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借人
“別緊張，不是什麽惡事。”
華叔看到林立驟然繃緊的神經，心底很是愉快。之前跟林立的交鋒中，他沒占到半點便宜，倒是讓他有點小小的鬱悶，現在能借著林立師公的麵子壓著他，倒是挺不錯的事情。
不過正事要緊，華叔也不浪費時間，說道：“我們在南方閩越地區發現了一個神秘的地宮。”
林立的心神驟然繃緊。
閩越，遠古時代，居住福建的原始人類屬於海洋蒙古利亞人種。這些原始人類在距今3000年以前（相當於中原的夏商時期），已經創造出燦爛的獨具特色的原始文化——閩文化。
這裏曾經創造出古代王朝，創造出遠古文明，是華夏文化不可分割，卻又蒙著神秘麵紗的特殊區域。比如大名鼎鼎，臥薪嚐膽的越王勾踐、還有幾乎被神話的鑄劍神匠歐冶子都是閩越文化的一部分。
在考古曆史上，在這片神秘的區域挖掘出古代城池遺址，大型墓穴已不是新鮮的事情。但是古代地宮，這可是鳳毛麟角的事情，其意義絕不下於古代帝王墓穴的發現。
但問題就來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文化部門去處理，怎麽會由龍牙接手的呢？
還是師公孟老體貼，主動解釋道：“這個地宮是根據一幅藏寶圖推算出來的，據說裏邊隱含著古代閩越王朝覆滅的根源。而得到這個消息後，龍牙的古風水師第一時間過去測定，不想他們所攜帶的7人隊伍，進去之後就隻出來一個，而且結果還瘋了。”
林立倒吸了一口涼氣。
龍牙可是國家隱門力量的縮影，可謂是國家再隱門裏的最精華部分。這7人的隊伍若是落到世俗裏，絕對是震世撼俗級別的存在，更不說裏邊還有古風水師的存在。可結果呢，居然是6個失蹤1個發瘋，這個地宮未免太可怕了吧。
華叔心疼道：“整個龍牙就隻有三位古風水師而已，而且一位即將退休，現在沒了一位，你說我們能不心疼嗎？”
林立問道：“既然連你們都辦不了，我怎麽可能幫得上忙呢？”
華叔笑道：“你別妄自菲薄了，過度的謙虛就是虛偽。你想想，18歲的人階中期古武者，這個世界有多少人能辦得到？還有的，即使你應付不了，但你家不是還有位古風水師坐鎮嗎？”
“殘老！”
林立驚呼開來。
如果不是華叔提醒，林立還真忘記殘老的盜墓賊身份，以及他的風水術成就呢。
華叔繼續刺激道：“小立，或許你還不知道，殘老可是我們黑名單裏的通緝人物。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們早就過去抓人了。”
林立回了一個蔑視的眼神。
華叔稍微一愣，隨即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估計在國內，沒多少人膽敢給他這樣的眼神。但不得不說，林立的率性，以及對恩人的維護的確是不用二話的。
孟老提醒道：“小立，老華不是嚇唬你的。你的老師殘老可不是普通貨色，他的一生修為就是破解無數隱門墓穴才得到的；當然，也是因為他的奇特才華，才會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林立想起殘老以前的話，還有他以前的表現，倒是有點接受這個說法。
為了保護殘老，林立很是險惡地問道：“華叔，龍牙有三位古風水師，小子相信他們都是比殘老優秀的人才。現在沒了一位，不是還有兩位麽，即使其中一位老邁，但也可以坐鎮指揮，不需要親自下場啊。”
對於林立邪惡的恭維，華叔苦笑著回道：“剩餘的兩位，即將退休的就不能再打擾他了，他已為組織付出了許多。剩餘的那位目前正在國外執行業務，暫時不方麵回國，所以我隻能過來跟孟老借人。”
頓了一下孟老則補充道：“小立，你也別隱瞞了。殘老的古風水術可是隱門裏鼎鼎有名的，即使排位也是前3甲的行列，糊弄不得。”
林立汗顏不已，但還是說道：“殘老也老了，現在正在養老呢，你們也別打擾他。”
華叔要的估計就是這話，居然請求道：“林家小子，你是殘老的得意門生，想必繼承了他的古風水術。既然你老師的行動不方便，那你就幫我們一下吧。”
林立搖頭。
孟老疑問道：“難道你的老師沒教你古風水術嗎？”
林立搖頭回道：“沒有！首先，殘老是我的親人長輩，但沒有師徒的名分；其次，殘老雖然對我很好，教我武功、醫術、針灸、毒術、丹術等等技巧，但就是沒傳授給我古風水術。以前我也試探過他，但他一直都諱莫如深。”
