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毒藥
當初麵對四爺時，麵對全力一搏的血牙時，都沒如此強烈的死亡氣息。
林立覺得此人的修為已達到一個不可屬於的境地，絕對超過四爺，顛峰時刻的殘老和血牙。他的出現，讓林立看到了天外天，人外人，讓他剛剛湧起的自信和驕傲瞬間瓦解。
連林立都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敢再追加進去。
不是貴賓們沒錢，而是不敢得罪這樣冰冷的人。或許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是誰，有什麽樣奇特的身份，總之，他們是放棄了，全部都不約而同地收手。
隱門的圈子說大不是很大，說小也不是很小，總有一個機遇、摩擦的時刻，沒必要為了靈藥而得罪這種煞星級別的存在。
謝淑惠呢喃道：“沒想到他居然會來。”
任青青則疑問道：“惠姐姐，他究竟是誰啊？居然一出口就沒人敢跟他爭！”
謝淑惠回道：“他就是獨孤，一個怪人。你們得慶幸他出價2億元，如果他出價2000萬，恐怕價格就固定在2000萬了。”
嘶……
林立和任青青都倒吸一口涼氣。
任青青驚訝的是這個怪人居然有如此顯赫的身份，而林立驚訝的是他的名字。林立至今還清晰地記得，當初那個實力不俗向問山以獨孤為畢生超越的對象，而擁有袈裟功的雙子星殺手則覺得獨孤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自那以後，林立就對“獨孤”這個古怪的代號起了境界。
不想他們今天居然以這樣的方式接觸。
隻可惜拍賣會就以這樣的結局拉下了帷幕，而周小傑也則帶著一個看起來像是管理層的男子，以及由衷的憤怒回到了林立的包廂。
“可惡！”
“實在是太可惡了！”
“這獨孤簡直是目中無人啊！”
周小傑氣得不住地咆哮。
謝淑惠則體貼地走過去安慰道：“小傑，你也不用如此的憂煩，事實上獨孤的出現簡直就是在為周天創立品牌啊。”
周小傑愣了下來。
謝淑惠隨後深入分析道：“你想想，獨孤幾時參加過拍賣？他能出現在這裏，不就說明血常丹的奇特效果？不就是變相地再給我們做廣告嗎？”
周小傑當即喜出顏麵。
的確的，獨孤是一個很怪的人，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沒人知道他究竟住在哪裏，隻知道他是龍牙的第一高手，是無數人視為煞星的超然存在。程飛虎這個煞星與他一比，瞬間變得名不副實，因為兩者完全是不同層次的存在。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突然出現，突然過來追究一件物品，那不就是說這件物品擁有超越想象的神奇效果嗎。這樣一來，周天拍賣行想不成名都不行了。
這時，周小傑仿佛看到周天拍賣行成為隱門中人聚集點的場麵。
謝淑惠笑道：“想通了吧？”
周小傑尷尬地點了點頭。
謝淑惠隨後說道：“好了，賣家在這裏，你把錢結算好吧。雖然獨孤的出現，讓可能拍到3億的東西變成隻值2億，但總的來說還是大賺了。”
周小傑瞬間苦起臉來，當著大家的麵將剛才帶進來的東西呈現先來：“喏，獨孤那家夥沒錢，隻留下這兩件東西作為抵押。”
林立好奇地打量開來。
其中一樣是徽章，而且還是林立擁有的漢魂徽章。
沒有注意林立表情的周小傑則說道：“我們評估過了，這漢魂徽章的價值不是很高，至於那內藏有藏寶圖的說法更是無稽之談。而剩餘的這東西則很古怪，我們目前給不出準確的評價。”
“我看看。”
林立暫時將那枚漢魂徽章擱置到一邊，看向剩餘的那件抵押品。
這是一本書，一本介紹煉丹各種基礎知識的破書。
雖然這本書有點像緊急複印後草草裝訂的書籍，而且還有嚴重的翻閱跡象，但是對丹術有一定理解的林立僅僅看了一眼就辨別出其中的內容。
“恐怕這是某隱門宗派的基礎煉丹法門吧。”
林立看了一通之後，覺得這本書雖然不是很重要，卻有十足的積極意義。首先他可以彌補丹術基礎不牢靠的短板，讓他在短時間內擁有強悍的煉丹基礎技巧；甚至還可以給殘老一定的提醒，達到溫故而知新的效果。
周小傑不懂煉丹，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利害。
謝淑惠看到自家丈夫緊張的樣子，代他問道：“小立，你覺得這本書值2億元嗎？”
