前輩可以當我在賭，但首先晚輩想言明的是，命都是父母給的，隻有一次，上蒼不會再給你第二次的機會，當然除了某些人之外。”
“某些人？意思說，比如你？”
霍星塵默不作聲，其實對他來說，他真不願意要這次機會，因為這一次的機會讓他考慮了太多東西，讓他變得有些痛苦。
“沉默不是一件好事。”
霍星塵幽幽道：“人有貪欲，我首先一定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其次才去想別的事。”
“所以，人魔兩族永遠不可能和平相處。”
霍星塵道：“前輩，你為什麽總是將事情看得那麽陰暗呢？其實風雲中還有很多好的一麵，不是非得你死我活不可。”
“那你還要去討回屬於你的東西？你這是拿你的卑劣行徑來和本帝說教嗎？”
霍星塵有些頭疼，如果有一天真的站在風雲頂端，他真不知道用那些隻言片語，或是強大的實力能否改變雙方的矛盾。
“不過你年紀輕輕能有這種想法要比絕大多數人要好。”
霍星塵道：“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
“說！”
霍星塵斟酌一番，道：“流辰真的不可抹去嗎？”
“當年流辰選擇本帝的時候，本帝還一無所知，直到心性改變，本帝知道已經來不及了，是否真能抹去，這萬年來也沒有個頭緒，但今天本帝突然有個可實行的辦法，不知管不管用。”
霍星塵喜上眉梢，問道：“前輩，快說來聽聽。”
“就像你說的一樣，人魔不兩立，除非你答應本帝做一件事，至少有一半的機會改變流辰帶來的命運。”
不會真的是讓他充當魔族的密探吧。
霍星塵謹慎問道：“前輩可否先言明？”
“那是自然，畢竟攸關性命，自然要好生斟酌。”魔笛沉默半響道：“十三年前，第一個見到本帝之人已西去，這是本帝安插在本族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的作用就是將魔族安撫，輕易不可踏入人族領地，已謀求魔族發展。”
霍星塵道：“可有成效？”
“略有成效，此子確實千年一遇，與你今日所談有共通之處，或者說你要比他看得更透徹一些。”
霍星塵道：“前輩還是沒有說出讓晚輩答應何事。”
“他在魔族潛伏，你當然就是在人族潛伏，掌控人族動向，一旦人族有異動，可隨時通知他備下方案應對，你們裏應外合勢必要將整個魔族發展起來，保我魔族血脈。”
霍星塵有些驚呆，魔笛的意思很明顯了。
原以為魔族已死絕，或是銷聲匿跡了，想不到還潛藏在風雲當中，魔笛的手段確實了得。
西邊？
那不是陰山一帶嗎？
霍星塵道：“前輩，這治標不治本。”
“當然了，所以你要成為那個站在風雲頂端的男人，才有可能實現。”
“這和流辰沒有任何關係吧。”
“哼，真是枉費你一番獨到見解，如果兩方相安無事，有他在魔族控製局麵，流辰又如何去改變她的心性？沒有的貪欲，流辰怎會霸占其肉體。”
“那萬一呢？”
“她不是還沒過門嗎？娶了便是。”
“前輩，這玩笑開大了，先不說我願意娶，問題是她不肯嫁啊。”
“那就是你有兩個無能。”
霍星塵一臉無辜。
一個是你真的無能，一個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所以你無能。
霍星塵自然聽得清楚明白，但這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現在他一無所有，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藺姬願意嫁，他肯娶，蠶食宗怎麽想？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得了吧小子，滾回去抱奶媽去吧。
霍星塵渾身一顫，蠶食宗遠在北麵，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也會不遠萬裏來扒他的皮。
但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論，萬一他真的成為一方霸主呢，蠶食宗應該沒有話說了吧。
到時候迎娶藺姬也就板上定釘的事了。
所以，還得先努力一番。
事成則皆大歡喜，不成則另想他法吧，又不是單單魔笛這個辦法。
“怎麽？想了那麽久，可想好了？”
霍星塵笑道：“晚輩答應也不是不可能，但前輩總得給點實惠吧，否則誰會冒天下大忌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你小子方才還大言不慚，現在卻變成這幅德性。”
“前輩這話就不妥了，晚輩事先可沒答應，再說了，這般簡單就能解決流辰的話，晚輩何苦呢，是吧。”
“你不是想要那兩樣東西嗎，本尊答應了。”
“哎，前輩，我本就來取這兩樣的東西，您再給點東西？就比如什麽功法啊，器品啊，靈丹妙藥什麽的，對了，晚輩要是答應了前輩，怎麽與那邊人聯係啊，這也晚輩要考慮的事情嘛。”
“貪婪！”
“前輩，他潛伏在魔族晚輩也能猜到是何原因，他是心甘情願，晚輩就不同了，也有可能反悔不是？”
“那你可知【龍炎清心蓮】用處？”
霍星塵還真沒想過，搖了搖頭。
“哼，連用處都不清楚，還敢在本帝麵前討價還價？”
霍星塵頓時來了興趣，道：“前輩，有何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