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隔山打牛
第二天的清晨。
林立站在別墅外的草地上，看著精神有點不振的李浩和陳波。
而畢寒、阿明和阿易也都沒按照日常的練習，笑嘻嘻地看著林立的表演。至於對李浩他們，完全是一臉的戲謔。
林立也不客氣，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你們兩人昨天的拜師之語三分真誠七分兒戲，雖然我也不在意，不過我的武功可不是那麽好學的。接下來我會給你們一個機會，讓你們做出最後選擇。”
昨天晚上玩得有點晚，導致早上起來不是很願意的李浩和陳波聽出其中的嚴肅性，結合武俠小說裏的劇情，他們這才覺得態度很不端正，難怪林立的語氣裏有那麽點怒氣。
至於程軍，則是一言不發地看著林立，神態異常嚴肅。
林立沒有廢話，指著邊上訓練用的沙包，說道：“你們去檢查一下，看看那沙包的質量。”
李浩和陳波相對看了一眼，紛紛搖頭。
對於李浩和陳波的信任，林立隻是略略一個微笑，當著大家的麵來到沙包跟前。
林家裏的修煉器材都是阿明和阿易帶過來的，全部都是最頂級的訓練器材。雖然林立的修煉不需要借助這些器械，但對於林天成、林雨和畢寒這些菜鳥來說，但是彌足珍貴。
而今天，林立卻要拿這些高級器材來開刀。
“你們看好了。”
林立深呼吸了一口氣，整個人渾然進入另一種境界，仿佛整片天地的氣息都凝聚在他身上。
而程軍看得目瞪口呆，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林立。他聽說過這樣的姿態，知道這得要很高的武學境界才能達到，可他怎麽想也想不到年輕的林立居然辦到了，而且駕輕就熟，輕鬆自然。
李浩看得嘴巴大張，呢喃道：“我怎麽覺得林立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呢？”
陳波點頭附和道：“我以為是我的錯覺呢，沒想到你也如此。”
“那也即是說……”
呢喃到這裏，李浩和陳波不約而同地看向林立。
此時的林立沒想那麽多。他想起了當初的馬三，當初那個讓他記憶猶新，讓他領悟至關重要的“致命一擊”的美妙時刻。於是乎，他開始凝神靜氣，努力控製著呼吸節奏，回憶著馬三當時的一切動作，甚至是呼吸節奏。
隱約的，林立有了代入感。
不過林立並不需要像馬三那樣表演，因為此時的林立完全超越了馬三。無論是在五行拳的造詣上，還是武學境界的領悟上，林立都青出於藍。所以林立要做的不僅要同樣震撼，還要超越。
弓身、後撤，撇手，輪轉。
在這一瞬間，林立的肩、肘、拳、胯、膝和腳六個部位以連鎖式的力量傳遞全麵爆發。如同滾雪球一般的力量全麵爆發，越來越壯大，而當力量演化為致命一擊那一刹那，
林立的雙眼驟然爆發出一通耐人尋味的光華，手掌如同閃電一般拍到了沙包上。
嘣！
嘣！
第二聲前，沙包沒動。
分毫不動，甚至連巴掌處的沙包也沒有絲毫的塌陷，場麵極端詭異。可是下一秒，沙包對麵的部位驟然爆炸，細膩的沙子如同噴泉一般噴薄而出，詭異得讓人如墮寒動。
全部人都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滿眼的不可思議。
“隔山打牛？”
“這傳說中的拳勁啊！”
阿明和阿易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地呢喃著。此時此刻，他們有一股要膜拜林立的衝動。
林立深呼吸，收掌。
“精彩！”
殘老主動鼓掌，來到林立的身邊。
林立恭敬地回道：“這都是殘老的教導有方。”
殘老卻搖頭感歎道：“小立，你就別寒磣老頭子了。僅僅兩個月，兩個月啊，你居然就把老頭子最為得意的拳法秘訣給領悟了出來。真的，你的天賦才情是無庸置疑的，老頭子見過的那些所謂天才，跟你一比，連條毛也不算是。”
是的，這隔山打牛式的拳勁就是殘老的畢生武學精華，就如同馬三之前的炮擊和鞭手，是一位武者生平最得意的招數，是他們畢生的心血結晶。
可現在，林立僅僅用兩個月就領悟了過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林立！”
“不，應該喊師傅！”
李浩和陳波帶著仰慕的眼神看著林立，那拜師的意圖是真真切切，無可述說的。現在他們就隻差像古代那樣，跪地磕頭，行拜師禮而已。
林立卻舉手阻止道：“不，我不會收你們為弟子的，這樣一來，那我們以後就難見麵了。”
李浩和陳波瞬間從天堂到地獄。
