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高調
當程軍的出現，第二環的任務就正式激發。
無論是出於對任務獎勵的垂涎，還是出於對自家弟子被人欺負的憤怒，林立都有足夠的理由站出來。而時間的限定，注定了林立不能用委婉的途徑，所以他選擇了最直接，最殘忍的道路。
打敗屠洪，幹脆利落，震懾性地將對方的魂膽都給打破，這就是林立現在所需要做的事情。
嘩！
嘩然聲四起。
他們見過囂張的，卻沒遇到過離譜到如此境地的。
屠洪是什麽人？
羊城著名的國術高手，能打得師大第一高手一點脾氣也沒有，在武術圈裏有八極天才的讚譽；放眼整個羊城，能打包票贏他的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可這樣的人居然沒蔑視了，以極其惡心的方便羞辱了。
“可惡！”
“好囂張的小子！”
“這小子是不是燒糊塗了？”
南大那邊紛紛表示憤慨，有的甚至還請纓下場呢。
不過屠洪沒有說話，而是滿臉嚴肅的看著林立。他不是傻瓜，五感敏銳的他已清晰地感覺到一股似有似無的危險氣息。他無法描述這種氣息的狀態，隻知道很危險，可能是他有生以來所遇的最強勁敵，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林立再問道：“準備好了沒？”
屠洪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怒火。
“那我開始了。”
林立隨即一笑，下一時刻，他就當著大家的麵消失了。
是的，大家都沒看錯，林立平空消失了。大家擦了擦眼睛，最後才看到林立不知什麽時候到了屠洪的身後，而屠洪的身體屈如蝦米，臉色青得異常難看，似乎是肚子遭受了重擊。
“發生了什麽事？”
“好快啊，我剛才就看到似乎有個人從屠洪的身邊一閃而過。”
“我比你好一點，看到的是殘影。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程軍帶來的這個人偷襲了屠洪。”
議論聲帶著嘩然聲起，場麵混亂不堪。
林立徐徐轉身，譏笑道：“這就是所謂的八極天才嗎？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你連我的動作都沒看清楚，還敢自稱天才？這你表現是對八極拳的侮辱！”
“可惡！”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林立當眾羞辱，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發火，更不說動輒要人殘廢的屠洪了。隻見屠洪顧不得肚子傳來的慘烈痛楚，身體猛然一張，全身的氣息爆發開來。
下一時刻，屠洪就地對林立作了一個弓部撞肘的姿勢。
一個大跨步，在跨越一米距離的同時，也將屠洪的身軀拉到極限，力量自然也是全麵爆發。而破壞性極強的手肘猛然朝林立的胸膛撞去，若是撞實在了，林立的心髒絕對會被打爆。
這樣的招數，已是殺人的招數，不是單純的切磋。
嘣！
可是林立不退反進，直直地伸出一隻手掌，迎上了屠洪的撞肘。詭異的場麵出現了，原地硬接的林立一動不動，甚至臉帶笑容，看起來不提有多輕鬆；而作為攻擊方的屠洪居然伴隨著一聲類似於氣球爆炸的聲響整個人飛震開去，雖然沒墜落，而是穩穩落地，但誰都看出他們的差距。
林立點頭道：“不錯，沒想到你的十字勁居然修煉到如此地步。難得，真的很難得，若是給你修煉幾年，還真能挑戰大師境界呢。”
十字勁是指由身體正中（丹田部位）發出，成放射狀向外撐展的勁。因該勁既有橫向的水平麵放射撐展，又有縱向的立麵放射撐展，兩麵相交成十字形，因此得名。
“你！”
屠洪害怕了，恐懼了。
最強的攻擊，如同撞到一麵牆壁，受到的力量震蕩自然慘烈。此時的他，身體內部幾乎都在暴動，他想吐血的，但到嘴的鮮血被他噎了回去，因為他丟不起這樣的臉。
“好了。”
林立徐徐朝屠洪走去，邊走邊說道：“我沒那麽多時間陪你蘑菇，認輸吧，不然接下來的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決不！”
屠洪咆哮一聲，毅然朝林立發動了強攻。
瞬殺。
林立再度消失，隨後就出現在屠洪的身後，而屠洪也很配合地定在原地，依然保持著準備猛衝的姿勢。
場麵很是古怪。
林立輕蔑地看了屠洪一眼，搖頭道：“不堪一擊！希望你以後能認識自己，清楚自己的定位，否則你隻會繼續倒黴而已。”
話完，林立悠然離開。
可到最後，林立居然還留下一句話：“對了，過幾天我會去九重武館拜會，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寂靜，死一般的靜。
……
……
回家的路。
程軍緊緊地跟隨在林立身邊。
