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驚變
服部一田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你錯了,你不應該這麽早就把底牌拿出來。雖然我們找不到次一郎的戰鬥視頻,但是找了一些現場觀眾對較,複原你的戰鬥場麵,再加上家族長老的指點,我們對你的格鬥風格有基礎的了解。現在以區區的一道小傷口確定你的底牌秘密,這可是再好不過的買賣。”
“是嗎?”
林立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糊弄的。
兩個簡單的話音還沒徹底消散,林立就原地消失了。下一時刻,伴隨著又一聲清鳴,他就出現在服部一田的身後。
可這一次,林立的臉色變了。
服部一田揚起手譏笑道:“怎麽樣?我說得沒錯吧,你的底牌絕殺已被我們破了!”
服部一田不是空口白話,林立的瞬殺真的被破了。
不僅是林立,連擂台邊的程軍和石開,包廂裏的畢寒、阿易他們紛紛色變。他們都知道這一招是林立的底牌,無往不勝的絕殺,當初的服部次一郎就是被林立這一招虐殺的。
可現在居然被服部一田破了,破得幹淨利落,這讓他們產生了一個極端可怕的念頭,仿佛看到林立慘敗的跡象。
“我不信!”
想起自己為了訓練這一招所吃的苦,想自己對這一招所寄托的期望,想起自己一直所堅持的“無堅不破,唯快不破”的戰鬥理念,林立的心神真正蕩漾開來,基礎的平常心都消失了。
一下時刻,林立以服部一田為核心,時左時右,時前時後,時東時西,沒有固定的位置,但一切的攻擊核心就是處於圓心的服部一田。幾乎是伴隨著每個身影的短暫停頓,都會出現一聲清鳴。
叮……
連續十數響後,林立停了下來,服部一田依然站在原地。
服部一田看著臉色蒼白的林立,譏笑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的速度的確很快,快到超越我的極限。隻可惜,你這一招有一個致命弱點,若是遇到比我更強悍的人,你的施展就是你的死期。”
林立的臉色蒼白下來,問:“破綻在哪?”
林立到現在還不能接受瞬殺被破的事實。
服部一田得意地回道:“直線,因為你這一招為了保證最高的速度,采取了最直接的路線。這樣的路線,隻需要有一定的反應能力,就可以破個徹底。”
“直線!”
“我明白了!”
林立徹底明白了,完全悟了。
這麽簡單,這麽蒼白的攻擊軌跡,隻要不是笨蛋就能預判得出來。這就好比棒球賽,哪怕你的速度再快,隻要是直線的攻擊軌跡,那擊球手隻要把球杆放到直接上邊,那棒球就等於直接送上門撞擊,連擊打也不用。
枉費林立一直都把它當成絕殺的底牌,不想居然是一個擁有致命缺陷的貨色,難怪當初的血牙能瞬間將其破掉。
看到林立死灰的臉色,服部一田極其享受。
服部一田雖然好色,卻不是不學無術。他看過《孫子兵法》和《三國誌》等書,知道兩軍對壘,攻心為上的策略。
在剛才的試探之中,服部一田驚奇地發現林立不止人階初期,他的真元雄厚程度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這讓他大為警惕。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自然盡可能地把握,確保將勝利掌握在手。
“多謝!”
林立居然冷靜了下來,恢複了他昔日的平靜。
服部一田的心裏一頓,一個不安的念頭洶湧起來,直接變成不可抑製的思緒纏繞在他的心頭。
“殺!”
林立拋棄所有的思緒,不再廢話,直接凝聚出最強幅度的真元朝服部一田飛撲過去。
他的雙眼爆出一通前所未有的血光,腳踏奇步,以奔騰的態勢席卷而去。這是林立的香象渡河身法,大象渡河,腳踏河床,有如決堤的洪水,凶猛不可阻擋。這還不止,林立的拳也是十分有味道,剛健有力、剛中有柔、樸實無華,怎麽看也不像是古武絕學,但隻有身在局中的服部一田才能體會出其中的味道,林立的拳已不是世俗之拳,每一拳、每一掌、每一指的變化都在刹那之間完成,有時如猛虎撲羊,有時如大鵬展翅,有時卻如老翁慢步,意境十分詭異。
服部一田看著這似吐又吞,漂浮不定的拳法步法,心底極端難受。
但難受歸難受,他的爪子出來了。
他周身的真元都凝聚在五指,狀如鐵爪鋼鉤,力從髓出,隨意之間就能折斷骨頭關節,拆借金屬如同踐踏樹枝,能輕而易舉地置敵人於死地。這樣的爪法,已超出了世俗武學的範疇。
是的,這爪法是服部一田是從一個同樣是古武者的少女身上騙過來的。服部一田玩女人,不僅要玩人家的身心,還要玩弄人家最有價值的東西。
嘣!
