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選吧
楚約說完這句話, 韓辭抬頭看了她一眼,很快低下頭遮掩表情。
又是咚一聲, 許窈翻著白眼關上了窗。
楚約暗笑,許窈不知道的是,傅宜跟葉聞禮比楚約起得還早,已經出門上班了。
動了下胳膊,她指揮韓辭,“往左邊一點。”
“嗯。”韓辭閉了下眼。
一隻手抱著她的腿,另一隻手護在她腰側,聽話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好了好了,停下。”
楚約使勁往上抻,伸手用球拍把羽毛球夠了下來,拍了下韓辭的肩膀,“放我下去。”
聽到楚約說把她放下,韓辭卻隻是微微鬆開手往後仰了些許,於是, 接下來幾秒鍾, 楚約生平第一次知道在另一個人身上滑滑梯是什麽感受, 整個人貼著他慢慢慢慢滑了下來——
比起這個, 什麽在哥哥的鼻梁上滑滑梯簡直弱爆了!
韓辭低頭, 下頜抵在她肩上, 手指交扣在她後腰,從喉嚨裏發出的輕笑回蕩在她耳畔,沙沙癢癢的。
楚約聽見自己胸腔裏擂鼓般的心跳,表情鎮定地從他懷裏退出來,“回去吃飯了。”
她轉身,每走一步韓辭就貼過來跟著走一步, 黏人得很,兩人就這樣像連體嬰似的回到屋子裏。
一進屋就碰到剛走到下樓的葉哲爾,趿著拖鞋頭發亂糟糟的炸了毛一樣,剛走到半層樓處,打著哈欠一鬆手就看到了楚約跟韓辭,雙方直直打了個照麵。
見到他們這個黏糊勁兒,葉哲爾倒抽一口涼氣,歎口氣,一副沒眼看的表情,閉上眼再睜開,又閉上。
伸手捂眼睛別開頭,嘖了幾聲,“你們能不能稍微注意點啊?!”
好兄弟跟自己親姐搞到一起,真的無論如何都習慣不了啊!
韓辭聞言倏地紅了臉,總算離楚約稍微遠了些。
給葉哲爾過完生日,許窈跟舒寒音到底是沒能找到機會讓韓辭請她們吃飯。
許窈大學學的是飛行器設計,再過幾天要去航天基地見習,被她竹馬一通電話叫走了。
韓辭跟葉哲爾回去就要月考,楚約還剩一天假期,就回了趟她爸家,準備打包自己的東西搬到臨江苑那棟房子裏去。
她留在楚澤東這裏的物件其實已經不多了,隻有那一麵牆的書跟獎狀獎杯。
整理到放在他書房的東西時,楚約看到了被他放在書桌上的照片,是她初二那年去北京參加比賽後兩人在□□一起拍的。
這好像是楚約四歲之後跟他的唯一一張合照。
楚約長得更像傅宜,唯有一雙鳳眼同楚澤東如出一轍,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有親緣關係。
楚約拿起照片,相片裏她跟楚澤東中間還隔了一人遠,兩人都麵無表情地看著鏡頭,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太可笑了,父女之間沒什麽深仇大恨卻能疏離至此。
楚約搖搖頭放下相片,把它蓋在了桌麵上。
直到她把自己的東西搬空半個多月後,楚澤東才突然打電話給她,估計是現在才發現這件事。
“你把東西都收拾好搬到哪兒去了?”
“搬到我自己家去了。”
“你把我書房裏的東西也搬走了?”
“那是你的?那不是我的獎狀嗎?”包括她上大學後拿的大大小小所有獎項的證書、獎杯、獎牌和獎狀。
楚澤東沒說話,頓了下才淡淡道:“別的先不說,前兩天我聽你徐叔叔說學院今年有個留校名額,我拜托他幫你爭取了。”
徐江波是她們生院新上任的院長,跟楚澤東是大學同學。
留校名額這件事楚約也知道,但是已經過了交報名表的時間。
楚約抿唇,整個人都氣得開始發抖,用力握著拳才沒讓自己罵出髒話,深吸口氣,輕描淡寫的反問道:“所以呢?又要我走後門?”
