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強弩之末
嘭！
劈劈啪啪！
拳拳對撞的聲音，空氣炸裂的聲音，在二人的四周激蕩而起。
戰場中央，二人一上一下，以最強之勢轟然撞在了一起。
無比強橫的勁力交錯開來，產生了陣陣劇烈的波動，讓兩人的身形看上去都仿佛扭曲了。
在那一瞬間，二人仿佛陷入了僵局。
但這般狀態維持了不到兩秒，兩人身體便向後一彈，頓時朝兩邊分開。
“噗嗤！”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
司馬南剛一落地，便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臉色迅速失血蒼白，龐大的身軀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猛然往回縮了一圈。
僅僅不到十秒鍾，司馬南便再度變成初始時，那般糟老頭子的模樣。
“怎……怎麽會這樣！”
司馬南臉上寫滿了驚駭之色，他捂著撕裂般劇痛的胸口，渾身顫抖地望著程立。
“這……這是怎麽回事？”
“是我眼花了嗎？司馬前輩他……”
“怎麽回事？司馬前輩他怎麽又縮小了！”
……
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高雲龍，他如遭雷擊一般，佇在了原地！
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他嘴唇顫抖著，砸吧了兩下嘴巴，喃喃道：“我……我一定是眼花了吧！司馬前輩他……他怎麽還受傷了！不應該啊，他可是先天中期的絕世高手！”
在所有人驚駭不已的目光中，程立飄然落地。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無比，但是他的眼眸中卻充斥著興奮之色。
“賭贏了！轟天錘果然厲害！”
剛才程立施展的這招，自上而下難度極高的招式，名叫轟天錘。
這招轟天錘來自天玄真的傳承的秘籍：天玄門三十六項絕技。
天玄門三十六項絕技也屬於技擊之術，不過與地球上的武功有很大不同。
這三十六項絕技互相沒有聯係，也沒有高低之分，但是都隻有一招，威力更是極為強大。
一旦施展出來，幾乎瞬間抽空修煉者體內的真氣，卻也讓修煉者擁有了越級挑戰的能力。
不過嚴格上來說，天玄門三十六項絕技屬於仙武之術，也就是修煉者才能修煉的武術。
程立尚未完成築基，原本是無法使用這三十六項絕技的。
但是他手中擁有靈石，憑借著源源不斷的靈氣補充，以及玄清真氣遠超普通真氣的強橫。
他硬是極為勉強地打出了天玄門三十六項絕技中的第一項絕技——轟天錘。
轟天錘顧名思義，便是雙手聚合天地之勢，以勢如萬鈞的力量攻擊對手。
因為這一招裹挾了天地的威勢，故而可以發揮出超越自身的力量，從而將司馬南重創。
當然，程立現在的狀況比司馬南好不了多少。
強行施展這一項絕技，已經傷到了他的經脈，幾乎動搖了他的武道根基。
他現在連運轉玄清決都顯得十分滯澀，真氣調動也感覺很是困難。
“不能再跟他戰鬥下去了，否則即便有靈石在手，我也會非常危險！”程立心中暗道。
他的現在的狀況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是普通的武者，都可以將他輕鬆擊倒，可謂危險萬分。
隻是憑著一股不甘的意誌，他才硬挺著沒有倒下。
“繼續戰鬥已是不可能，現在也許隻能智取了！”程立心念電轉，立刻便是有了計策。
他強行提起一口氣，故作很隨意的樣子，看向司馬南道：“原來這就是先天中期的武者啊，嗬嗬，也不過如此嘛！”
“幸好師傅教了我幾招絕技，這第一招就能把你打吐血，不知道接下來這幾招，能不能徹底解決你呢……”
司馬南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
旋即，他的眼眸深處，狐疑、擔憂、恐懼、不甘……，各種複雜的情緒不斷變換。
事實上，他雖然傷的不輕。
但是體內真氣還有剩餘，完全可以繼續戰鬥。
若是他再拚一下，以程立如今強弩之末的狀態，他幾乎可以一擊製勝。
不過，他明顯已經有了遲疑。
程立前後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越發感覺難以捉摸。
這小子能夠越級戰鬥，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裏？
剛才的幾番交手告訴他，程立最多不過半步先天的巔峰，與他差距甚遠。
可剛才程立自上而下施展的那一招。
卻第一次讓他有了無力抗衡的感覺。
再聯想到整個戰鬥中，程立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般，被他一次次重傷，卻又一次次地複原，而且還越戰越勇。
若是真如程立所說，他還有更加厲害的絕技，自己斷然是無法承受的。
想到這裏，司馬南心中頓時升起了無力的感覺。
他咧了咧嘴，苦澀地搖了搖頭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閣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人的戰力，老朽服了！”
司馬南話語一出，頓時全場嘩然！
“服……服了？”
“什麽意思？認輸嗎？”
“好像是，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
“認輸了？我的天！司馬前輩竟然認輸了！”
……
跟著高雲龍一起來的眾人，全都傻眼兒了！
他們心目中至高無上，在整個省城都難覓敵手的司馬南，竟然就這麽認輸了！
高雲龍更是呆若木雞。
他原本以為這次尋仇必定成功。
為此他不惜放棄高貴的身份，和數十億的家產，給司馬南當入門弟子。
可以說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隻為看到程立被司馬南擊敗，然後自己將他狠狠踩在腳下。
將在高鐵上遭遇的羞辱，百倍千倍的找回來！
誰能想到程立這貨如此變態！
一戰未敗也就罷了。
二戰竟然越戰越勇！
第三次戰鬥，他媽的竟然反敗為勝了！還逼得司馬南都當場認輸！
高雲龍隻感覺世界觀都崩塌了。
“司馬南，你不能認輸，你不能！你答應過我的，要為我報仇！！！”
高雲龍幾乎失聲吼了出來！
“滾！”
司馬南回頭一聲怒吼，震得高雲龍胸口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為你報仇，老夫還犯不著丟下一條老命！”司馬南怒目瞪著高雲龍，眼中殺機凜冽。
旋即，他又看向程立，拱了拱手道：“這次我司馬南失算了，低估了閣下，但是我並非輕易服軟之人，半年之後，再來向閣下討教！”
說著，司馬南捂著胸口。
在眾多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朝著胡同一邊離去。
不多時，他便消失在了胡同盡頭。
眾人猶自愣在原地，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高少爺，我們還是撤吧……”
片刻之後，一名黑衣人反應過來，想要勸說高雲龍離開。
“啪！”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高雲龍一巴掌扇在了臉上。
這下再也沒有人敢出聲了。
高雲龍的目光緊緊盯著程立，心中極為不甘，而且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片刻之後，他眸中精光一閃，暗道：“不對，他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