雖然他的腳有點不適，呼吸也不是很順暢，但他卻不敢提意見，隻能老老實實地跟隨在林立的後邊。
打從今天開始，程軍對林立徹底服氣，之前他對林立的尊敬有很多成是來自林立的古武者身份，以及超然的醫術，和對程家的恩情。但現在嘛，程軍絕對是死心塌地的忠誠。
程軍看著林立不是很高大的身軀，突然覺得林立的身邊似乎帶著一股氣場。這氣場不是父親那種身處高位的威嚴，也不是殘老那種以其為核心的類黑洞氣息，而是一種平靜祥和，但讓人無處反駁的古怪氣質。
“或許這就是他成功的根源吧。”
程軍暗中呢喃。
不想林立卻開口問道：“程軍，你還能堅持嗎？如果不行的話，我就在這裏給你治療吧，隻要你不覺得尷尬。”
程軍馬上應道：“沒問題的，我可以堅持到家。”
林立點了點頭。
此時是在路上，而且還是相對繁華的大學路邊，人流密集。若是林立在這裏給程軍施針的話，肯定會被人當成耍猴戲圍觀。這樣的氛圍，林立可是極端抗拒，能不答應最好。
不過程軍卻問道：“師傅，你真的要去找九重武館的麻煩嗎？”
“是的。”
林立輕輕一應。
程軍提醒道：“雖然師傅的修為高超，但那裏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你這樣貿然過去踩場子，似乎不大妥當啊。”
林立回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雙拳難敵四手嘛。”
程軍見林立依然是不以為意的姿態，繼續提醒道：“師傅，九重武館是擁有百年曆史的老牌武館，不僅擁有完整的傳承，而且門生徒弟甚眾，我怕你打了一個，結果來了一群，這樣對林家的生意沒什麽好處啊。”
林立倒是沒想到九重武館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求問道：“程軍，說說這個九重武館的故事，我倒是要看看裏邊究竟有什麽我不能得罪的人。”
聽林立的語氣，程軍就知道林立不是善罷甘休的，隻能暗中歎息一聲，詳細地講述道：“師傅，九重武館的創始人是神槍李書文的徒弟，傳承至今已有近百年的曆史。雖然年代久遠，但關係網異常複雜，不可輕易得罪，弟子還聽說九重武館跟軍隊和警察有密切的聯係呢。”
“倒是有點意思。”
林立默然點頭，依然不為所動。
李書文，晚清的武學宗師。他一生為人光明磊落，疾惡如仇。他以登峰造極的精技純功鎮邪惡，禦外侮，以武揚威，譽滿海內外。據不完全統計，神槍李書文的弟子遍布國內外，繁衍至今已是一個極端可怕的數字。據說每年清明節前夕，常有來自不同國家、不同膚色的崇拜者飛抵滄州，前往李書文的墓地拜祭。
程軍見林立神態依舊，終於著急了，提醒道：“師傅，弟子聽說九重武館的教習有兩位，其中一位就是現任的館主，隻不過他主修的是詠春，而不是八極。而屠洪的師傅則是另一位教習，這位教習甚少出麵，但每次出麵，九重武館的館主都對他尊敬得可以，不可不防啊。”
“我知道了。”
林立稍微醒覺。
不過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係統第三環任務的出現，注定了他不能退縮，必須拜訪九重武館。所以哪怕九重武館是龍潭虎穴，林立也要走上一遭。
為了轉移這個嚴肅的話題，林立想起程軍之前的話，疑問道：“程軍，你之前說用計將屠洪震出圈子？是什麽意思？”
程軍雖然領悟了氣感，算是真正的古武者，但與21級的國術高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別是說平分秋色了，能否全身而退也都是未知之數。可意外的結果卻出現了，當真讓林立驚喜又驚疑。
程軍回道：“師傅，剛才你打得太快，沒注意到我們跟南大的約定。師大和南大的武學切磋很是簡單，在一個固定的圈子裏，誰出界就輸。當然的，當場打趴下也是勝利。”
林立點了點頭。
程軍繼續說道：“隻不過伴隨著南大的不服氣，將九重引入切磋之中，比賽就開始變質。就在今天，我們又傷了幾位，其中一位甚至還被屠洪當場打成骨折，現在都不知怎麽樣了。”
林立倒是調查過屠洪，知道這位接觸過黑市拳的國術高手，一旦開打就很容易催法出暴戾氣息，屢屢致人傷殘。
根據警方的不完全統計，傷在屠洪手下的就至少有過百人，其中竟然有7名終生殘疾，而剩餘的也有超過30的半殘疾。若不是手頭上的證據不夠，再加上某些人的有心庇護，否則古小靜早就將他拿下來了。
程軍最後說道：“師傅，如果你一定要去九重武館，那一定要帶上我。雖然我不中用，但至少可以支撐一下場麵湊個數，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湊數？”
林立突然陰陰一笑，居然說道：“這樣太浪費了，我或許有辦法讓你短時間內成為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