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招呼
“林先生。”
趙光隻覺得周圍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心口如同堵了一塊巨石。他怎麽也沒想到林立的氣息說變就變，而且變得如此的可怕。
原則與危險。
趙光僅僅經過數秒鍾的掙紮就做出決定：“那就隻能對不起林先生了，我們公司是不能做出違背道義的事情。鄙人還有點事情，告辭了。”
話完，趙光就爽快地拉著可可離開。
作為國內娛樂界的赫赫人物，趙光自然有其驕傲。他是看到了林立森冷的殺機，他也可以假裝知情識趣，暫時屈服，選擇“拖”字訣。可他都沒有，依然堅守著原則。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林立看著遠去的趙光，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
為了秦飛雨，他特地搜索過天皇娛樂的消息，特別是趙光這個人的資料。隻不過娛樂界的消息真假難辨，即使林立擁有一雙如火的慧眼，但也分辨出哪裏是真哪裏是假。
而現在接觸到趙光，終於知道他並不如外界傳言的那般功利。
“怎麽？跟他鬧矛盾了嗎？”
火一和走將過來，看著遠去的趙光，自告奮勇地說道：“如果需要的話，老哥可以代你修理一下他，至少會讓他渾身不自在的。”
林立簡單地將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通。
“原來是弟妹的事情啊。”
火一和恍然過來，唏噓道：“這個趙光不錯，在原則的基礎上靈活變通，難怪能把一間小小的娛樂公司，在短短的5年時間裏打造成國內一流的企業。”
林立也是不斷附和。
火一和點頭道：“好了，我們去黃山會所吧，今晚那裏有很精彩的比賽呢。至於弟妹的事情，我會跟趙光打招呼的。”
“黃山會所？”
林立驚訝地看著火一和，似乎很難相信跟程飛虎有十數年恩怨的火一和會過去拜訪。
不想火一和居然回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可是黃山會所的常客。今天聽幾位老朋友說那裏有一場很高級別的比賽，不容錯過。”
“喔。”
林立應得有點麻木。
雖然程飛虎和火一和都是同個圈子裏的人，但像他們這麽尖銳的矛盾，很難想象會走到一起開心的看黑市拳。
火一和顯然看出林立的異常，說道：“別想那麽多，跟我過去就是，保證你能眼前一亮。”
林立點了點頭。
他們迅速轉移了陣地。
而那些人看到林立與火一和親密的樣子，後悔不已，都覺得自己錯過了結交大人物的大好機會。至於那個趙光，則是看得冷汗直流，突然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良久。
他們來到黃山會所。
之所以叫黃山，隻是因為程家的祖籍是黃山，而且程家的根基和關係網也是以黃山為基礎的。恰好當時建立會所時想不到什麽好名字，所以幹脆就以黃山為名，幸虧黃山會所叫起來不是很拗口，反倒因為是黃山是道教聖地而為人所記。
“很普通的格局。”
林立不是沒去過會所，多高級的去過了，但沒遇到過有一間會所能搞得如此的莊嚴肅穆，儼然即使一間不可褻瀆的大禮堂。
不過林立的眼光不像以前那麽狹隘，迅速看出這個布局的優勢：
首先，大禮堂式的建築格局極大地開拓了內部的視野，最是適合舉辦一些大型的、熱鬧的活動。而對於深受某些特殊群體歡迎，但又不怎麽見得光的黑市拳最是適合在這樣的環境舉辦。
其次，大禮堂也不是純粹的禮堂，林立清晰地捕捉到科技含量極高的設備。空調、通風器、隔音板和舞台組合燈這些常見的器械都是國際最頂尖的，搭配上紅外線監視器、智能掃描器等等高科技設備，組合起來，極大程度地給內部最舒適、便捷的環境。
總而言之，這裏看起來雖然簡單，卻充滿了設計者的智慧。
“我們先到訓練場去。”
火一和對這裏可謂是駕輕就熟，沒有直接去大禮堂，而是帶著林立來到附屬的訓練場地，還一邊說道：“別看黃山會所玩的是涉及到生死的黑拳，實際上他們的安全程度遠在火焰會所之上。因為他這裏表麵可以舉辦一些國際性的拳擊賽，暗地裏則以同樣的名義舉行黑市拳，即使要查也無可奈何。”
林立點了點頭。
不過林立卻認為隻要程家的旗幟不倒，那些警察就不會那麽不開眼，跑到這裏來折騰。如果程家的旗幟不好用了，那麽即使警察不來，他們也舉辦不下去，鐵定被人擠垮。
啪！