楚澤東被她這樣不識好歹的行為激得惱羞成怒,“楚約!我就是這麽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爸,你能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也好,”楚約從胸腔裏吐出一樓濁氣,原來失望多了真的不會再期待,也不會再難過了,心平氣和地說下去,“好好聽聽我說的話,別自顧自的像安排牽線木偶一樣安排我的生活?”
“小約,我不會害你的。”楚澤東壓下怒氣,“何況這怎麽能叫走後門?我隻是讓徐叔叔幫你爭取而已,到時候你還是要自己去參加麵試。”
楚約失望的垂下眼,“你還是像以前那樣別關心我了,管好你的‘學術’就夠了。”
楚澤東被楚約這句話刺得沉默良久——
嘟—嘟嘟——
手機突然就開始忙音,楚約意識到她被掛了電話。
昨晚剛說了留校任職的事情,第二天楊期就來找楚約問這件事了,“我聽小徐說你有留校任職的意願,怎麽沒聽你提過?”
“報名時間已經過了。”楚約抓了下頭發,虎口撐著眼眶,有些頭大,“而且我自己是想留在研究所的。”
“這個問題不大,官網報名時間是過了,但是每年都會有私下投自薦表的。”楊期推了下眼鏡,“留校任職跟在研究所工作兩邊不衝突。”
他一拍大腿興衝衝道:“是我之前忘了這回事,你回去把資料準備一下,我到時候跟小徐一起給你寫封推薦信!”
聽完楊期的話,楚約這才意識到她昨晚可能是誤會楚澤東了。
楚約還沒來得及說話,楊期又徑自離開準備找徐江波給她寫推薦信了。
原本華大隻要一個名額,但是因為楚約跟另一個博士的簡曆都太過優秀,學院破格把兩人都留下了。
後來楚約想起這件事就鬱悶,原本上課做實驗已經夠忙了,因為博士還在讀隻能按研究生學曆享受講師待遇,她現在因為在試用期,每周還要抽出至少三個晚上的時間去華大上大課,要是碰到自己的實驗沒做完,上完課還要趕回研究所補,導致她已經連著加班半個月了。
又是加完班的某天,楚約跟韓辭視頻,從他口中得知,韓葭入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是他外婆以前的一個學生幫的忙,學籍入在了嘉禾附小。
韓葭適應得很快,也越來越活潑。
星期六天偶爾還會去同學家串門。
今天晚上還打電話來說住在朋友家裏了。
楚約在鏡頭裏看到韓辭低著頭,好奇問了句,“你在幹嘛?”
韓辭把手機往下斜了點,一根鉤針上垂下來快有三四十厘米長的一段圍巾壓在另一條顯然剛織好的粉色圍巾上麵,膝蓋上那一堆毛線看起來特別蓬鬆柔軟……
楚約愣了一下,她是真的萬萬沒想,自己男朋友還點亮了織圍巾這種技能,快笑瘋了,“哈哈哈你居然還會織這玩意兒?連我媽都不會,寶貝你可太厲害了!”
她以前有段時間對這個也感興趣過,還請教過舒寒音,結果,能畫畫會做一桌好菜的手,一到織圍巾這上麵,跟被下了咒似的,織出的東西根本沒法看。
“你別笑了。”韓辭似乎是挪了個地方,光線亮了一些,手機屏幕沒抬回去,隻拍到他熟練的織著圍巾的手,以及一小截光滑的下巴。
楚約猜他可能又是害羞了,忍著笑問他 ,“你織了多久啊?看上去好長一段了。”
“就晚上開始的,”韓辭終於把鏡頭抬回原位,麵色已經看不出有過什麽變化,垂眸道,“這條給你的。”
楚約彎了彎眼睛,“謝謝你啊!”
忍不住在心裏感歎,這是什麽神仙男朋友啊!?還給她織圍巾哈哈哈。
韓辭沒抬眼,冷淡的嗯了一聲,好像很認真的在繼續織圍巾。
楚約嘴角弧度越來越大,差點沒憋住。
她忽然很想問問韓辭: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害羞的時候除了耳朵跟臉頰容易紅,眼神還會下意識往下看啊!?
