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徐婉不肯饒人, 魏璟也是個桀驁性子,打他呱呱落地至今三十餘年,何曾受過旁人這般冷眼,自然也是起了氣性。
他自認待徐婉掏心掏肺, 卻得不了她半分柔情, 這氣性一上來, 難免失了往日冷靜。趕巧在這時候,魏璟在西南小城結交的幾個風流公子哥登門拜訪, 說是城中醉風樓來了位唱曲的清倌兒,生得極為豔麗, 一把嗓子勾得那城中的爺兒舍得散去千金。
魏璟成日受徐婉冷眼, 近幾日來徐婉甚至直接鎖了門拒不見客,他費勁功夫將人帶了回來卻是連麵都見不成了。這日子越過越枯燥聽了那些子紈絝子弟的說辭,魏璟也起了出去逛逛的心思。
他會有此念頭倒也並非是被那醉風樓的美人勾起的興致, 實則是有些幼稚的想要激一激徐婉。魏璟啊, 著實是被徐婉這段時日來的冷淡給氣糊塗了, 若他有往日八分冷靜, 便也不會做這般自找苦吃的事。
魏璟本就知曉他惦念的姑娘不在意他,他便是醉死在花樓裏,她最多也不過是當他是亡兄去給他收屍。他清楚的明白他於她是怎樣的存在, 若是往日絕不會自取其辱,可如今他費盡心思將人帶在身邊,顧晏虎視眈眈的派人盯著他們, 又幾番加快手腳處理京城的亂子,隻怕不日便會找上門來,此番境地逼得魏璟筋疲力盡,而他為之費盡心思的姑娘卻不肯施舍半分柔情, 他如何能維持昔日冷靜?
“走,醉風樓,爺請客。”魏璟應下那些公子哥的邀約,搖著折扇出了房門,話是對著身旁這些子公子哥說的,實則卻是說給院中另一處房間裏的徐婉聽的。
西南之地魏公子的風流名聲這幾年可是響的厲害呢,青樓楚館花街柳巷但凡是自問姿色過人的女子哪個不曾奢望過與他春風一度。徐婉不知,這院中伺候的婢女們卻是清清楚楚。
徐婉房中如今貼身伺候的有兩名婢女,一個是魏璟在來西南的途中為了方便照料徐婉買下的那個婢女春兒,另一個便是在魏璟這處宅院裏呆了幾年的侍女淩香。
徐婉整日閉門不出,貼身伺候的婢女奉命日夜不離的守著她,魏璟在院中喊得那句話,徐婉和婢女們在房內聽得清清楚楚。
淩香正在清洗茶碗,聽了魏璟的話,暗暗抬頭望了徐婉一眼,徐婉麵色毫無波動,淩香想到這些時日來自己伺候的這位主子的做派,一時也坐不住了。她輕輕將茶碗收拾好,緩聲開口道:“主子可知醉風樓是何地?”
“聽名字大略是酒館吧。”徐婉不甚在意的磨著指甲,隨口說道。
“實則不然,這醉風樓啊是這西南之地的銷金窟,專掏爺們兒的錢袋子。”淩香語氣有幾分激動。
“青樓啊?這魏璟倒是挺不虧待自己的,嘖嘖。”徐婉想到魏璟那般挑剔精致的人去逛窯子的場景,端起茶盞抿了口,掩唇笑出聲來。
“哎呀,主子您怎麽這麽不求上進呢,您可是我們爺兒頭一個帶進宅子裏的女人,想必甚是得他歡喜,為何要這樣日日冷淡著呢,您可小心些,若是真讓醉風樓那些狐媚子攥住了爺的心,隻怕您和咱們這些伺候您的人在這宅子裏無立足之地啊!”淩香恨鐵不成鋼的勸著徐婉。
可惜啊,淩香這樣一個有心的奴才攤上了徐婉這樣個心不在魏璟身上的主子。
“噗。”徐婉半口茶噴了出來,趕忙拿起帕子擦拭。
將身上衣裳擦得半幹後徐婉才抬頭去看淩香,神色難得正經了幾分:“我可不是你們爺的女人,我啊頂多算是他家裏人,就是那種需得日日操心他定親的家中長輩。”語氣十分正經,說出口的話卻十分討打。
“啊!”淩香不敢置信,語氣很是震驚。
“恕淩香愚鈍,是淩香眼拙了。”淩香想到這段時日來魏璟對徐婉甚是守禮,並未有什麽逾矩之事,又見徐婉神色甚是認真,竟信了她的話。
“你們二人退下吧,我要換身幹淨的衣裳。”徐婉瞧不慣衣裳沾染茶水,忍著笑讓伺候的婢女退下。
作者有話要說: 記住醉風樓這個唱曲兒的清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