林立想到基礎越穩固，煉丹越是容易，未來的成就也會越高，所以說這本書有很積極的正麵意義。於是公證地答道：“兩件東西加起來的價值雖遠達不到兩億，但也算是對我的胃口，我答應這筆交易。”
周小傑歎息道：“小立，這一次是老哥的錯，接連出現問題。不如這樣吧，這兩件東西你都拿去，至於之前的12億元訂金也不用還了，就當是老哥的補償。”
林立笑道：“傑哥的補償手筆未免太大了吧。”
周小傑卻回道：“比你我所獲得的潛在利益，區區的12億元實在不值一提。”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林立也不婆媽，之前得到的12億元已被他消耗掉一部分，現在叫他全部拿回還有點棘手呢。現在能有這樣的結局，算是很圓滿的了。
周小傑邀請道：“那好，我們去參加慶功宴吧。”
林立本想拒絕的，但見任青青投來的渴望之色，無奈地點下頭來。
任青青為了打開特權圈子的關係網，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
……
是夜。
林家的丹房。
殘老將林立拿過來的基礎丹書放下，點頭說道：“不錯，很嚴謹、規範的煉丹體係，很有可能是某隱門宗派的傳承書籍，十分難得。雖然其中有一些技巧和理論與老頭子所學的發生衝突，但總體來說是很難得的東西了。”
話完，殘老很是幹脆把基礎丹書還給林立，又說道：“小立，你在煉丹方麵的天賦是無庸置疑的，你一定要抓緊時間攻讀這本基礎丹書。當你融會貫通之後，恐怕你就是正式的丹師，可以單獨研製丹藥了。”
林立沒想到殘老會對這本基礎丹書的評價這麽高，略微有點驚訝。
隨後林立追問道：“殘老，我拿去複印就行了，你也可以閱讀。既然你說很難得，看來是對你有幫助的。”
殘老點了點頭。
不過他卻不在這個問題計較，繼續之前的話題：“這本無名的基礎丹書十分關鍵，可能改變你的煉丹生涯。等將來你揣摩出神髓，或許能以他山之石攻破你之前那本殘缺丹書的秘密，將殘缺丹書裏所有的丹方都補全，那時候你就擁有無數的丹方和靈藥了。”
林立聽得神光大作。
但隨即想到一個關鍵，急忙追問道：“殘老，你的丹術底蘊不是小子所能比擬的，為什麽你不去攻讀，反而讓小子攻讀呢？”
“你這小子，非得老頭子丟臉才甘心！”
殘老罵了一句，最後無奈地說道：“老頭子的丹術體係已經固定，想要隨意改變很是困難。最關鍵的是你肢體齊全，而且還能舉一反三，你看一天的書足夠老頭子看上一個月的了，試問這樣的差距，老頭子怎麽還會下死力呢。”
林立瞬間噎得沒話說。
肢體殘缺，這是不可彌補的弱點。而林立的讀書寫字係統的確夠給力，閱讀速度，理解能力都不是殘老所能比擬的，難怪殘老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當然的，殘老這樣未必就沒有讓林立繼承衣缽，把他的丹術傳承下去的意思。
無奈之下，林立問道：“殘老，這本基礎丹書裏有記載著幾張丹方，你看是不是靈藥的丹方？”
殘老早知林立會問這樣的話題一般，痛快地回道：“不是的，這些丹方都是相對常見的古丹方，可惜有不少是現代已經研究出成藥的，利用價值不高。若硬要找出可以利用的，就隻有那幾乎是江湖必備的止血散有那麽點價值。”
止血散，這個名字的出現頻率可是不低。
而林立翻閱下去後，才發覺止血散的效果跟雲南白藥幾乎一樣，表情更加失望了。
殘老則說道：“你也別灰心，這止血散的功效很出色，比那雲南白藥至少要犀利數倍，用來止血救急絕對沒問題。可問題是它的材料過於珍貴，換算過來很不劃算。”
林立繼續閱讀下去，發覺其中雖然沒有靈草級別的材料，但有幾味居然是價值萬元的名貴藥材，當即忍禁不住感歎道：“這那裏是藥散啊，簡直是金粉。如果我沒估計錯，煉製一次的成本會超過3萬元啊。若是再計算進失敗幾率，恐怕其價值比金粉還要昂貴。”
殘老笑回道：“所以我才說不劃算。”
林立想了一下，說道：“不過我們還是得煉製一些作為預防。雖然昂貴，但我們也不缺這麽幾個錢。”
殘老很是幹脆地說道：“這止血散的煉製工藝倒不複雜，不如你就拿來煉手吧，多點練習，將來的基礎就越發穩固。”
“喔！”
林立木然地附和了一聲。
雖然他的時間很緊，但還沒緊到連煉丹的時間都沒有。現在有了這本基礎丹術，林立就可以邊學習邊煉製，快速提升煉丹水平。
而在此時，林立的眼角瞥見一團融合在器皿裏的墨綠色液體，還隱約發出一股刺激性的惡臭，當即讓林立的臉色劇變。
因為這是毒藥，見血封喉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