火一和根本沒得到任何的刁難，迅速來到訓練場。而當他推開訓練場，一個淒厲的咆哮聲就震蕩而起，隨之撲麵就卷來一股夾帶著汗臭的熱浪。
林立微微笑了起來。
就是這種氣息，這股味道，這才是讓人熱血沸騰的地方。
林立去過方家的拳場，但那時沒體會到這種感覺。可這裏卻是不同，或許是源自於武者的共鳴，或許是源自於武者的驕傲，當林立看到那麽多赤身裸體的高手在訓練，在咆哮情景，平靜的心境等式翻騰起來。
火一和得意地笑問道：“這裏不錯吧？”
“看招！”
一個人影驟然從人群裏殺出，化為一道黑影殺向林立。
此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幾乎是剛出現就橫跨10數米的距離，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奔襲向林立的腦袋。如果被這拳轟實在了，恐怕林立的腦袋都會像被鐵錘砸到的西瓜爆將開來。
大手印！
巴掌對拳頭。
澎湃的力量最後演化成一個沉悶的爆響，最終將雙方迫了開去。隻不過那人的退開是類似於被震飛的飛躍後退，隨後落地下很瀟灑、很自在，但相對於林立的隻退半步，那就相形見拙了。
林立居然不計較對方的生氣，笑問道：“青城哥，你的招待方式似乎有點霸道啊！”
是的，偷襲之人正是許久不見的木青城。
木青城狠狠地扇了幾下受傷的手，隨後一邊為受傷的手疏經通血，一邊則是無恥地回道：“這裏又不是我的地盤，我為什麽要好好招待你。”
“呃！”
林立被噎得徹底無語。
不想木青城隨後就大聲唏噓道：“程飛虎沒錯過，你比以前更加可怕了。沒想到程飛虎跨越了關鍵的一步，而你卻早早把我們拋棄在身後，真有你的。”
火一和則走過來說道：“小立，木青城這樣的招待，我以前也見識過。不過他對你算是好的了，他之前對我和程飛虎，連個提醒都沒有就是直接揮拳頭。”
林立的眼皮跳啊跳，完全不明白這三者的關係。
“吃憋了吧？”
程飛虎也走將過來。
他笑嘻嘻地看著木青城，譏諷道：“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可你還是不信。我看你的手至少要療養3、4天，今晚的比賽是打不成了，你就等著交違約金吧。”
木青城哀號道：“我靠，你太惡毒了，難道你不知我不是有錢的主嗎？”
程飛虎笑而不語。
木青城看到程飛虎如此姿態，隻能認命道：“我沒錢賠，那隻能帶傷上陣了。”
火一和當即提醒道：“青城，你的手可不能隨意折騰，我們可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夙敵。當然的，你得多謝小立，幸虧他沒動用真元，否則你的手恐怕都要當場殘廢呢。”
木青城撇了撇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程飛虎則說道：“青城，這一次不是我故意刁難你，而是你之前的口氣說得太滿了，居然主動挑戰人家。現在好了，原本是勢均力敵的對決，但現在不得不帶傷上陣。”
林立不是傻瓜，多少也聽出一點苗頭，疑問道：“青城哥要打黑拳賽？”
要知道木青城可是軍隊的教官啊，馬小天的半個師傅，地位非同尋常。如果讓人知道堂堂的軍隊教官居然跑到地下拳場賺錢，恐怕會引起無數的非議，別說是職位了，還有可能幾監獄呢。
如此嚴重的事態，林立怎麽能不緊張呢。
不想程飛虎的表情倒是挺自然的，平靜地說道：“青城在我這裏打黑拳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了，即使是我們也會偶爾下場。畢竟現代沒什麽戰爭，磨練的機會少之又少，就隻剩下地下黑拳這個便捷的途徑了。”
木青城很是自然地說道：“小立，我在地下黑拳磨礪的事情是申報過的，軍區的領導都很開明，比較支持我的選擇。當然的，我來這裏自然不能用軍隊的身份，隻能用國術界的牌號。”
林立徹底明白。
程飛虎也提醒道：“小立，現在世界不同了。除非幾支特殊的部隊能以各種名義去國外磨練，大部分的軍人都隻能在隊伍裏對練，但這樣是練不出高手的，隻有見過鮮血，品味過生死，才能成為真正的隱門中人。”
“喔！”
林立聽到這裏，主動走到木青城的跟前，拿出針當麵醫療。
“咦？”
木青城本能性地一縮，卻被林立抓住。不等他做出第二步的抗拒，他就感覺到一股溫暖、中和的力量通過銀針傳遞到他受傷的手。在這股力量的滋潤之下，受傷的手居然好了不少。
第二針、第三針，木青城的手居然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