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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影子的妄想(六)

  如果活著無法得到他,注定因為本能而背叛自己的靈魂,那死又有何可以懼怕的呢?尤其是可以在死前得到他,因得到而死去,她的身體會下地獄,然而她的靈魂會上天堂的。


  譚如霜俯身懸在倀鬼上方,玫瑰紅的指甲劃過他的麵頰,烈焰一般的紅唇在他耳邊開合。台詞都是一樣的,一樣是三個問題,她問:


  “我要死了嗎?”


  “你在等他來嗎?”


  前兩個問題語氣平淡,漫不經心,最後一個問題語氣卻帶上了狂喜。


  “我能選擇死在你手裏嗎?”


  在蒸騰氤氳的信息素之間,在死神步步逼近之刻,她的歡愉與喜悅是純然。


  葉柳園表演而出的倀鬼,雙眼濕潤而清亮,注視她的目光卻始終溫柔而寬容,像是在看一個犯錯的孩子,又像是神在俯視癲狂的信徒。


  四月的春風吹皺一池春水,也說不上是春風更溫柔,還是春水更溫柔。


  就是這樣的目光,可就是這雙眼和這樣的目光,引誘著受害者一步步走進深淵。她在這雙眼中看到過太多東西,尊重、平等、寬容、寵溺……他仿佛永遠那麽溫和而強大,全不同於一般Omega的脆弱敏感。


  她被捕獲了,為了吃到餌料甘心走入獵人的陷阱。


  也恰在這時,殺人狂推開了門。首先侵入是的Alpha信息素,秦正思的信息素是濃烈辛辣的酒香,剛是釋放,就侵入兩個Omega的鼻腔,迫使他們後頸的腺體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與他的信息素結合。


  譚如霜大膽地呻吟出聲,體內的潮水滿過她神經的末梢,一直傳導到每一個指節的尖端。她卻掙紮著死死扣住倀鬼的皮肉,始終注視著倀鬼。


  接著就是殺人狂走入,牽起倀鬼的手,將刀塞入他手中,割開了受害者的喉嚨。殺人狂知道受害者的愛倀鬼,臨死之前他讓受害者明白自己愛的人其實是幫凶,最後還親手殺了她,他以為這樣能讓她痛苦、憤怒和絕望,但他失算了。


  這是他唯一失算的地方,因為受害者死在倀鬼手上,最後是安心閉上眼、唇角帶笑的。


  緊接著就是殺人狂讓無法心動的倀鬼靠在自己懷裏,握著他的手,將刀抵在他的脖頸上。


  倀鬼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的目光落在已死的受害者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Alpha的信息素和發情期逼出了一層淡淡的粉色,像蜜桃般飽滿多汁。


  他的目光落在受害者的臉色,僅僅一掠而過,緊接著便如飛鳥振翼而離開。


  他沒有看殺人狂,而是半垂下眼睫,依舊平和而溫柔,唇邊卻勾起一個細小而歡愉的笑。


  殺人狂見狀大笑出聲,從他手中奪走利刃,俯身吻住他的唇,親手割開了他的脖頸。


  “卡。”閆導喊了卡,飾演殺人狂的秦正思立刻放手後退,走向場邊,等待在旁的場務趕緊送上抑製劑,譚如霜也起身去拿。


  葉柳園撐起身體,垂著頭不停地喘息。


  閆導還在思考剛剛表演,葉柳園和譚如霜兩個人呈現兩個角色各有不同。


  葉柳園演受害者,重點在於執著、痛苦、掙紮和瘋狂;譚如霜表現的受害者,重點在於癡迷、狂熱和喜悅。


  而就倀鬼這個角色而言,葉柳園的理解更類似於倀鬼是理解受害者的,因為受害者對他的感情和他對殺人狂的感情是一樣的,所以最後他看已死的受害者那一眼,沒法開口,卻已然問出了受害者死前問的那三個問題。


  而譚如霜表現的倀鬼,核心依舊是癡迷和執著,她表現的倀鬼對受害者的死全無動容,滿心滿眼都是殺人狂。


  不能說誰對,隻是就理解上看,閆導還是傾向於葉柳園演倀鬼,而譚如霜演受害者。因為倀鬼的核心,不僅僅是癡迷和執著那麽簡單。


  閆導正在思考,但撐起身體的葉柳園情況卻不太妙。


  他和他妹妹一樣有遺傳的遺傳的信息素紊亂症,妹妹體質不好發病早,在醫院住了幾年控製得當。但這具身體才發病沒多久就去世了,還是葉柳園穿到這具軀體上,借由係統的力量才活過來的。


  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身體,第二次試鏡卻放了信息素,譚如霜Omega信息素和秦正思的Alpha就像兩顆炸彈扔進他的體內。