不想林立隨後又說道：“我們繼續說朋友，我可以傳授給你們基礎的武學。你們也可以像阿明和阿易一樣，每天到這裏修煉，一直到你們修煉有成為止。”
這不是比拜師，平白矮人一份來得更好嗎？
李浩和陳波若是拒絕就是笨蛋了，高興得連連點頭。當然的，聰明的他們都知道這是林立不想傷害友情的成全之舉，心底對林立的佩服越發難以訴說。
一直以來，林立的完美和成熟讓他們羞愧不已，甚有壓力。但現在感覺到林立對這份友情的珍視，他們心底自然是暖和和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殘老笑道：“按照這樣下去，這裏都要變成武館了。”
林立反問道：“武館不好嗎？”
殘老想想也覺得不錯，也就不再深入計較。
雖然殘老是一個比較孤僻的老頭子，三十年的半隱約生活讓他有不少的陰暗麵，但在林家的感染下也逐漸開朗，特別是在林立、畢寒、阿明和阿易這些各有特色的後輩小子刺激之下，他的心境越來越祥和，到現在對林立的朋友都能和顏悅色，不想以前總是擺出那副死人臉。
“你們慢慢修煉吧！”
殘老揮了揮手，徑自離開。
林立突然覺得殘老最近的晨練越來越短，但氣色卻是越來越好，隱約有一種破繭化蝶的味道。但林立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隻能以後尋個時機詢問一下，希望是好消息。
“林，先生……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程軍終於忍禁不住走將出來。
剛才林立故意把他落下，隻是指點李浩和陳波而已，這讓一心求學的程軍很是傷心失望。但見林立有離開之意，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機會的他隻能厚著臉皮走將出來。
林立看了程軍一眼，點頭道：“我們到地下室談談吧。”
“是的。”
程軍的姿態擺得很低，默默跟隨。
地下車庫。
林立給了程軍一個位置，直問道：“你剛才就有不滿了，這裏沒人打擾，你直說吧。”
程軍想了一下，驟然跪了下來。
“這……”
林立隱約猜到程軍的意圖，卻想不到他會以這麽刺激的方式開始，連忙說道：“程軍，有什麽話就說吧，我能幫忙肯定會幫。”
程軍哀求道：“我想求你收我為徒！而且還是那種真正的收徒，古代那種真正的師徒關係。”
“呃！”
林立刹時噎住。
程軍進一步說明道：“林先生的武學成就高得離奇，先不說之前那神奇的拳勁，就說阿明和阿易，他們在你的教導下逐漸成為能主導一方的國術高手。甚至連剛剛求學的林伯父、畢寒和林雨，他們僅僅接受了三個月不到的訓練就學得有模有樣。或許他們的實戰經驗很是淺薄，但他們的基礎和格鬥技巧卻比我這個學了近十年的國術者遜色不了多少。”
對於程軍的分析和誇獎，林立欣然接受。
但有一點林立必須問清楚：“程軍，你的祖籍是不是北京人？你家裏是不是有位叫程飛虎的親戚？”
程軍吃驚地回道：“你怎麽知道的？”
但下一時刻，程軍就釋然了：“不過飛虎唐哥在帝都那麽囂張，隻要是國術圈裏的人都知道他這麽號人物；再加上我跟他稍微有點像，被猜出來倒不是很奇怪。”
被程軍這麽一說，林立還真發覺程軍跟程飛虎是有那麽點相似。最關鍵的是，程軍的脾氣似乎跟程飛虎也有點類似，之前程軍的自來熟，在足球場上表現出來的暴力和快意恩仇，隱約與程飛虎的形象重疊。
林立微笑著回道：“你那位唐哥可不夠客氣的，當初闖進我家，跟我打了一架。”
程軍問：“你贏了？”
林立點了點頭，說道：“準確的說，我是讓他害怕了。他迫使我出動必殺的底牌，差點殺了他。”
程軍吞了吞口水。
作為國術圈裏的人，程軍自然知道自家唐哥的威望是怎麽得來的。可就是這麽位煞星，居然怕了林立，這是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林立笑了笑，把手一揮，數刀寒芒破空而出，從程軍的臉邊眼邊劃過。
程軍驚得目瞪口呆，渾身寒毛炸起。
等及他清醒過來，這才知道回頭去看剛才的暗器是什麽。但當他看到那幾條消沒得隻剩針尾的銀針後，當即驚呼開來：“東方不敗！”
“東你妹啊！”
林立當即給了一巴掌。
程軍苦著臉看著林立，隨後看向牆壁裏的銀針，最終選擇了沉默。
林立罵道：“你究竟是不是國術圈裏的人啊？居然連暗器術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混什麽的！”
程軍苦著臉回道：“我們隻是程家的旁支，若不是還占了個程姓，否則還真沒臉跟他們說一家呢。”