華叔歎息道：“哎，他也是死腦筋啊！”
孟老也罵道：“這種封建思想要不得的，會讓珍貴的古風水術失傳的。”
林立疑問道：“你們似乎知道殘老不傳授我古風水術的原因啊。”
華叔歎息道：“還不是‘五弊三缺’理論搞的鬼。”
林立當即恍然過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是指“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五弊三缺”這一說法在古時主要指堪輿風水相士一類人的命理，據說這類人泄漏天機過多，上天對他們的懲罰，讓他們總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享受完整的命理。
突然間，林立很是感動，覺得殘老是真心對待他的。殘老寧願背負上畢生絕藝失傳的風險，也不願意害到林立，哪怕是一點點的心理疙瘩也不接納，這樣的維護之情可比親生爺爺。
在這一瞬間，林立將殘老當成爺爺看待了。
華老最終說道：“看來隻能請世俗的風水師，搭配上兩位老前輩，合力攻關的了。”
林立當即敏感開來，問道：“你們還要打殘老的主意？”
華老無奈地回道：“現在我們丟了足足6名古武者1名古風水師，怎麽可能就此放棄呢！我們隻是想請殘老出山，與我們的古風水師組成一個團隊，隻需要在地宮外邊分析推演，並不需要進入地宮。”
林立的心稍微鬆了一點，問道：“不進入地宮，那又要怎麽判斷呢？”
華叔回道：“借助現代高科技的手段，裏應外合，聯合起來一起攻破那個可惡的地宮。”
林立知道自己在這裏沒話語權，說道：“那你們自己去接觸殘老吧。隻要他肯點頭，那我就不會阻止。”
“好的。”
華叔得意地點下頭來。
“他似乎對說服殘老很有信心啊。”
林立納悶地看著華叔，滿肚子的疑雲。說實在的，他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應對，畢竟殘老是一位很有主見的人，如果他都被說服了，林立是阻撓不了的。
華叔隨後站起來，跟孟老告別道：“孟老，這一次真的是麻煩你了。如果成功的話，小子一定會回來好好答謝您老的。”
華叔並不是很老，至少要比孟老低20歲，足足低一個輩分，在他們麵前做點謙虛也是自然的。
孟老很不客氣地回道：“你少來打擾我就是最好的報答了。”
華叔微微一笑，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態度，果斷地抽身出門。
林立見華叔走遠方才問道：“師公，你不是對龍牙有點抗拒的嗎？怎麽現在卻還與他們接觸呢？”
孟老回道：“不是我與他們接觸，而是他們要我老朽接觸。更何況他們這一次是為了公事而來，我也推辭不得。”
林立追問道：“那他們跟師公借什麽？”
孟老回道：“還能借什麽，自然是圈子裏那些風水高手的具體資料。龍牙雖然擁有華夏最強大的資料庫，但風水界卻是一個相對封閉的世界，許多的高手都不願意跟人打交道，若不是熟悉的朋友，很難察覺到他們的存在。”
林立歎息道：“看來這一次的事情比較嚴重啊。”
孟老沒有回應，選擇了沉默。
地宮的話題就此結束，隨後林立就道明來意，很是順利地拿到了之前約定的臨時考察員身份。
而當林立閑聊了幾句後，正想離開之時，孟老突然拜托起林立來：“小立，師公有一件不是很方便的事情需要你的出麵處理，不知道你是否有空呢？”
林立馬上點頭回道：“隻要是師公吩咐的就絕對有空。”
孟老心裏暖和和的，平靜地說道：“事實上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師公想借你的口去問問那個姓黃的叛徒，問他後不後悔？”
林立當即收到係統任務，點了點頭。
別看孟老絕口不提起叛徒黃國華的事情，可實際上黃國華的背叛一直都是他的心刺，一直都沒拔掉，一直都刺在他的心靈深處。現在他完成了傳世作品的創作，就隻剩黃國華這個遺憾而已，想問清楚做個了斷，的確可以理解的。
孟老得到理想的答案，揮手開始逐客：“好了，師公也不占用你寶貴的時間，去吧！你有你的世界！”
“再見！”
林立恭敬地告退。
可是林立剛剛退出門口，還來不及轉身，一個警兆就從心靈深處驟然爆發開來。下一時刻，他感覺到一道寒冷的氣息飛射過來，目標直直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