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按頭小分隊
男性與生俱來的的生理優勢在此刻彰顯無疑, 韓辭扔掉她的煙，居高臨下, 淡聲道：“姐姐，少抽煙。”
楚約沉默，微弱的戰栗著，心尖忍不住顫了顫。
不妙啊，氣勢徹底被壓倒了。
韓辭眼神愈發深邃而危險，在一片寂靜中，微弱的呼吸逐漸追逐膠著，韓辭伸手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指腹在她飽滿紅潤的下唇用了點力來回微微摩挲，兀的抬手迫她仰麵，他傾身——
身上的冷香若有若無的纏繞在她鼻尖，那雙桃花眼倒映著的她的身形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在即將吻上的前一刻，楚約忽然清醒過來, 猛的推開他, 近乎狼狽的奪路而逃。
韓辭錯愕地被推開撞到另一側牆體, 看著楚約抖著手插了幾遍鑰匙才對準鎖孔, 閃身進去。
楚約反手關上門疾步走到沙發邊, 一屁股坐了下去, 扯著衣領，焦躁地解開兩顆襯衣扣子，背順著沙發漸漸下滑陷進柔軟的襯墊，伸手遮了下眼，忍不住又點了支煙，沒吸, 指腹探上被韓辭撫摸過的地方…
腦海裏少年薄薄的唇瓣一閃而過，楚約忍不住思考，如果親上去，會是什麽感覺？
思及此，她便不由得想起了最開始醉酒的那晚——
怎麽那麽熱？
她狠狠摁滅煙頭，麵無表情地想著，
兩個月代課時間好像有點太久了。
一扇薄薄的木板之隔，韓辭還保持著被楚約推開後錯愕的表情，唇線漸漸壓平，過了好一會兒，他以手背抵唇，從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聲。
韓辭壓下心底的真正情緒，直起身，一聲不吭地邁腿路過了自己家門口繼續往右邊走，抬手——
敲門的力道不輕不重，隻是剛好能讓楚約聽得清清楚楚而已。
咚—咚咚—
“姐姐，你出來。”
楚約一顫，想起自己剛剛落荒而逃的丟人表現，徹底自閉了，隻想在沙發上種蘑菇不出去，然而韓辭鍥而不舍的敲門聲，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她心尖上。
閉了閉眼，楚約忍不住歎了口氣，起身去開門，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鎮定，“開了，別敲了。”
韓辭收回手，視線不經意落到楚約的領口，開了兩顆扣子的襯衫暴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肌膚，還有兩彎精致的鎖骨…
韓辭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呼吸略急促了一些，臉上的神情卻波瀾不驚，看起來比楚約還淡定平靜，發尾帶著點未蒸發的水汽微微翹起，眼瞳漆黑，定定望著她，像藏了許多話要說，欲語還休，楚約甚至隱約能感受到那片黑沉表麵之下，內裏的波濤洶湧情感。
一時間，她有些疑惑於為何這雙眼睛會蘊藏著這些看不透的深沉。
“沒什麽，我就是想說，你……”韓辭垂眸，再抬起，眼裏又是一片清澈明淨，他懊惱的扒了下頭發，垂下眼，有些沮喪地說，“別生氣。”
楚約怔住，忽然意識到，撩是自己先撩的，但是剛剛推也是她推的……
這不就是撩完就跑、玩弄純情小男生的渣女嗎！？
她被自己腦海裏的邏輯鏈得出的結論雷到了，一時語塞，幹巴巴道：“我沒生氣。”
她有什麽資格生氣啊？天天撩人家血氣方剛的小男生，一不注意被壓了有什麽可生氣的？
雖然，方才她的本意明明是恐嚇…
“我以後晚上會小點聲的。”從神情上看不出韓辭信了沒，他隻是一臉真誠的看著她保證，然後忽然換了個話題，“怪不得，我就說上次二筒怎麽這麽拚命想往外鑽，原來搬到隔壁的是你呀。”
韓辭自然的態度讓楚約的尷尬也消散了不少，順著韓辭給的台階往下走，“我還以為二筒很不喜歡我呢。”
“怎麽會？”韓辭伸手去拉她，還沒碰到楚約的手腕就立刻縮了回來，保持了足夠的分寸感，“你要去看看它嗎？半個月不到就長胖了好多。”
楚約見狀眼神微變，心思轉了幾轉，卻還是勾了下嘴角，“好啊。”
韓辭轉身，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楚約跨進韓辭家，第一反應是違和，但很快她就找到了讓她覺得違和的原因，韓辭家所有家具都沒有銳角，包括椅子腿跟桌子腿都拿塑料套上了。
這很可能是心理上有些問題，楚約試探著問了句：“家裏就你一個人？”