雖然這副模樣在不熟的人眼裏看起來又冷淡又鎮靜,但其實一旦知道他是在害羞,楚約就覺得好可愛會特別想欺負他。
“咳咳,我要補直播了。”韓辭總算抬眼,漆黑的眼瞳閃著碎光,看見楚約眼底毫不遮掩的笑意略別開眼,生硬道,“你早點睡。”
楚約挑眉,壓下蠢蠢欲動的調戲話語,“那,提前晚安。”
韓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晚安。”
因為複習強度越來越大,韓辭直播的時間也不得不減少,導致他最近一有空就在補直播時長。
之前“鯉魚杯”帶來的流量跟他自身穩定的技術逐漸吸引了越來越多的粉絲,隻是直播間粉絲發現很奇怪的一點,他雙休日晚上直播從不開麥。
不跟女粉組排不加女艦長好友就算了,晚上直播咋還不開聲音?
——恐女症主播又自閉了2333
——歡迎大家來到52125默片演播室
——老K一到周末就自閉是什麽情況?
……
之前甚至還有人猜測他遊戲好友列表沒有性別為女的好友。
韓辭通常都會直接無視這些彈幕,一到點就立刻下播,一副毫無留戀的渣男表現。
最近他組排遇到了一個路人隊友,打野玩得不錯,兩人加好友後,韓辭才發現她是同平台的一個新人女主播。
這事兒還被他直播間的粉絲拿出來說事兒,韓辭一律以檸檬C在我眼裏是個男的應付過去,完了還要特意跟楚約報備。
楚約:……
尋思著,我也沒說過你不能有異性朋友這種話吧?
不至於,這真的不至於。
晚上補直播的時候也是,韓辭又沒開麥,彈幕就被粉絲血洗了。
而因為基本已經確定韓辭要加入AUG這件事,邱睿最近找他組排的頻率有點高。
新版本野核又回歸主流了,隻是跟路人也顯然很難有什麽默契,兩人常常是一進場就被噴說選雙野,但是不得不說一旦起飛也能獲得成倍的快樂。
“你怎麽都不開麥?”邱睿房間裏都有韓辭的粉絲過來問這件事了。
“習慣了,”韓辭頓了下,沒繼續說。
之前楚約在周末回來,怕吵到她休息他就沒開過麥。
邱睿也沒多問,他最近心情特別不好,本來換到一隊打首發是件令人激動的好事。
但因為AUG高層大換血,他們頂頭領導換人了,換了個根本不懂電競行業的一個項目總監,自己什麽都不懂還喜歡對他們的戰術指手畫腳,光這樣也就算了,這個女的還時不時跑到他們俱樂部來騷擾他們隊輔助。
隻是人家是俱樂部頂頭老板的女兒,他也隻能私下裏吐槽,“我他媽看到她就煩。”
隻能祈禱趕緊換領導來管他們kpl賽事這塊的。
韓辭聽完也沒多放在心上,他跟AUG還沒簽合同,更何況哪怕去了AUG,二隊跟一隊除了在一起訓練也沒有太多別的交集,高層也不會那麽關注某個賽事項目的二隊,“別管她,好好打比賽就行了。”
邱睿歎了口氣,“唉,算了。”
不是他不想好好打比賽,是這個大小姐太煩人了。
時間在緊張而充實的日子裏不斷向前。
本該凜冽的冬日也在甜蜜的愛情和忙碌的科研中無聲息消逝。
轉眼就快到春節。
外麵都開始張燈結彩變得喜氣洋洋的,八院這邊的氛圍卻陷入了死一般的凝重。
上周,被派遣到南非去取樣的同事回來之後疑似感染了病毒——一種尼帕病毒的變異體。
因為南非疫情大爆發,八院參與了國際誌願活動,簡由儀跟朱筱清上個月就去援非采集標本。
剛回來的時候二人並未有任何異樣症狀,當天本該是夏時遇跟他們對接樣本,但是他臨時請假了,研究所當時隻有楊期有權利簽名交接,於是就換了楚約跟著楊期去拿樣本,後麵她跟楊期甚至還跟簡由儀他們一起去吃了頓午飯。
而當天晚上簡由儀跟朱筱清回到家中後就開始發熱,伴隨頭疼、肌肉疼痛,兩人心中惴惴不安,主動上報後申請了隔離治療。
這件事立馬得到了八院高層的重視,所有跟簡由儀還有朱筱清接觸過的人都被隔離起來了。
不光如此,還要追蹤他們回國後有過密切接觸的所有人。
楚約跟楊期首當其衝,二人分別被關在研究所隔離室隔離,最短也要觀察半個多月才能判斷是否被感染。
楊期就在她隔壁隔離,隔著一道磨砂玻璃牆,他參與工作幾十年,見得多了,職業暴露並不是什麽新鮮事,“要不要給家裏人打個電話?”