  葉柳園眼前一片朦朧,生理性的淚水凝結在眼中,沒到落下去的地步,卻將外界的射入眼中的光線變得破碎而扭曲。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葉柳園撐起身體的雙臂一軟,整個人“砰”地一聲倒在地上。同時,一股更加馥鬱濃烈的玫瑰香味驟然擴散開來。


  現場眾人先是被葉柳園的倒下驚到,緊接著一些Alpha和Omega都聞到了這種這種味道,閆導離得最近,也最先反應過來。


  葉柳園真的進入發情期了,但閆導記得遞給他的個人資料上,葉柳園的發情期明明不是附近。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葉柳園被剛剛秦正思和譚如霜的信息素影響,強製進入發情期了。


  “讓Beta拿抑製劑來,去通知醫院。”閆導當機立斷。


  但比其他人行動更快的是賀玉山。


  第一場試鏡賀玉山在旁看,第二場試鏡清場時他往外撤了些,卻沒有離開。


  場務和工作人員都清楚他是誰,吳特助過去溝通了兩句,也就沒人上前硬要他撤走。


  第二場試鏡放信息素的時候,賀玉山也隻是不適地皺了皺眉,對譚如霜的信息素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後期信息素濃度越來越高,他卻依舊表現地冷漠而從容。


  直到葉柳園倒下去,信息素潮水般擴散開來,他神色微動,大步上前。


  “賀先生?”閆導見到他忍不住叫了一句。


  信息素的濃度越來越高,已經高到會讓Alpha內火高漲的地步了,賀玉山這麽把人帶走,閆導也怕出事。


  “賀先生不帶抑製劑走嗎?”現場常備的抑製劑雖然不是頂尖的高級貨,但這種情況下救急足夠用。


  “他不能用抑製劑,我的人,我帶走,其他你解決。”賀玉山扔下這句話,抱起人就走,留現場其他人麵麵相覷。


  “賀先生。”吳特助跟著賀玉山往外走,拉開車門,讓賀玉山抱著葉柳園進了後座,自己坐到駕駛位上。


  “去之前那家醫院。”


  “是。”吳特助啟動車,快速向那家醫院前進,忍不住道:“葉先生……他這是……去那家醫院,您懷疑葉先生和葉小姐一樣?”


  賀玉山道:“有備無患。”


  雖然不確定葉柳園會不會和葉玉安一樣,但去哪家醫院都一樣,何不去那家私人醫院,畢竟有治療他妹妹的經驗在內。


  意識混沌的葉柳園此時卻覺得自己被扔進了烤爐中,體內有一團火不停地烘烤著他。後頸的腺體分泌出更多的信息素,體溫異常升高的同時,他開始大量出汗,體液中也會有微量的信息素。


  葉柳園此時在賀玉山懷裏,就像一枚放進烤箱的玫瑰味蜜糖,幾乎要化在他身上。


  葉柳園本能地在渴求Alpha的信息素,被強行逼迫進入發情期,常年跟在他身邊的Alpha就在他身後。被抱著地他意識混沌,本能地伸手抓住賀玉山的衣襟,口中發出一連串無意義的嗚鳴。


  “鑒於葉先生的觀看人數超過三百,係統發放另一項幫助。”


  【香水瓶:無法帶人走入春天的信息素還不如一瓶被打翻的香水。】


  賀玉山本身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麽輕鬆,Omega的信息素對於Alpha的吸引永遠是無關理智而觸及本能。哪怕賀玉山本人再怎麽厭惡玫瑰,被包裹在那馥鬱的香味中依舊會和難以自持。


  懷中人無力地掙紮著,企圖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慰藉。可他不會標記他,不會和他結合,此時他放出信息素對葉柳園來說無異於飲鴆止渴,還有可能加重他的病情。


  賀玉山心硬如鐵,穩坐如山,本可以憑借理智拴住本能這條嘶吼的猛獸。但葉柳園在他懷裏扭動著,昏昏沉沉地跨坐在他身上,勉強支起身體。


  那雙柔和若春風的眼睛此時盛滿了春水,他意識不一定有多清醒,他喊了聲:“賀先生。”


  然後軟了身體在他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緊接著倒在他懷中,頭埋在賀玉山的頸窩中,後頸露出來。薄薄一層黑色的頸環下,就是散發著馥鬱信息素的源頭——Omega柔軟的、飽滿的、敏感的腺體。


  賀玉山被蠱惑了般伸手摩挲那片腺體,一個柔軟的正處於發情期的Omega,正柔順地倒在你懷裏,毫無防備甚至奉獻般露出後頸,任哪個Alpha碰到這種夢寐以求的事都絕不會留情。


  賀玉山固然不想標記葉柳園,也不想和葉柳園發生什麽進一步的關係,但他是Alpha。在馥鬱的信息素簇擁下,他鉗住葉柳園的下巴,俯身親吻了這朵正為他盛開的小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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