林立的拳撞上服部一田的爪。
本應該平分秋色的局麵,竟然是以服部一田的慘敗而告終。最不可思議的是,林立的攻擊沒有就此停止,他的身體發出猛烈顫抖之後,竟然不退反進,衝向身體稍微有點飄飛的服部一田。
“住手!”
一聲爆喝,一個人影驟然從包廂裏衝了出來。
“給我死吧。”
也正是在此時,服部一田居然淩空一滯,原本的爪子變成了一條毒蛇,不,準確的說是一隻鶴嘴般的物體,猛然朝林立的腦袋啄了下來。
此時的服部一田就像一隻遭受突然襲擊,竭力反撲的仙鶴,鶴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林立啄了下來。因為服部一田是處於半淩空的狀態,使得林立的腦袋正好位於服部一田的第一攻擊點。
這一擊來得奇妙,讓無數的人驚呼開來。
程軍和石開都傻了,紛紛為這不可思議的應變招數而目瞪口呆。
林立的嘴角驟然卷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隻見林立的拳頭驟然爆出一團類似煙霞般的淡橘黃色氣息,後發先至,率先撞上了服部一田的鶴手。凝聚林立最強,最顛峰力量的一拳,其力量足夠瞬間轟殺一頭強壯的犀牛,這樣的力量將鶴手瞬間擊破,並一直衝擊,最終撞在失去所有防禦的服部一田右心口。
噗!
服部一田噴血直飛,如斷線的風箏。
林立沒有去看,就此停下來。
純陽掌,12成修為的最強一擊。當初隻用3成就可以將石開打飛,現在用超越真元極限的霸道力量轟殺,即使服部一田的命硬能支撐過這一次的挫折,但他的手經已被林立徹底震斷,以後休想恢複到顛峰時刻的戰鬥力。
不過戰鬥沒結束。
剛才的暴喝,還有從包廂裏跳下來的身影,居然筆直朝林立壓迫而來。
如果林立再不做反擊,那麽他死定了,因為這人的修為還在服部一田之上,含怒而出的一掌絕對不遜色林立剛剛爆發出來的純陽掌。
太嶽!
林立避無可避,直接回敬了一拳。
剛剛消耗過渡的林立,實在爆發不出顛峰時刻的純陽掌。情急之下,林立隻能用五行拳硬抗了。
嘣!
林立被轟得拋飛。
雖然沒噴血,但情況也是極其淒慘,直接飛下擂台,一直撞到貴賓會員們的防禦牆方才停歇下來。
喀……
這是槍支保險打開的聲音。
林立知道自己的情況很嚴重,第一時間吞服血常丹,隨後才看向那個襲擊自己的人。不過有人比林立更加著急,更加憤怒,這個人就是一直都向林立拍胸脯保證的謝一山。
臉色死陰死陰的謝一山帶著大隊全副武裝的精銳將服部家主包圍下來,冷冷地嗬斥道:“服部川,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們就隻能即時對你們進行清理了。”
服部川恨恨地看著林立,卻不敢動彈,回道:“謝少,難道你要挑起兩個家族之間的戰火嗎?”
謝一山回道:“問題是你已經挑起了!”
服部川沒想到謝一山會如此的強硬。雖然他很憤怒,但是在十數把槍,以及兩把隱藏在角落裏的狙擊槍封鎖之下,他再是自信也隻能選擇隱忍,回道:“好吧,這一次就算是我的錯,我可以賠償。”
“我不接受賠償。”
林立吃力地掙紮起來,死死地看著服部川。
他用鑒定術偵察過了,這個服部川跟石老一樣,得出的結果很難讓林立信服。服部川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非同等閑,即使比石老稍微弱一點,但至少也是人階後期的,被這麽強悍的人惦記著,林立睡覺也不安穩。
既然如此,那就必須把事情搞嚴重,讓會所的全部力量都攙和進來。
“哼!”
服部川冷哼一聲,對林立極端不屑。
服部川知道自己的兒子到現在還沒動彈一下就知道是活不成的了,而他更知道若是讓林立進步下去,服部就不是簡單的倒黴,甚至有可能家破人亡。所以他剛才才會義無返顧地出手,將還沒真正強悍起來的林立扼殺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