楚約一愣,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傅宜打了個電話告知了情況,還讓傅宜對葉哲爾保密,傅宜雖然擔心但聽到已經在八院開始隔離了也強行冷靜下來。
這件事沒能瞞得過同體係內的楚澤東,他給楚約打電話卻一直占線,一接通,本有無數話想跟楚約說,最終也隻是一句,“就把它當成一次流感,好好休息,注意保護自己。”
楚約因為上次誤會他而一直覺得有些愧疚,此刻聽到他的話,也沒反駁尼帕病毒跟流感之間的巨大差別,溫順的應下。
她心裏其實很忐忑,尼帕病毒而且可以通過人-人傳播,致死率在70%以上,而且全年齡段都是易感人群。
結束通訊後,楚約翻出通訊錄,拉到韓辭這欄,手指都按上去了又縮回來,想了半天都沒撥出去。
還是不要告訴他了,高三本來就時間緊張,韓辭要是知道還要分神替她憂心。
楚約煩躁的起身開始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繞圈子。
“怎麽了?”楊期聽到楚約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嗬嗬笑,“別這麽緊張,咱們這次可以偷懶咯。”
實在是做不到像楊期這麽鎮定,楚約停下來苦笑,“老師,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放輕鬆,小簡他們也不一定就是被感染了。”楊期拍了下毛玻璃牆,“對了,你跟思雨之前玩的那個遊戲是什麽?叫什麽耀的?”
楚約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問道:“你說王者榮耀?”
楊期:“唉對,就是這個。”
沒過多久。
——唉,怪不得現在年輕人喜歡玩這個,怪有趣的。
——咦?這個按鍵是什麽?買裝備不是出去才能買嗎?
……
因為被隔離期間不能參與工作而閑出屁來的某研究所所長開始玩起王者榮耀打發時間,這種事情說出去誰都不會信吧?
聽到隔壁傳來的遊戲音效,還有楊期的自言自語,楚約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魔幻的同時卻也慢慢鎮定下來。
被隔離的日子不太好過,尤其是在簡由儀和朱筱清被確診感染了之後,楚約覺得自己心理壓力越來越大,晚上都有些睡不好。
每天都有采血做檢測,即便一直顯示陰性結果楚約仍是有些失眠。
她最終,還是沒告訴韓辭被隔離這件事,隻說太忙了這個月要住在研究所。
韓辭有些失望,倒也沒懷疑她的話。
楚約又跟他說起楊期開始玩王者榮耀這事,“我老師最近也喜歡上王者了,下次有空你帶帶他,他的操作太辣眼睛了,我帶不動。”
韓辭眼睛染上笑意,“好啊。”
整整二十天。
確認沒有感染從研究所解除隔離出來的那一瞬間,鬆了口氣的同時,楚約開始瘋狂的想念韓辭,包裹一卷就開車回了江城。
卻沒想到之前她騙韓辭太忙了住在研究所這件事翻車了。
他們高三每天最後一節晚自習都有時政新聞時間,八院兩名援非研究員疑似感染尼帕病毒的新文見報了。
“本台記者報道:我國華大研究所兩名研究員……”
韓辭還在低頭整理錯題集,周竟若忽然扯了一下他胳膊,“阿辭,那個華大分子病毒研究所不就是楚約姐工作單位嗎?!”