“嗯，我爸媽都不在了。”韓辭剛進去沒一會兒二筒就從櫃台上撲了過來，跳到他懷裏，韓辭摸了摸貓頭，接著說下去，“我妹妹身體不太好，最近隻能住在醫院。”
楚約啞然，燈光下少年抱著貓溫柔笑著的模樣太美好，可她卻感到一陣密密麻麻的心疼。
順從心意，楚約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薅亂了他的頭發，溫柔道：“阿辭辛苦了。”
韓辭馴服的低下頭，他是故意告訴楚約這些的，他以為提起過去自己不會難過，隻是當楚約說出“辛苦了”的瞬間，他居然真的有些委屈，韓辭心情有些複雜，摸著二筒背的手不自覺用了點力氣，二筒被他箍得不舒服了，喵喵的叫了幾聲無果，幹脆踩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躍到了楚約肩上，團在她脖子邊。
“不會。”韓辭仰起頭，衝楚約彎了彎眼睛，“一點都不辛苦。”
楚約怔了片刻，忽然莫名想躲開他的眼神，卻又忍不住想看他。
這，是心動啊。
從韓辭那邊看完二筒回來，楚約又坐到了書房裏，楊期發給她的資料很多，其中一大半是國外的文獻，一些過於深奧的專業名詞連她都需要翻查字典才能理解。
心無旁騖的看了兩個多小時，直到眼睛有些酸澀，楚約才下支著下巴看窗外南山的夜景。
峻拔的山峰隱入夜幕，隻留下隱約的黑色輪廓，楚約想起之前在韓辭家裏見到的情形，好像每次越了解韓辭一點，就越覺得不夠了解。
楚約想了想，還是打了電話給當心理谘詢師的堂哥。
楚衡接到她電話時很吃驚，他們家這輩堂兄弟很多，楚約唯一一個女孩兒，照理本該是被他們幾個哥哥寵著長大的，但早早地被他二伯送去了異地求學，導致楚約性格早熟，跟他們也不大親近。
“哥，我有事想問你。”楚約開口前還是猶豫了一下，指尖無意識的摳著書角。
楚衡沒急著問是什麽事，耐心等了一會兒，楚約果然開口了，“我有個朋友，他家裏所有家具都沒有銳角，我覺得有點奇怪。”
“而且他父母……”楚約忽然打住，“算了，其實大家有點奇怪的癖好很正常吧。”
就在她想掛電話之際，楚衡忽然說：“小約，你有沒有想過，叫你朋友去看下心理醫生？”
他斟酌了下語氣，“我並不了解你朋友的確切情況，隻是聽你的描述，無外乎是PTSD，通常是童年留下的心理陰影，最大的可能是父母情感不合，又或者是，被家暴過。”
楚約也猜想到過這個可能性，隻是當楚衡將她的猜想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自以為是，她深吸一口氣，“哥，我不想討論這個了。”
以關心的名義去刺探別人的過去，這種行為真的太討人厭了。
楚約單方麵終止了談話。
思緒紛亂，等回過神，不知何時又摸出了數位屏，楚約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
本質上，她確實，是個很無趣的人。
愛好也少得驚人。
等分針再轉了近兩圈時，＃甜甜的戀愛輪到我＃已經畫完一個分鏡了。
楚約咬牙，還是登上了苦杏仁這個賬號，閉著眼睛發了出去——
＃甜甜的戀愛輪到我＃[分鏡三.jpg]
她依舊秒退，一想到韓辭已經知道了她的馬甲就不想麵對。
但過了一會兒，楚約忍不住登錄小號上去窺屏。
她剛發完條漫沒過幾秒，底下評論區就躁動了——
一樓：我宣布！正式加入按頭小分隊！
樓中樓1：那我+1
樓中樓2：+2
……
七樓：大晚上我在被窩裏笑出了豬叫聲我媽以為我瘋了！
翻到這裏這裏，楚約噗嗤一笑，但沒一會兒她就笑不出來了。
@鯉魚-King：轉發@苦杏仁＃甜甜的戀愛輪到我＃[分鏡三.jpg]
楚約：“……”
她立刻摁滅了屏幕，假裝什麽都沒看到，迅速洗漱上床睡覺。
韓辭今晚直播沒閉麥，隻是跟周竟若掛了微信語音組排上分，全程幾乎一句話沒說。
像個莫得感情的上分機器。
某局等排隊進遊戲的空隙時，沉默了一晚上的人忽然短促地笑了一聲。
周竟若有些莫名，“你幹嘛？”
過了幾秒，韓辭發了一張漫畫長圖給他，周竟若，“你什麽麽時候跟舒凝一樣都追起這種少女漫了？”
“是你不懂。”韓辭彎著眼壓了下嘴角的弧度，又看了遍楚約發的條漫，敷衍道。
上次扒了楚約馬甲後他就有些後悔，原以為楚約不會繼續更新了還後悔著，沒想到今晚居然意外刷到了驚喜。
想了想，忍著笑意發了條消息給楚約。
如預料中，沒立刻得到回複。
作者有話要說：辭哥發的微信:我申請當按頭小分隊隊長。
楚約惱羞成怒：我看你想peach！[嗬嗬.jpg]
謝謝支持！鞠躬！
感謝每一個訂閱的仙女麽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