韓辭臉色立時變得刷白刷白的。
前排的葉哲爾騰一聲站了起來,回過頭看韓辭,臉色倒沒有那麽難看,“我去打電話問問我媽。”
韓辭也站起來跟他往外走,動作太快大到掃落了一地文具。
空蕩的教室頓時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動靜,所有人都回過頭看向這邊——
“等一下啊你們!”周竟若連忙拉住兩人,小聲道,“新聞上不是說了已經解除隔離確認沒有感染了嗎!?”
葉哲爾拍著胸口坐下,做了個深呼吸,“嚇我一跳,那應該沒什麽事。”
看韓辭還站著,葉哲爾扭頭拍了下他課桌安慰道:“沒事的,去年她們研究所還誤傳過感染埃博拉呢,放鬆。”
韓辭緩緩坐下來,低頭收拾剛剛撞飛的文具,卻沒什麽繼續學習的心情。
拉過書本豎在課桌上,摸出手機在課桌肚裏查這條新聞。
看了一會,他忽然起身衝出了教室。
回過頭的葉哲爾跟周竟若麵麵相覷。
周竟若:“楚約姐不是你姐嗎?韓辭這麽緊張幹嘛?”
葉哲爾:“……”
此時楚約還不知道韓辭已經看到新聞了。
因為在高速上,所以沒接韓辭打過來的電話,一下高速看了眼時間她就往城中方向開去。
離他們下課還有好一會兒,楚約下車倚在之前那個“凹”牆處,翻著手機,發現韓辭打了十幾個電話給她。
剛想回撥過去,韓辭又打來了。
“喂?”楚約接起電話。
“你之前住在研究所真的是因為太忙了嗎?”韓辭的聲音平靜而壓抑,穿透夜色帶來絲絲冷意。
楚約眼神暗了些許,不知道韓辭是怎麽起疑心的,“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我看到新聞了,”韓辭開門見山道,“為什麽不告訴我?”
楚約閉上眼,試圖說服他,“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更何況你還要複習,這種事就算說了也沒什麽用啊……”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你也不會告訴我?”韓辭冷冷的打斷她。
楚約頓了下,回避了這個話題。
卻看到少年熟悉的身影漸漸走近。
她的目光眨也不眨地隨著韓辭的身影移動,揉著眉心聲音始終冷淡而克製,“你真要因為這件事跟我吵架?”
韓辭死死握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很想問問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麽,“姐姐,我不想跟你吵——”
“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都告訴你。”
忽然聽清她說的話,韓辭咽下了後半段話,緊緊抿著唇。
倏而,楚約從韓辭身側牆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就這樣眼神懨懨的,勾著一邊唇,目光銳利,整個人看起來又頹又豔,手上還夾著一支未燃盡的煙,懶懶散散的站在路燈下。
韓辭腳步一頓,偏過頭呆呆的看著她,眼裏還有方才未化開的濃重情緒。
良久,韓辭回過神,抿著唇冷臉轉身,越過她往前走,可走了幾步又忍不住頓下步子,回頭望向她,因心裏有氣,麵色如霜,目光也像盛了一泓冷泉,涼意逼人。
楚約問:“現在還要吵架嗎?”
韓辭依舊沉默,眼神裏有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楚約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他跟前,抬了抬下巴,“那你選吧,一還是二?”
韓辭沉默,眼睛微微眯起,麵色依舊冷淡。
“一還是二?”楚約表情有些不耐,彈了下煙灰隱隱蹙起眉催促他,“隨便選一個。”
“這兩個選項有什麽區別?”韓辭淡聲問道。
“區別是,選一我現在就親你,親完再吵。”楚約吐出一口濁氣,掐滅煙蒂。
韓辭喉結滾了滾,對上楚約鋒利隱忍的眼神硬是沒能說出話。
“選二就先吵,吵完再親你。”
她勾起唇,流氓得像個身經百戰的老手,“不管選一還是二,我都要親你。”
作者有話要說:韓辭:這他媽還怎麽吵得下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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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